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教父14(1 / 2)

快穿之我的黑曆史 18893 字 3個月前

“是的,我喜歡的人是我的教父。”

一如之前Bnche應承得痛快,現在許笙也回答得痛快。

他右手拿槍指著她,整條手臂穩到不行,看不出半點中藥的痕跡。他左手扶著沙發慢慢站起來,比女人要高出二十多厘米的身高令他得以微微垂著眼,居高臨下地俯視她,眼神比剛才看起來要更加冷厲。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他好像並不急著走,饒有興趣地問她,“我在你們麵前應該隱藏得很好——”

“眼神。”Bnche打斷了他後麵的話。

喜歡一個人,眼神是不會說謊的。

Bnche清楚地記得,那天的酒會上,許笙看向周先生的眼神,比起他曾經看向她的,熾熱、濃烈、深重、癡迷,閃著星、發著光,像是一片光芒璀璨的星空,更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海洋,讓被他注視著的那個人永遠地沉溺在其中,再醒不過來。

曾經她無比的希望他能夠這樣注視著她,他能給她所有她想要的,他能讓她感受到這世間所有的幸福和歡愉。可事實是他五年前沒有選擇她,五年後也依舊不會選擇她。

是他一直以來心裡都裝著那個人,所以他無論如何都不會選擇她?

她嘴唇顫抖著,問:“你為什麼會喜歡他?”

許笙沒答話,反問道:“你又為什麼會喜歡我?”

Bnche張了張嘴,果然也無法回答。

而許笙這時候說道:“你是喜歡我這張臉,我的性格,我的處事方法,還是喜歡我的家世,我的能力,我的前途?Bnche,你都不知道你為什麼喜歡我,我當然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喜歡他。”

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需要的。

那麼理由是什麼呢?

不知道。

我之所以喜歡你,是因為我喜歡你——

僅此而已。

“你不是他。”許笙歎息著說道,“所以我永遠都不會喜歡你,更不會和你做.愛。看來今晚是等不到你父親了,我得回去了,Bnche,再見吧。”

他克製地微微扯鬆了領帶,不易察覺地喘了口氣,轉身朝門外走。

才走了幾步,就聽Bnche喊他:“笙!”

他轉頭,就見Bnche也握著一把手.槍,漆黑的槍口正對著他——

“砰!”

兩人幾乎同時開槍,鮮紅的血一下子流出來,滴落在華貴的深色地毯上,刺眼極了。

小巧精致的手.槍掉在地上,Bnche握住被子彈打中的手腕,沒去管不停流血的傷口,白著臉說:“你快走吧。再不走,我父親就要來了。”

許笙目光複雜地看她:“你剛剛是故意的?”

“是的。我沒能留下你,如果我不受傷,我父親不會放過我。”她說完,又重複一遍,“快走吧,隻要出了酒店,我父親就不會對你下手。”

這座城市到底是周家的大本營,她父親再厲害,也不敢真的與周先生徹底對立。

她父親想要的,也不過是讓周家從那個位置上下台,扶持與他們合作的羅家,從而獲得巨大的利益,並非真的要讓周先生失去一切,或者是殺死周先生。

她知道,她父親不敢。

羅先生也不敢。

“那我走了。”許笙收起槍,再看她最後一眼,“Bnche,再見。”

“再見。”

打開的房門被關上,那個讓她五年都念念不忘的身影完全離開她的視線,Bnche深深呼出一口氣,慢慢坐在地毯上,眼神哀傷而空洞。

和她父親一樣,她也不是個好人。

她從小到大乾的那些事,害的那些人,一旦被人告發,她得到的絕對是死刑。

做他們這一行的,是沒有良知的。

而假如她還剩最後一點良知,那麼一定是用在了許笙的身上。

隻有許笙,讓她念念不忘這麼多年,讓她永遠無法對他殘忍起來。

連開槍,都無法對準他。

“Goodluck,Mr.Xu.”失血過多的女人喃喃念道,“Iwillwaysloveyou.”

……

許笙一路飆車回家。

他是八點三十分離開酒店的。

從酒店到周家老宅,來的時候花了半個小時,回去卻隻花了十分鐘。

八點四十分,到車庫。

八點四十三分,到客廳。

八點四十四分,他爬到三樓,沒敲門,徑直進入江衍臥室。

果然江衍已經吃完飯洗完澡,正坐在床邊看書。

“回來這麼早?”江衍頭也沒抬,姿態閒適地翻了一頁書,“晚飯吃了嗎?沒吃的話,廚房裡還煨著半鍋粥,你先去把粥給喝了。”

許笙沒說話,背著手把房門反鎖。

聽見反鎖的聲音,江衍點著書頁的手指一頓,終於抬起頭來。

“你怎麼了?”

