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改好了(2 / 2)

後宮三千都是我 錦重 14473 字 6個月前

病毒勸道:“你又來這一招。強行恢複出廠設置,隻會讓數據更加混亂,程序進一步紊亂,這個係統世界保不齊要崩潰。”

老板殷瑜一意孤行,“那就還是老招數,他恢複出廠設置,重新再穿越過來。我繼續留下來穩定程序,減少數據混亂,保持係統穩定。”

“你什麼都不記得,還臉盲,自己在這兒活著,會很艱難。”

老板殷瑜目光仍舊放在“裴質”身上,神色絲毫沒有動搖,他笑了笑:“我怕什麼?嬰兒的時候我就敢這麼做了,現在我成了皇帝,反而怕了?”

病毒歎息:“嬰兒的時候才好過。”人越長大,才越會被孤獨和思念折磨。

很快啟動了恢複出廠設置。“裴質”消失,殷瑜坐在床上,經過一陣劇烈的頭痛後,擔憂的神色消失,淚水還掛在臉上,神色已經變得冰冷和麻木。

為了保障自己在平安順利度過轉變期,老板殷瑜還讓貼身照顧他的閆青城做了半個知情人,幫他做好掩飾。

兩月之後,閆青城這段時間的記憶會自動刪除。

畫麵消失,周圍的景象又恢複了正常。裴質的手還放在殷湛的頭上,一切還是原來的模樣,仿佛什麼都未曾變過,隻是裴質的眼睛紅了。

“太子,你怎麼惹你父後哭了?”殷瑜推門進來,看見裴質的神色,心疼壞了。

殷湛立馬蹦蹦跳跳閃到一邊,把自己的父後留給父皇。

殷瑜先看了裴質,又要扭頭訓斥兒子,卻被裴質一把緊緊抱住,那力道幾乎勒的他喘不過氣!

“我我到底有哪兒點好,值得你這麼喜歡?”裴質哽咽著問。

殷瑜愣了愣,隨即笑著輕輕拍他後背,語氣驕傲:“床上功夫好。”

“……”裴質一巴掌糊他頭上,能不能正經點!

“放肆!”殷瑜吼完,又想起來這廝是他的裴質,弱弱加了一句,“門外有人,你打朕的巴掌聲彆這麼脆。”

裴質被他逗得破涕為笑。這次殷瑜適應愛他寵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

船又慢慢走了兩日。

殷瑜“初”嘗滋味,天天念叨說讓裴質去看看沿路的風光,卻又不讓裴質下床。

兩人日夜不分地膩歪著,直到第三天淩晨。外麵聲音喧嘩,許望北突然一身是血地跑了回來。

打開門,裴質看見裴亦一手抱著許望北,另一隻手給許望北快速包紮傷口。向來遇事冷靜的裴亦,此刻目光裡滿是驚惶。

等裴亦將許望北的血衣除去,裴質這才發現,許望北身上竟然有十幾道刀口!

在裴亦為許望北包紮的同時,許望北也抓緊時間,向殷瑜稟報他遇到的情況。

原來許望北被貶去餘杭白虎營,他出發不到兩日,在路上竟然發現他即將要路過的城鎮,竟然一寸一寸地陷入到地底下去了。

他急忙疏散百姓到隔壁城鎮躲避,卻發現隔壁城鎮已被叛軍占領。

他和百姓都被抓了起來,叛軍得知他的身份,要與他一起假扮朝廷大軍,騙金陵城的官員打開城門。他假裝貪生怕死,一口答應,還向叛軍討要官職。

叛軍不疑有它,好吃好喝地招待他。

帶著叛軍的主力來到金陵城外,在金陵城官員露麵時,他卻突然變臉,猛然搶過身後兵卒的大刀,砍死了叛軍主將,揭破叛軍身份,命金陵城官員將叛軍就地誅殺。

叛軍群龍無首,不但沒有順利進城,反而還被金陵城內駐兵殺了個七七八八。懷恨在心,一連砍了許望北十幾刀。

許望北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沒想到他竟然又自己醒了過來。

當時叛軍的援軍已經趕到了金陵城,眼看金陵城即將不保,他又搶了匹戰馬,憑著一口氣跑回來報信。

禦醫趕來看到他的傷口,都覺得不可思議。按理他傷這麼重,早該死了,卻還能這麼折騰,實在超出他們的想象。

裴質一邊聽他說,一邊幫他止血。裴亦也把位置讓給禦醫,裴質瞧見裴亦方才還在有條不紊包紮的手,這會卻一直在抖個不停。

“許望北什麼情況?”裴質問000。

000對他進行了掃描:“換成平常人早死透了,但你在他身上砸過地雷,護了他幾次,效果還有殘留,所以他還有一口氣不會散儘。我真佩服他,即便有這一口氣撐著,可他這一路騎馬顛簸,一定疼的生不如死,平常人堅持不下來的。”

裴質剛鬆口氣,000又說:“他身上刀傷好治,可他這一路,把五臟六腑都給震壞了,這口氣恐怕撐不了太久。”

裴質忙檢查許望北內臟的情況,果然都已經傷到了,這種情況,藥石無醫。哪怕裴質這樣的神醫,也隻能讓許望北多活上幾日,而且還會非常痛苦。

與其讓許望北痛的人事不省地在床上躺幾日,還不如不救。

他把手從許望北身上移開。他這樣一個小動作,裴亦立馬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狠狠咬了咬後槽牙,站出來躬身道:“陛下,他已經把事情說清楚了,能否允臣帶他去歇息。”

