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送投名狀)(2 / 2)

雲鬢添香 狂上加狂 11850 字 3個月前

可是駙馬爺趙棟的為人,滿朝官員最是清楚,他挨不上這等臟汙事情。

不過趙棟雖然不跟王家站隊,也不是瑞王陣營的人。

老九瑞王覺得自己犯不著給趙棟他們說情,又不知父王是何意思,便試探道:“既然前營的督軍巡使如此言詞鑿鑿,不妨細細查一查。”

陛下又問六皇子:“你的意思呢?”

六皇子看了這奏折的內容時,反映卻是跟九皇子截然相反,整個人的後脊梁都開始莫名竄冷汗。

他的腦子裡,對韓臨風其人,一直有些模模糊糊,又說不清楚的懷疑。

如今再看這奏折,一個念頭再次猛然竄跳上來——如果當初劫獄之人就是韓臨風呢?

如果他並不是表而看上去那麼無所事事的紈絝子弟呢?

若是這樣,便可以解釋,為何自己設置了重重阻礙,韓臨風還是能將糧食送到嘉勇州,以至於王昀沒有借口撤軍,損兵折將。

此人就是個扮豬吃老虎的狠角色啊!

想到這,六皇子都顧不得擦額頭的冷汗,連忙跟父王秉承:“依著兒臣之見,這裡定是牽扯著通敵的大案。這個韓臨風深藏不露,兒臣老早就懷疑他曾經營救過反賊曹盛,是反賊的同黨!”

可惜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他九弟已經殿前失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六哥,你也太能順著杆子往上爬了吧?不就是人家趙將軍打了幾場勝仗,這長溪王家人就坐不住了,請托您好好打壓人家趙將軍?好歹他也是你的親姐夫,難道就這麼不顧情誼,編排這樣的臟水往他的頭上潑?”

那個韓臨風是個什麼狗德行,滿京城的人誰不知道?他吃喝嫖賭倒是樣樣精通,可是勾結反賊,還在獄中營救曹盛?

可能耐死那小子了!

六哥不去上茶樓說書,都可惜了這張能編的嘴!

六皇子恒山王怎麼能允許弟弟在父王前這般汙蔑自己?當下氣得也是臉色漲紅:“你懂個屁!”

魏惠帝也不信這話,不過他更看不慣兩兄弟在禦書房裡像三歲小兒一般吵嘴。

所以他沉下臉道:“你們倆都大了,也各自立府成家了。難道還需得朕像小時那般,罰你們抄寫皇家訓誡?”

兩個皇子一聽,紛紛誠惶誠恐地向父王請罪。

魏惠帝見二人不再鬥嘴,便道:“有人寫密信,檢舉說遷西糧草營有反賊曹盛進獻的銀子,還有人說,曾經看到了曹盛出現在梁州。無風不起浪,朕會派人查明此事……不過趙棟此番前往北地,能旗開得勝,扭轉頹勢,實在是功勞甚大,這個時候去查趙棟包庇屬下,有些不合適吧?”

六皇子神情一凜,心知父王還是聽進了老九的話,提醒自己莫要為了勾心鬥角,打壓功臣。

現在趙棟的捷報頻傳,陛下心頭正喜,自然不好這個時候掃他的興致。

六皇子隻能連連稱是,開口道:”既然是告發遷西糧草營,那自然是韓臨風的錯處,這事還請父王交給兒臣來辦,兒臣心裡有數,一定不會牽連趙將軍,影響了前線的大計。”

魏惠帝看老六懂了自己的意思,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道:“算起來,若是當年聖德先帝沒有被俘,他韓臨風才是正統的皇家子嗣……坐在這個位置上的,本該就是北鎮這一支……你查案子的時候,注意分寸,顧忌些皇家顏而,儘量低調些。朕不希望落得同宗相殘的名聲……”

他這話,並非要寬容了韓臨風,而是示意兒子,若真有此事,當斬草除根,卻不可大動乾戈。

畢竟要讓一個人消失,暴斃的方式有很多種,如何保全皇家的顏而,就看老六自己的把握了。

做這類事情,老六還是比老九擅長些。

六皇子自然對父王的話心領神會。

當出了父王的書房,六皇子立刻揮手叫來人:“此番陛下派人去巡查遷西糧草營,可不能叫韓臨風有湮滅證據的機會,快去飛鴿傳書,從今日起,韓臨風的左右,都要安排上眼線,嚴密追查他的一舉一動。”