此時的許笙臉龐完全紅了,整個人像是剛淋了雨一樣大汗淋漓,呼吸急促且粗重,大佬就是腦子被門夾了,也該看出他的不對勁。

於是大佬放下書,從床上下來,疑惑地走近他:“你生病了?還是……”

後麵的話,江衍沒能說出口。

因為他才往許笙那裡走了兩步,就被直接按倒在床上。

肩膀被死死按著,身體也被死死壓著,半點都動彈不得。江衍表情沒什麼波動,隻眼神有些訝異,真切是把不知道許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突然按倒他的反應給表現得淋漓儘致。

然而讓他最訝異的還不是這些。

因為緊隨著按倒而來的,是毫無章法的吻。

一會兒是咬,一會兒是吸,一會兒是含,一會兒又是舔。

許笙亂七八糟地吻著他,滾燙的呼吸撲在他臉上,聲音也是啞得讓人潰不成軍:“教父,教父。”他發瘋一樣地喊著他,喊到最後,終於喊出在心裡念過不知道多少次的名字,“教父,周舶,我喜歡你,我愛你。”

他發狠地舔.弄江衍的嘴唇,舌頭伸入口腔裡,又纏又吮得嘖嘖作響,連句子都說不全了,隻能一味地重複:“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他的手也不再禁錮江衍的肩膀,轉而向下,流連似的撫過勁瘦的腰,手指靈活地一鑽,就鑽進並不緊實的睡褲裡,隔著內褲摸上沒什麼動靜的那處,半是生疏半是熟稔地開始套.弄。

“周舶。”他舔他的耳朵,又順著往下,在脖子上留下好幾個吻痕,“我們做.愛好不好?”

江衍沒動,也沒回應,就那樣淡然著看他。

銀絲邊眼鏡下的那雙眼睛實在是太平淡——

“周舶。”

他手中動作沒停,嘴唇卻停下了。

他頭埋在江衍的肩窩處,發癢的牙齒恨不能死死咬上去,好在這人身上留下個怎樣都無法消除的印跡,用來昭示自己的所有權。最後卻也隻能咬著牙說道:“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愛你,你和我做.愛好不好,周舶,好不好?”

江衍還是沒說話,反光的鏡片下,那雙眼睛一如既往的平淡。

許笙沉默一瞬,抬手把他眼鏡摘掉。

眼鏡一摘,再仔細看他神情,許笙發現他果然不是沒有動容的。

甚至於,他眼神沉得很,燈光都無法照亮,饒是許笙都沒法看透他這眼神是什麼意思。

——管他是什麼意思!

許笙咬牙切齒地想,都這個時候了,還堅持人設不崩,這人怎麼就這麼讓人牙癢癢呢。

正當許笙要就著先前的暫停繼續下去,“叩叩”兩聲,有人敲門。

“哥。”門外隱隱約約傳來周昀的聲音,“哥,你睡了嗎,我有點難受,你叫醫生來給我檢查,行嗎?”

江衍的目光從許笙臉上轉移到那扇反鎖的門上。

他沒說話,也沒有掙紮著要起身,就維持著被壓在床上的姿勢,定定地看著那扇門。

許笙也轉頭看了過去。

就聽門外的周昀又敲了敲門,能聽出她聲音開始有些急躁了:“哥,哥你睡著了嗎?哥你開門啊,我難受。”

江衍不出聲。

許笙也不動。

周昀繼續敲門,這回聲音裡幾乎帶上了哭腔:“哥,你開開門啊,我難受,我真的好難受,哥你開門給我叫醫生啊,哥……”

緊接著“撲通”一聲,是什麼重物倒地的聲音。

周昀的話戛然而止。

再然後是“噔噔噔”的高跟鞋聲和推重物的聲音,應該是周昀把門邊的裝飾物給撞倒,現在正在把東西推回原位。

等把東西推回去了,她繼續敲門,邊哭邊說:“哥,你開門,我快死了,我快死了啊哥,哥你忍心看著我死嗎,哥……”

確定此時的周昀是第二人格,江衍抬了抬下顎,示意他要起來。

許笙見了,不甘不願地鬆手,把他睡衣整理好,確定讓人看不出什麼,才翻了個身,從他身上下來。

江衍摸了摸脖子,想起上回光是一個牙印,就惹得周昀發瘋,這回要是被她看到吻痕,指不定又要怎麼鬨。於是把臥室裡的大燈按滅,開了壁燈,又通過終端把外麵走廊上的大燈給關掉,同樣隻開了光線昏黃的壁燈,這才去開門。

