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從逐昶的眼裡流出,混著頭部其餘位置的血,仿佛剛從血池裡爬出來一樣,出血量大得嚇人。
這樣一幕看得江衍心中一緊,想也不想地從地上爬起來,飛快來到野獸麵前,抬手握拳,朝正準備咬掉逐昶頭顱的野獸眼睛狠狠砸去。
“砰!”
這一拳用上了通玄之力,肉眼看不見的陰冷的氣流被帶動,拳風赫赫,重若千鈞。
明明還是人類的手,可在野獸的感知中,那隻手恍惚比它的蹄子還要大。
這樣大的一隻手,帶來的沉重力道砸得野獸張嘴痛叫,江衍趁機掀開它的蹄子,把逐昶救了出來。
此時的逐昶滿頭滿臉都是血,脊椎骨也被生生踏碎,整個人幾乎是有出氣沒進氣,奄奄一息。
時間緊迫,江衍來不及給他包紮傷口,隻能匆匆動用通玄之力抽取了空氣裡蘊含著的某種隻有他能看到的特殊物質,低頭嘴對嘴地往逐昶身體裡送去。
果然,這口氣才渡進去,很明顯就能感受到逐昶開始有進氣了,沒再處於窒息的危險之中。
這樣算是吊住了逐昶的命。
不過想讓他徹底好起來,光用通玄之力是沒用的,還是得找醫生。
紀顏之前選擇跟隨逐昶,保護逐昶,是因為一旦奴隸主死亡,密碼丟失,她將永遠都無法解下脖子上的奴隸環。
而剛才逐昶救了她,現在她也救了逐昶。
一命還一命。
紀顏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心裡的良知還是有那麼一丁點兒的。
江衍想著,沒有抬頭,抱著逐昶就地一滾,躲過了野獸重重落下來的蹄子。
才躲開,野獸發狂的咆哮聲震得耳膜發疼,才受過重傷的身體也忍不住晃了一晃。江衍皺緊了眉,覺得這樣繼續躲下去不是辦法,他得先解決了這大家夥,才能騰出手來帶逐昶回西島。
於是跑到前麵好幾輛已經沒人的空車處,把逐昶放在其中,又用通玄之力做了偽裝,免得逐昶被人發現,這才急急回身,一個後旋踢猛然踢出,正中撲過來的野獸的眼眶。
“嗷吼!”
這一踢同樣動用了通玄之力,野獸被踢得後退好幾米,痛得大吼,竟有些不敢繼續上前。
趁野獸在疼痛的驅使下失去冷靜,瘋狂地撞擊公路兩旁的樹木和建築物,江衍得空拔槍,朝野獸連續射擊。
然而這野獸身高五米,體型巨大,皮糙肉厚,那一身皮毛簡直像是最堅實的鎧甲,子彈根本打不穿那皮毛,隻在上麵留下灼燒的一點痕跡,沒傷到野獸一星半點。
江衍再嘗試扔出兩顆手.雷,一顆在落到野獸身上時爆炸,一顆在空中爆炸,他仔細觀察,發現手.雷居然也隻能讓野獸皮毛燒灼,還是沒法傷到它身體內部。
——難怪魔鬼島外的人為了把這種野獸捉去地下鬥獸場,從來都是隻動用人力,而不動用熱.兵器。
子彈和手.雷都對野獸沒轍,江衍隻能再度上前,憑借自身的力量和野獸進行搏鬥。
這時,係統提醒道:“宿主小心,它的口水具有腐蝕性,宿主彆被它咬到了。”
江衍聽著,神情沒變,隻一邊攻擊野獸,一邊說道:“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係統說:“什麼?”
江衍說:“這場戰鬥,逐昶瞎了眼,紀顏也受傷不輕。”
他這麼一說,係統想起什麼,頓時噤聲,不敢給他提示了。
對哦,它怎麼忘了,這場戰鬥是《顏控》整個文的轉折點,同時也是男女主第一次同生共死的重要情節支點。
所以它再怎麼提醒也沒用,因為江衍無論如何都會被野獸傷到。
係統眼睜睜地看著自家宿主和野獸拳拳到肉的搏鬥,搏得身上還沒愈合完畢的傷口再次崩裂開來,鮮血染滿他的身體,他卻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在數次不要命的貼身肉搏後,終於找到了這頭野獸的弱點。
他迅速翻身攀上野獸背部,把通玄之力運轉到極致,右手拔出綁在腿上的軍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野獸後頸重重刺下。
這一刀要是落到實處,野獸絕對喪命。
不料察覺到危險的野獸在這時猛地一轉頭,不顧鋒銳的軍刀,“哢嚓”一下,生生咬斷了江衍的右臂!
才從昏迷中醒來,眼前什麼都看不見,隻模模糊糊聽到這動靜的逐昶臉色一變,隱約猜到了什麼。
他想爬起來去救人,可上半身幾乎癱瘓,他躺在地上動彈不得,隻能嘶啞著聲音喊道:“紀顏,彆管我了,快逃!”
江衍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