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所托非人)(2 / 2)

雲鬢添香 狂上加狂 12059 字 3個月前

單從這沙盤看,他就做出這等細致入微的準備,絕非一兩日的功夫,可見韓臨風方才之言,並非一拍腦門說出的胡話。

“你的計劃雖好,可是裘振豈能事事如願配合著你?你怎麼知道,他下一步的計劃是攻打哪裡呢?”

韓臨風穩穩道:“他是個土匪,我與他幾次交手,也算有來有往,堪堪平手,但是卻對此人的性情有了些了解。”

趙棟挑眉道:“他是什麼性子?”

韓臨風笑了笑:“一個土匪出身的人,自然是貪婪劫掠成性了。想要探知他下一步要攻打何處,並不難,隻要舍得用餌,香得餓狼都不能回絕的香餌,自然是餌在哪裡,狼就在哪裡……”

再說裘振,在惠城隻差一點就能殺了韓臨風,更是差一點就擄走了世子妃。

可惜天公不偏愛他,就是差一點點,就功敗垂成。

裘振身上受了韓臨風一刀,幸好屬下將他及時拖拽回船上,一路狼狽,總算是及時逃出了城。

而遊山樾那邊一直遲遲不肯放銀票子,實在可恨。

義軍的軍心好不容易安定下來,若是餉銀糧草不及時,誰又願意空餓著肚子給人賣命?

而大魏那邊,自從趙棟來了以後,便全部進入修整階段。

因為嘉勇州失守,經州變成了對敵前沿。王昀之前損失的兵卒不是小數目。就算新來的趙棟有天大的本事,也一時調配不出兵力。

據說遷北大營的人馬已經集結遷往經州。

這個遷北大營裡多是京城來的富貴子弟,算是個養閒人的去處,不過現在也被攆上了前線,可見大魏前線缺人缺得厲害。

雖然大魏軍營有些缺人,可人馬未動,糧草先行,那遷西糧草營最近居然又收集來了一批糧食。

那一車車的糧食日夜運個不停,很快將遷西糧草營空缺的糧倉填滿了。

除了糧食之外,韓臨風居然還從惠城通兌回來了大批的銀子。

消息靈敏的暗探紛紛發來消息,說有人拿著幾張大額的銀票子,在惠城的茂祥錢莊通兌銀子,然後紛紛裝車轉往了遷西糧草營。

更有人發來消息,說是有人在惠城見到了曹統領,他看上去似乎恢複了不少,居然能騎馬而行。

還有人傳言說,那曹盛有意歸降朝廷,而他手裡握著義軍的賬本銀票,便是用來投誠的獻禮。

往遷西糧草營運的幾車銀子不過是投石問路的見麵薄禮,更多的錢銀還在後頭呢。

這些消息接踵而來,讓裘振心內若百蟻爬行。

那些錢銀都是義軍的軍資,原本也該由他繼承。

可恨曹盛那個冥頑不靈的老石頭,寧可偏幫外人,也不肯幫襯他這個正頭的女婿!

不過對於這些傳言,他還是半信半疑,野豬嶺對於裘振來說,輕車熟路。

所以有幾次,他趁著黑夜又去繞過野豬嶺去探訪遷西糧草營。

那營地裡果然新加了許多糧倉,另外還有新建的銀庫,那些兵卒搬銀子的時候,用的是麻袋,時不時有銀子如碎石一般掉落一地,等搬運完了,再用除雪的鐵耙將地上的銀子攏到銀倉裡。

在火炬搖曳的映襯下,那些散落在地的銀子閃爍著迷離的光。

而此時,就算在夜裡,依然有馬車駛入,裘振隱在路旁窺見,那馬車車廂上的封條打的都是茂祥錢莊的封印。

裘振是土匪出身。眼看著本就屬於自己的銀子卻白白流入了彆人的庫房,心裡的火燒繚繞簡直難以形容。

裘振返回後,曹佩兒也起身走想他的營帳。算起來,二人也算剛剛新婚,可除了新婚第一夜,他過場麵般在新房安歇之後,便再沒回來過。

曹佩兒就算性格潑辣,在這方麵也不好意思開口,她也心知裘振軍務繁忙,平日儘量不打擾他。

最近,他不光晚上不回來安歇,白日在營地都見不到她。

自從上次在惠城二人發生了口角之後,曹佩而就一直不得跟他說話,就連他負傷回來,都是他新買的近身侍女為他包紮的傷口。

這樣明顯的冷落,曹佩兒自然感覺得到,所以她暗自思量,今夜說什麼也要讓裘振回去睡。

可這次,她走到裘振的營帳邊時,能明顯聽到裡麵傳來一陣……男女歡好的聲音。

她愣愣聽了一會,下一刻不顧著侍衛的阻攔,瘋了一般地衝了進去。

結果發現,裘振正摟著那新買的丫鬟在床榻上廝混。

一看曹佩兒闖了進來,那小丫鬟羞得尖叫一聲用被子蒙住了臉。

裘振這幾日心裡有火,今日正拉著小丫鬟瀉火,沒想到正得趣時,曹佩兒卻闖了進來。

曹佩兒被妒火簡直燒紅了眼睛,隻衝過去將那小丫鬟扯下來就一頓捶打。

一邊打,她還一邊罵:“你們這一對狗男女,可還有禮義廉恥?”