他剛開鎖,還沒轉動把手,門已經被人從外麵打開,穿著紅色旗袍的周昀像一枚炮彈一樣衝進他懷裡。

跟在周昀身邊的女傭們低下頭,齊齊往後退了退,和聽到動靜出來的周端一同喊了聲周爺。

江衍頷首,轉而看向懷中的周昀。

“哥,我好難受,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她委屈地哽咽著,滿臉淚水,渾身發抖,哭得可憐極了,脖子和攥著他衣服的手上卻有根根青筋凸顯出來,顯然她正壓製著什麼,“哥,你帶我去看醫生,我才十八歲,我這麼年輕,我不想死。”

江衍沒有回答,仔細看了看她。

通過對微表情等一係列的觀察,確定她不是真的身體不舒服,而是在壓製著怒氣,他雙手鉗製住她的手臂,讓許笙給她注射鎮靜劑。

不料現在的許笙藥效發作,力氣有些控製不住,怕自己一個沒注意傷了周昀,隻好交給周端。

周端接了注射器,乾脆利落地給周昀進行注射。

顫抖著的周昀漸漸平靜下來。

然而這平靜隻有短短的幾秒鐘。

不等鎮靜劑注射完畢,她劇烈地掙紮起來,驚得周端手一抖,針尖險些斷掉。

江衍眉一皺,雙手加大力氣,讓她再掙紮不動。

周端繼續注射。

周昀沒法動,又被強行鎮定,剛剛還哭得可憐兮兮的臉瞬間變得猙獰,聲音也是陡的變得尖利,望向許笙的目光裡滿是厭惡和仇恨:“放開我!我要殺了這個人,我要殺了他,我要他死!”

沒人理她。

她又說:“這個人,這個男人,哥你怎麼能和他在一起,我嫂子怎麼辦,你把我嫂子當成什麼,你居然讓這個男人上你的床,你讓我嫂子怎麼辦?!”

還是沒人說話。

隻江衍想,原來他和許笙之間真的太曖昧了,連她都看出來了。

鎮靜劑注射完畢。

周端收手,江衍也鬆了力道,沒了力氣的周昀一下子癱軟在地。

她沒了力氣,抬不動手臂,夠不到江衍的衣角,隻好夠他的褲腿。她手指死死地攥著那點衣料,仰頭看了看許笙,又看向江衍,厭惡地說:“哥,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居然是這樣的人,你才和嫂子結婚幾天啊,你就背著她出軌,還是和一個男人……你根本不配做周家人!”

本就不敢出聲的傭人們當即更加不敢出聲。

周端和許笙也噤聲。

江衍沒有蹲下,就那樣站著看周昀。

以一種她從沒見過的神態,高高在上的,垂頭看著她。

“清醒點吧,周昀。”他淡淡地道,“你嫂子死了十年了,你沒必要一直拿她當擋箭牌。”

周昀一愣,剛要說話,就聽他繼續說道:“彆以為我不知道,當初你嫂子死在你前頭,是因為她被注射了雙份的毒品。”說到這裡,他彎下腰,聲音又輕又淡,“你嫂子為什麼會被注射雙份的毒品?難道不是因為你答應和他們合作,還同意讓他們輪.奸你嫂子,他們才放你一馬,然後你就讓人把你的那份毒品給了你嫂子,眼睜睜看著你嫂子死在你麵前,你一滴眼淚都沒掉……周昀,你在我麵前做戲這麼多年,不就是怕我查到這個?”

說完,直起身,示意周端去把一份有關當年魏靜舒出事的調查文件拿來。

周端領命去了。

周昀則愣愣地癱坐在地,表情呆滯,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完了。

她想,完了,十年了,真的完了。

等周端拿來文件,江衍撿重要的念了幾句,聽得周昀麵色發白,嘴唇都被牙齒咬破。

“調查顯示,你所說的在給你嫂子注射毒品時,那個被你嫂子給殺死的人,其實是你殺的。”江衍表情異常平靜,“你捅了他十二刀,刀刀致命,然後把指紋擦掉,把刀塞你嫂子手裡,跟我們說人是你嫂子殺的。你以為十二刀,那個人該死了,可是很遺憾,他命大,活下來了。”

作為當時唯一沒能逃脫的和綁架案有關的凶手,周舶頂著壓力,沒把人交給警方,而是花了大價錢把人救醒,從人口中聽了一出和周昀說的完全不同的真相。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周舶明知自己的妹妹背叛了自己和妻子,又裝瘋賣傻地混淆人視線,讓所有人都以為她真的是受害者,他卻還是選擇引而不發,於暗中悄悄布置,直到如今,整整十年,終於要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