大灰狼抬起鋒利的爪子,一把將小粉兔子摁倒地上,毫不留情地撕開了兔子的胸腔。
咦,血包呢?大灰狼困惑地伸手在兔子衣服裡摸啊摸,怎麼找不到藏在胸口這裡的血包了?
“摸後麵!”底下觀眾起哄。
“殷瑜”崩潰:“你彆聽他們的,他們說的意思跟你想的不是一個意思……”觀眾的後麵有特指,他們家裴質聽不懂啊。
然而話還未說完,他就被大灰狼翻了個身,大灰狼一眼看到滑落到屁、股上的血包,在兔子起身逃跑之前,爪子迅速拍上去撕開了血包,刹那間兔子的紅色小褲褲上濺出了一大攤血。
大灰狼還問:“疼不疼?”沒隔著兔子衣服摁血包,他這爪子要撕血包,可是非常的尖銳,不知道有沒有刮傷小粉兔子。
還問疼不疼?底下觀眾紛紛鼓掌,表示他們看得很過癮,這部以動物和諧相處為主題的舞台劇,穿插了動物間跨種族的愛戀,甚至還有開車表演,甚好甚好!
殷瑜氣醒了。
真的是氣醒了。
他醒過來發現裴質剛好要鑽回馬車,於是氣的一腳將裴質踢了下去。踢完又擔心裴質摔倒,還伸手去拽,活的簡直不能再糾結了。
“你怎麼了?”裴質問他。
“朕就知道,你從一開始就想著壓朕!”殷瑜氣的胸脯大起大伏,“朕威武雄壯,怎麼看怎麼都是在上麵的那個,你卻賊心不死,整天算計朕。”
殷湛從殷瑜身後露出一個小腦袋,對裴質解釋說:“父皇他做了個……唔!”
殷瑜將太子的嘴捂住,他惱歸惱,可還惦記著病毒說的話。病毒說,他要先知道一切,會對他有傷害,那如果裴質先知道一切呢,會不會對裴質也有什麼傷害?
在他不確定的前提下,他還是先不許裴質知道為好。
“瘟疫如何?”殷瑜將話題轉到正事上,不讓裴質多想。
“還未大麵積散開,在可控範圍內。”說到正事,裴質也就不追究他被踢的那一下了,“楚門庭已經派兵把樊樹村團團圍住,不許人進出。我也已經給出藥方,隻要這裡的人按時間定時吃藥,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殷瑜誇讚道:“還是朕的皇後厲害。哪次瘟疫不得死半個城的人,這次能控製在一個村,朕就很滿足了,若是沒有死人,朕都不敢想。”
“也是事情發現的早。”
馬車開始往回走,裴質拉開側簾,目光出神地看著車外。殷瑜想起他在夢境中看到的“裴質”,也是這樣像是沒有魂魄一般呆呆木木的,仿佛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來。
這其實很恐怖,因為這樣的人瞧上去,幾乎沒有生氣。
他忍不住將人擁在懷裡,問裴質:“朕突然想起來,朕似乎還未曾問過你家裡是什麼情況?”
“我家裡?”裴質輕笑,“沒什麼可說的,我很小的時候父母離異,他們各自有家庭,不方便帶著我。我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想要養我,但他們也是住在兒女家中,也不方便,他們就讓我住在學校,時不時來看看我。後來我長大了就自己住,跟他們聯係也就少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長大的,長大的過程他都忘得差不多了。大概他就是棵小樹苗,喝點水吃點飯,自己就長大了,不需要大樹在他頭頂遮風擋雨。
殷瑜久久沒有說話。
裴質抬起頭,見殷瑜出神地望著窗外,他笑了笑,捏住殷瑜的下巴,說道:“其實想起來他們,我一點都不難過。他們就是我生命裡的過客,我不在乎的。我有你和太子還有大皇子,就有了家,我這裡……”
他把殷瑜的手放到他的胸口,一字一句道:“我這裡有你們,都是暖的。”
哪怕他沒有辦法開心,哪怕這個世界沒有太多的東西讓他留戀,但是隻要有殷瑜在,有太子在,有豬老大在,他的心就有牽掛。
“有讀者大大砸雷。”
殷瑜坐正身體,誰在說話,他的係統?
“是我,陛下,有讀者大大給裴質砸雷,請問是否要攔截,收為已有。”
“要要要!”
“已攔截,請問是否要使用。”病毒道,“順便說一句,你放到儲存空間的地雷,被裴質拿走了哦。”
被拿走了?殷瑜心道,私房錢藏不住,看來得立刻花掉啊。
雖然他是被氣回來的,但是他看看懷裡呆呆的裴質,忽然想回去,賞裴質的父母一頓板子!
“砸了這顆雷,讓朕再回去五年前的夢境。”
但是在這之前……
殷瑜撩開簾子吩咐宮人:“讓繡娘趕製一身粉紅色的兔子衣裳,哦,屁股後麵帶毛團的那種。”
宮人一臉迷茫。
病毒嗤笑,這個世界不玩這個的喲,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