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怡嘴上說著要召來靈帝,可實際上靈帝級彆的暗影護衛隻聽從她母親的吩咐,她是指揮不動的。
因而她也隻得暗自咬牙,衝那七人遷怒道:“七個還打不過他一個,我要你們何用?”
暗影護衛們不說話,但那攻勢明顯地增強了。
對此,江衍笑了一聲,而後手印一結,整個人的氣息竟是寸寸拔高,須臾停在最接近靈尊初期,卻又還是靈王大圓滿的層次上,堪堪靜止。
這個層次,讓他應對得更加得心應手的同時,還有空繼續給自己辯解:“我真的沒拿風雲印。陸怡,你好好想一想,如果是我拿了風雲印,我怎麼可能會讓身上留下靈力,又那麼恰好地把它放在那麼明顯的地方,被你們發現?”
他說完,君卓彥也沒能忍住,跟著道:“陸怡,這明顯是有人栽贓嫁禍,想憑此離間我們,讓我們互相殘殺,對方好坐收漁翁之利。”
陸怡聽著,仔細想了想,覺得他們兩個說得有理。
然而,就在她剛準備讓暗影護衛們停手時,一股極淡的花香循著呼吸進入她的身體,讓她才冷靜下來的頭腦,立時又變得混沌了。
那被強行壓下的對江衍的殺意,也在此刻被花香給徹底激發出來,她雙眼瞬間被殺意覆蓋,說出口的話也變成:“我不信,你們在騙我!風雲印就是被江衍拿走的,才不是什麼栽贓不栽贓!”
“陸怡!”
事到如今,君卓彥也有些怒了。
明眼人都知道風雲印絕不是江衍拿的,先前他隨同眾人默認,也不過是給陸夫人麵子。現下陸夫人還沒到,他好言好語地相勸,她卻根本不聽,一味地認定就是江衍拿了風雲印……
她擺明了是針對江衍!
想起以前的夢魘草和多次刺殺,君卓彥隱隱產生了一種不安的感覺。
這不安促使他對陸怡說道:“陸怡,你聽本王說,江衍真的沒拿,是有人……”
“你閉嘴!”話還沒說完,就被陸怡厲聲打斷,“江衍江衍,你就天天護著他!他有什麼好,是能給你當王妃,還是能給你生孩子?都過去那麼久了,你為什麼眼裡還是隻看得到他,看不到我?王爺,君卓彥,你當真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意?!”
聽著這麼一番話,君卓彥心中不安更重,皺眉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嗬。”
看他不打算回應,陸怡冷笑一聲,不再說話,轉而再度加入戰局。
這一回,沒有動用君卓彥送她的長鞭,她從靈戒中取出一把長劍,其上淡淡金光流轉,若有若無的威壓擴散開來,君卓彥很明顯地感到體內靈力為之一滯。
靈帝都被壓製,更不用提在場其他人。
暗影護衛們身形陡然一頓,江衍趁機暴起,以極快的速度將這七人斬殺。懸崖上霎時血流成河,空氣中充滿了血腥味。
接著,他抬眼一看,認出那是靈器榜上排行第三的神兵,是陸家的傳家寶,君卓彥之所以會一直容忍陸怡住在王府裡,一大原因就是想要得到這把劍。
有了這把劍,君卓彥取代君墨卿成為君國真正的統治者,就更有底氣了。
便在這時,兩道破風聲傳來,陸家主和陸夫人到了。
兩人一到,見陸怡竟把神兵給取了出來,陸夫人眉頭一皺,道:“怡兒,你這是要做什麼?”
“我要殺了他!”陸怡雙手握劍,話裡滿含著殺意,“他阻了我的路,我要殺了他!”
說完,縱身上前,舉劍猛地一劈——
冷銳劍氣撲麵而來,江衍想躲,然神兵的氣機鎖定了他,他連手指都無法動彈。
他正要問係統該如何自救,就感到有那麼一道無形無色的靈力悄然襲來,將那已經到達他麵前的長劍牢牢擋住。
長劍被擋,任憑陸怡如何動作,都是無法再讓長劍下落。
見狀,破除了氣機鎖定的江衍立時出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察覺到他的殺機,陸夫人忙飛身過來,伸手阻攔。
不料江衍出掌隻是虛晃一招,他的長綾已從另一邊逼近陸怡,看得還在原地沒動的陸家主大驚失色,急急過來救人。
然而,由冰玉鍛造完畢的長綾已是能與長劍比肩的神兵,和陸怡一樣,如今思維舉動全被那股花香支使著的陸家主如何能救得下她?
於是“哢嚓”一道骨折聲響後,被折了一條手臂的陸家主隻得無能為力地看著長綾纏上陸怡的脖子,猛然收緊。
神兵之威太過強大,沒有任何反抗的陸怡一聲未吭,便已香消玉殞。
確定她是真的死了,江衍收回長綾。陸怡身體沒了支撐,軟綿綿地滑落在地。
眼看女兒就這樣死去,陸夫人愣忡一瞬,悲鳴道:“怡兒!”
她控製不住地跪倒在地,顫抖著雙手將陸怡抱在懷中,一連聲地喊她的名字,想將她從沉睡中喊醒,淚水流滿雙頰都不自知。
君卓彥不可置信地看向江衍:“你殺了她?”
“她要殺我。”
此時的江衍一身紅衣被鮮血浸透,衣擺處更有血液粘連著不斷滴落,令那色澤越發深重,看起來十分刺眼。
即便如此,他神色還是淡淡的,隻說出來的話裡含著點誰都聽不懂的深意。
他緩緩說道:“難道隻許她殺我,不許我殺她?”
君卓彥道:“她不過是一時氣昏了頭,才會那樣對你,你何必要殺她……”
殺了她,就是與陸家結仇。
沒了陸家的助力,他以後不管做什麼事,都會變得困難許多。
君卓彥還在思索著與陸家結仇帶來的弊端,就見那沉浸在女兒死去的痛苦中的陸夫人抬起頭來,無需花香再度引誘,她望著江衍的目光已然痛恨之極,手中金光一閃,一把匕首直朝江衍胸口刺去。
君卓彥當即什麼都顧不得了,揚聲道:“小心!”
早有準備的江衍揮手打落匕首,而後長綾一甩,“噗嗤”一聲,赤紅的柔軟穿透陸夫人的胸膛,那噴濺出來的血讓他足邊血泊越發顯得鮮豔。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