殷瑜見禦醫也直搖頭,隻得點頭允諾。裴亦便毫不猶豫地抱著許望北走了。

裴質與000說:“砸雷救人。”

“恐怕不好救,他這種病不是喝了毒藥或者受了外傷,而是五臟六腑都已經爛了。恐怕這個人是救不回來了。”

裴質讓它想辦法聯係上病毒,無論如何,都要把許望北救下來。裴亦看著清冷,可許望北若死了,裴亦定然不會獨活。

這邊裴亦抱著許望北回了房間,輕手輕腳將人放在床上。

許望北知道自己活不成了,還笑著說:“我不疼,你不用擔心我。你抓緊時間往京城走吧,我得留在這裡養傷。陛下一定會給我留禦醫,你不必擔心我。”

裴亦捧起他的手,噙著淚,卻又帶著笑容,輕輕地親了親他的手背:“好,我等你歇下了就走。”

“你先走,我還不困。”許望北知道他一閉上眼睛,可能就再也睜不開了。他不想裴亦看著他死去,他想把裴亦騙走。

但裴亦又豈是他能騙過的。無論他怎麼說,裴亦都隻順著他的話柔柔地打回去,說什麼也不肯離開。

平時挨一下打都要嚎半天的人,這會疼的唇都在顫抖,笑意卻未減半分:“你今天特彆溫柔。裴亦,我從小就控製不住地想黏著你,你讓人移不開目光。”

裴亦笑著,卻沒忍住哽咽一聲,他趕緊側過頭,掩飾自己的情緒。

“可我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我以前就想跟你說話,找你麻煩,隻要你看我一眼,我就很高興。”許望北有一“仙”口氣撐著,這會雖然臉色愈加灰敗,可說話還算流利,“後來,我以為我這輩子就盼著和你能生活在一起。”

“現在我想明白了,其實在不在一起又有什麼關係。隻要你過得平安順遂,如意長壽,我就心滿意足了。”

裴亦見許望北眼睛已經沒了神采,卻還愣愣地睜著,他狠狠掐自己的腿,逼迫自己發出的聲音不要帶哭音,可聲音一出口,早已哽咽的不成樣子。

“好,我會如你所願,好好活下去,平安順遂,如意長壽。”

那雙睜著的眼睛終於緩緩閉上。

裴亦終於痛哭出聲,不敢伸手再抱他,隻牢牢抓著床幃,哭的聲嘶力竭。

過了會,他覺得有什麼奇怪的聲音混入到了他的哭聲裡。

他茫然抬頭認真傾聽,就聽見許望北細碎的小呼嚕聲打的特彆歡快。

於是他更茫然了。

突然一隻小肉爪子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木木地轉頭,看見太子殷湛不知何時爬上了床。

他才想起來,殷湛本來就在他屋裡讀書。他抱著許望北進來時太專注,忘了這個小家夥的存在。

小家夥一臉討好,炫耀地說:“我救活了他,能不能減免一百個大字?”

“活、救活?”裴亦不敢置信地去看許望北,這廝果然麵色已恢複紅潤,睡著睡著,竟然還吧嗒嘴,看起來做的夢似乎不錯。

他給許望北翻了個身,身後的刀傷也消失地無影無蹤。

裴亦驚恐地看了眼殷湛,忽然若有所思。

*

許望北出了事,殷瑜還要擔心百姓,顧不得這邊。裴質哪邊也放心不下,讓000和病毒溝通,給病毒送了兩顆雷,讓病毒見機行事,能救多少百姓就救多少百姓。

他自己到裴亦門前守著,聽見裴亦的哭聲,他也跟著落了幾滴淚,過了會聽不到裴亦的哭聲了,他更是擔心,生怕進去見到的是兩具屍體。

半響,隱約聽到裡麵傳來兩聲大笑。他實在不安,推門進去,就見裴亦抱著殷湛正在舉高高,一邊舉一邊大笑。

再看床上的許望北,小呼嚕打的賊歡快,隻見被子上有血,身上卻已經沒了傷口。

裴亦看見他,暢快大笑:“你說,你有這麼厲害的兒子,還要什麼皇帝,不如我們造反吧?”

裴質默默把太子抱走,把門關上。

抱著兒子往回頭,還沒走到房間,竟然發現太子睡過去了。

太子這幾日一直嚷嚷不舒服,今天也早早找他要了營養液喝,看起來了好多了,他這才讓小家夥去跟著裴亦讀書。

大概是讀書累了,再加上治愈了許望北,一定消耗了太子許多精力,所以才會一聲不吭就在他懷裡睡過去了。

他走到門口,就有人長臂一攬,將孩子接了過去。

抬手,對著殷瑜疲倦卻溫暖的笑容。

“事情解決的怎麼樣?”

“那叛軍奇怪的很,加上援軍數量竟有十萬餘。”

裴質也吃了一驚,他們國家不大,又對百姓戶籍管理的很嚴格,能從哪兒冒出來十萬人?

“此事太過奇怪,朕已經找了福源方丈等高僧去查看。”

“那城池塌陷一事呢?”

殷瑜歎氣:“其實不隻許望北說的那一座城市陷入地下,朕接到急報,已經有好些個地方,都莫名其妙消失了。太子出生的那個城鎮,也沒了。”

裴質忽然有個大膽的念頭——既然這個世界是殷瑜用程序寫出來的,那城池消失,是不是因為殷瑜再次把他的病吸走,導致係統徹底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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