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狡兔五窟)(2 / 2)

雲鬢添香 狂上加狂 11213 字 3個月前

難不成她一直沒生,是因為韓臨風在床上不濟事?

可若說是胡編的,蘇落雲又不是缺心眼,怎麼好拿丈夫不行這事到處宣揚?若是被世子知道,豈不是要打斷她的腿?

恰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了一聲“刻意”的咳嗽聲。

宗王妃扭頭一看,原來韓臨風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門口,看情形,是將蘇落雲方才的話一字不漏地聽進去了。

蘇落雲也沒想到他居然來得這麼快,早知道如此,他腰子不好那件事,讓他自己跟母親說就好了。

“風兒,你都聽見她說什麼了吧?她……她為了不讓你納妾,都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宗王妃也很尷尬,隻能先惡狠狠地告蘇落雲一狀。

韓臨風沉默了一會,麵色陰沉,一語不發。看那樣子,似乎是默認了……

蘇落雲卻趕緊往回找補:“母親誤會了,世子爺身子骨壯實得很,我的意思是……怕他累著了……”

韓臨風不想她越描越黑——死妮子,這次倒是聽他的話,連他的玩笑之言都給他說出去了。

該不是因為自己剪了她的黃金仙衣,存心在報複自己吧?

不過既然都到這裡了,韓臨風沉默了一下之後,隻生硬對宗王妃道:“侍妾的事情就不需要母親操心了,一般的庸脂俗粉,看了都厭煩。若是放在我身邊,反而擾了我做事。若沒有彆的事情,我就帶她回去了。我的東西找不到了,需得她回去幫我找。”

說完之後,他似乎是想要急著將人拽回房裡算賬,一把將她拽起,大步流星地朝著廳外走去。

一轉眼,人已經沒影了。隻剩下宗王妃和奚嬤嬤麵麵相覷——虧得個子長那麼高,竟然是個虛的?

若是虛的,怎麼打起沙包來那麼有氣力?

再說韓臨風,將蘇落雲拽回了房裡,繼續吃沒吃完的早飯。

他咬了一口魚乾,然後捏著蘇落雲的臉說:“竟然這麼敢說?真是給你梯子就敢上房!”

蘇落雲咬著筷子,有些沒底氣道:“都是按照世子您吩咐的去說的,怎麼?又不樂意了?”

韓臨風氣樂道:“這回倒是這麼聽我的?那你以後也聽我的話,彆老像要隨時偷跑似的……我想過了,若母親與你不和,你還是搬到遷西大營附近的鳳尾村去住吧。我可以跟母親說,我需要人照顧,侍妾哪有妻子儘心?正好讓你過去照拂我飲食起居。”

落雲一愣,覺得這分明是陣前夫人的路數。

這府裡的老人都在,她怎麼好自己出去跟他立宅子?

韓臨風卻不以為意道:“我方才已經跟父王提過了,父王已經點頭了,一會你收拾些日常要緊的,便可以跟我一起回去吧。”

落雲聽出了關鍵:“母親……還不知道這事兒吧?”

韓臨風笑了笑:“所以你得快些收拾,我們先走了再說,餘下的有父王斷後。”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說服父王的,北鎮王居然允許媳婦跟兒子出去單過?

蘇落雲跟愚孝挨不上邊。她昨天剛被打手心,想來婆婆一時也不能消氣,既然能走,更待何時?

於是落雲讓香草、寄秋她們快些收拾了兩箱子衣服,夾著自己的錢箱子,麻溜地上了馬車,跟著韓臨風一起回遷西大營去了。

至於王妃剛剛又被兒媳婦的伶牙俐齒氣到,早飯都有些吃不下。

韓臨風越發不像話,都是新婦拐帶的,隻怕在府裡尋幾個丫頭抬了也不行。

她想自己決定了納妾的事宜,隻說她遠親裡有相宜的女子,找幾個識文斷字,為人清雅的,直接給韓臨風抬為良妾。

可還沒等叫來人通知,王妃驚聞這小兩口居然沒有跟自己辭彆,就一起回遷西大營去了!

宗王妃氣得不行,徑直找王爺問:“那蘇落雲不言語一聲,就這麼走了?莫說王府了,就是一般的財主家也沒這麼當兒媳婦的!”

北鎮王正在書齋裡描畫消磨光景,聽了王妃的氣憤之言,倒是不痛不癢道:“你不是有些嫌棄她嗎?走了不是正好?她平日在府上,你也嫌棄她帶不出去,閒在府裡又無聊,風兒說她很會按摩,正好臨風最近腿有些風濕,她去了,也能替他減緩病痛,有人照拂,不是很好?”

宗王妃定定看著北鎮王正描繪著一幅扁竹林圖,優哉遊哉的樣子,心裡的火氣騰騰地竄:“我還是這個王府的女主人,怎麼什麼都不跟我商量了?我知道你一直不將我放在眼裡,現在就連剛剛嫁進來兒媳婦也有樣學樣,跟著你學起不恭敬我的樣子來了!”