裘振被新婚妻子撞見了醜行,可是半點羞愧都沒有。他現在正惱著嶽父將義軍的錢銀饋贈給了遷西糧草營。

現在一看曹佩兒不知眼色直直撞上來,心內悶火頓起,他也不管婦人掐架,從床上跳下來,隨手拽了件褂子披上,又看著那小丫頭已經被曹佩兒騎在身下,毫無還手之力了,這才慢慢走過去,揚手就給了曹佩兒狠狠一記耳光。

曹佩兒沒想到他居然又打了自己,隻捂著臉哭嚷道:“裘振!你也太過分了!你我新婚才幾日,你就敢背著我跟不三不四的女人廝混?你不是曾說過,成親後一定會對我好嗎?”

裘振甩了甩手腕,冷笑著道:“我可從來沒說要對你好,隻是說你若能助我打下江山,就許你為後,可是身為皇後,要做的是什麼?自然是要管理六宮粉黛,日日讓我翻著不重樣的牌子!你也不看看你的樣子?不睡她,難道要我日日睡你?”

對女人莫大的羞辱,也不過如此了,曹佩兒已經被裘振的恬不知恥氣得渾身亂抖,可剛想撲過去,又被裘振一抬腳狠狠踹倒。

“你那個爹,簡直恨不得拿我祭天,千方百計地給我下絆子。你呢,又是沒眼色地來攪了我的好事!簡直不知所謂,若是覺得房裡缺男人,就隨便拽兩個去陪你!現在,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曹佩兒並非裘振所喜歡的嬌花一般的女子,原本與她走場麵,純粹是看在她爹的情分上。

可如今婚事已成,軍心也穩,而曹盛又吃裡爬外,總給他下絆子。

再看這個鄉野裡出來的妻子,全無用途!裘振豈會再跟她浪費時間。

他這一腳,一點都沒收著勁兒,曹佩兒都被這一腳給踹蒙了。可是她不服氣,還要上去拚命。

但是一個孔武有力的男人若真存心不讓,就算曹佩兒長得比一般女子強健些又能怎樣?

還沒等她挨過去,裘振已經抬起一腳,將她再次狠狠踹到了地上。

這次也不知踹傷了哪裡,曹佩兒疼得都直不起腰來,直趴在地上,疼得直抓地上新長出來的草。

裘振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徑直叫人將曹佩兒拖回到她的營帳裡去。

而他則將一塊曹佩兒親手給他繡的手帕扔給了在地上抽泣的小丫鬟:“把鼻子上的血擦了,去床上躺好,彆攪了爺的興!”

那小丫鬟也知道裘振的性情,立刻乖乖爬起,再次躺回到了床榻上……

再說那曹佩兒,如死狗一般被拖拽回了自己的營帳裡,當她被扔在床榻上時,已經心如死灰,哽咽得都有些出不來聲音了。

她生平所見的男子不多,以為好看的男人,應當品行不差。

怎知一步錯,步步錯。活該她以貌取人,竟然不聽爹爹的勸,嫁給了這種禽獸不如的東西。

摸著疼痛難忍的肚子,曹佩兒想要逃走。可是她就算能逃走又能去哪?

一時間,曹佩兒突然想到了她跟裘振前往惠城時,在惠城錢莊遇到的那一對璧人。

她知道那個叫韓臨風的督運,是裘振的死敵。隻是曹佩兒沒想到那個男人居然長得比裘振還要來得俊美貴氣。

最難得的是,那韓臨風看起來是對妻子很好的人,就算他的妻子似乎有眼疾,他也毫無嫌棄的神色……

那個女人可真命好,不像她所托非人……曹佩兒痛苦地蜷縮著身子,卻一時也難想出自己接下來的出路。

再說裘振,一夜舒爽之後,早就將曹佩兒拋在腦後。

一大清早,他便起身探查經州。

如今他的大軍重新整頓集結。原本是應該按照計劃按部就班地攻打經州的。

現在趙棟的手下都是各地整合的兵馬,沒有磨合操練,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不過趙棟最擅長的就是守城戰。

聽說經州所有的城牆根用青磚和粘土加固了兩層,另外那粘土裡還混合了糯米湯。這樣加固過的厚牆,就算用硝石一類藥火,也不能第一時間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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