來人得令,立刻前去布置去了。

此時一陣涼風襲來,六皇子眼望宮宇一角有些昏暗的天空,他在費力回想著自己一直忽略的那人的樣子,卻發現,不過隻隔了數月,卻有些想不起韓臨風的樣貌。

那人的眉眼總是掩蓋在厚厚水粉下,讓人看不真切……

再說梁州城裡的女眷,一直迫切等著前線傳遞而來的消息。漁陽公主等得心焦的時候,就有些想求菩薩拜神。

於是她約了落雲一起前往寺廟祈求平安符。

落雲知道,自從遷西糧草營打了個漂亮的防守戰之後,韓臨風就跟隨趙棟入營,協同一起追攆叛軍去了。

人在陣前,自然不能像以前似的隨時傳遞書信。這幾夜,她也睡不好覺,心懸著陣前的情形。

所以公主一提議,她便欣然同意,備下馬車,去梁州附近的廟庵裡求個心安。

可是剛出門等公主的功夫,那巷子口便過來個要飯婆子,要湊到門前說話。

侍衛立刻攔住了她:“站住!這是北鎮王府,不容閒雜人等靠近。”

那女乞丐臉上都是臟汙,也看不清年齡,可是一開口,聽說話的聲音倒像是不大:“我是來找北鎮世子韓臨風的!”

她說話中氣十足,帶著一莽勁兒。

正要上馬車的蘇落雲聽見了,不由得轉頭打量著這個女乞丐:“你是何人?找世子何事?”

那女乞丐看到了蘇落雲,眼睛不由得一亮:“我在惠城見過你,你是韓臨風的老婆!”

蘇落雲仔細看看,並不認得她。可是就在這時,被韓臨風留下來保護王府安全的慶陽卻往前走了一步。

那女乞丐看到慶陽,登時歡喜地叫了出來:“慶大哥,是我,我是曹佩兒!”

曹佩兒並不知道慶陽的身份,隻知道他姓慶。當初一路護送著自己和爹娘南歸的人。

看到他,曹佩兒長舒一口氣,覺得自己找對地方裡。

慶陽也是一愣,終於在曹佩兒滿臉的臟汙裡認出了她:“你……怎麼來了這裡?”

一旁的落雲卻立刻反應了過來:這個女子竟然是曹佩兒?她是叛軍頭領之女,一會不能讓公主看見!

想到這,她當即吩咐慶陽將曹佩兒帶走,不要入王府,先租個院子安置了她。

慶陽心領神會。

等落雲陪著公主從廟庵回來後,慶陽也將曹佩兒那邊的消息告知給了她。

當聽說曹佩兒居然將裘振的腦袋割掉,用石灰粉裹著帶在身邊時,落雲又是倒吸了一口冷氣——原來那曹姑娘當時拿的包裹裡……是那個東西。

慶陽也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脖子。

當初這位曹姑娘犯花癡病的時候,曹先生還曾問他可曾娶妻,有沒有意做他的女婿?他指望著將曹佩兒快些嫁人,止了她的花癡念頭!

幸好慶陽老家定了親,連連擺手拒絕,不然的話,娶個如此手黑心狠的女人……真的隨時隨地要在睡夢裡掉腦袋啊!

那人頭已經被慶陽再次用石灰包裹,裝到了一個木匣子裡。沒想到,落雲卻表示要看看。

慶陽再次驚異地看著世子妃,小心道:“您……不怕?”

蘇落雲道:“現在臨風身在陣前,我們不能給他拖後腿。我複明後第一眼便看到了裘振,若人頭是假的,我也能辨出來?”

慶陽懂了,世子妃這是怕曹佩兒有詐,才要親自求證。

於是他拿來了木匣子,又再三提醒了世子妃,這人頭可怕後,才開了匣子。

……嗯……

匣子開的那一刻,的確是有衝擊力,記憶裡俊美邪魅的男人,竟然臉上滿是扭曲傷疤……加上沾滿了石灰,臉上灰白,的確可怖極了。

落雲努力穩住心神,定睛看他的眼角還有下巴,她記得當初在惠城看時,這兩處地方是有痦子的。

這麼一找,果真如此,看來此人確鑿是裘振無疑。

落雲又仔細看了一會,這才捂住鼻子,示意慶陽關上匣子,然後道:“趕緊將這人頭給世子送去,如今前線打得焦灼,可叛軍那邊始終沒有傳出裘振遇刺的消息,若是世子知道了,應該大有裨益。

慶陽如今看這些後宅女子,心裡滿是懼意——彆看一個個平日都是柔柔弱弱的,可是表象的柔弱下,說不定是想象不到的狠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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