北鎮王抬頭蹙眉:“你這是看府裡安靜,非要弄出動靜來?家裡有小輩在,我原也不想說你。若不是那新婦有眼色,將那些蠢婦轟攆出去,你不知要應承下什麼。現在邊關錯亂複雜,風兒擔著差事,簡直是將腦袋掖在了腰上。你既然知道自己是王府的女主人,是不是應該以身作則,將心眼擺正些……”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王妃已經衝過來一把撕了那扁竹圖,她眼裡噙著淚,衝著王爺嚷道:“我做得還不夠?就知道你心裡隻有她,就算我再怎麼儘心去做,含辛茹苦地將她的孩兒養大,你也覺得我是活該欠她的!韓毅,你要搞清楚,當年是你求告上門,八抬大轎將我娶進你們韓家的!若不是你,我依舊在京城裡,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何必現在受著氣,裡外都不是人!”

那扁竹是“她”的最愛,以前王府的後院,曾經種了一片。隻是後來“她”不在了,王妃便命人都砍了。沒想到,王爺倒是隔三差五地畫起來……

韓毅一聽她揭起舊賬,也是有些惱羞成怒,沉聲道:“你有完沒完,多少年前的事兒,也要揭開說!難道你當年將風兒養在膝下,就全無私心?”

一時間,夫妻倆在書房裡結結實實地大吵一頓,最後還是王爺占了上風。

當王妃氣得淚眼婆娑出來時,回到屋子裡,愣是一天都沒有吃飯。

不過蘇落雲也是後來在小姑子的嘴裡才知道王府裡的熱鬨的。

她心裡也是默默歎口氣。自己的公公婆婆關係本就不太融洽,現在因為韓臨風將她擅自帶出府去,隻怕又是雪上加霜。

但是她已經出來了,也不好立刻回去。此時,她已經在遷西大營不遠的鳳尾村安置了下來。

之前的糧草督運在這村裡買下一處院子,又重新歸整了一番。麻雀雖小,卻五臟俱全。就連屋後的茅廁都是紅木搭建,裡麵恭桶也鋪著木屑香料,旁邊架子上備用的香料也都是京城裡才有的上等香料。

而廚房裡更是考究,除了做飯的爐灶外,居然還有烤肉的火窯,屋裡帶著火灶的磚炕也燒得熱乎乎的。

落雲就算看不見,也覺得此處有些像縮小的行宮,樣樣精致得很。

她偏居南地,早就聽說北地的火炕睡起來暖暖的。

可惜王府燒的都是地龍暖牆,沒想到在這麼個不起眼的小村落裡,她終於可以感受一下嚴寒冬日,睡在暖炕上的滋味了。

韓臨風一邊替她將錢箱收在炕邊的衣箱裡,一邊說道:“之前那位督運,是峻國公府大公子的姻親舅子,吃穿甚是講究,將這院子也修整得堪比京城豪宅,現在是冬天,到了夏日,那院子裡甚至還有溫水池子,可以隨時頂著樹蔭溫泡,閒適得很。如今他走了,便想賣了這院子,原本這院子搶手得很,我手下的幾員大將都想買……”

落雲聽了噗嗤一笑,接口道:“可惜這幾位不差錢的爺,被新督運您一夕之間一網打儘,這院子頓時成了黏手貨,甩脫不掉了!”

韓臨風舒展腰肢,躺在了熱炕上,喟歎道:“我平日都住在大營裡。原是不想買的,可來看了看,突然覺得此處適合金屋藏嬌,於是便作價買了下來,用來藏一藏你。”

落雲摸索拽著被子,鋪在了熱炕上,聽了他的話,也是嫣然一笑,複又擔心道:“我若住著,是否會礙著你行差?會不會有人上書彈劾你?”

韓臨風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親吻了一口,道:“你又不是住進軍營,隻是在附近的村落給我洗衣做飯,這樣的賢婦若是都要被人彈劾,便太沒天理了。而且過些日子,我就要往嘉勇州送糧了,也陪不了你幾日。”

聽聞他要送糧,落雲不免擔憂:“你現在守的這些糧食,除了王昀不想要,鐵弗人和叛軍裘振他們都眼饞得很。你一旦上路,豈不是肥兔子出了洞要惹得那些狼們饞涎三尺?”

韓臨風也笑了:“是啊,三方人馬皆來意不善,都想要打兔子摟草好過冬,你說我這個兔子該怎麼當?”

落雲可不相信他沒有應對的法子,可是她的確也替他想了許久,隻是不知自己的法子能不能成,想到這,她輕聲道:“既然當了兔子,自然要做狡兔,要有三窟、四窟,甚至五窟。管他有多少狼來,都叫他們折斷脖子……”

韓臨風聽了這話,發現這小妮子想的竟然跟自己不謀而合!就是不知,若是她來做,打算如何做這個虛晃人的兔子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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