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日之前,誰都知道白景是個切切實實的廢物,每一次被激起血性與孫有為打,經常會被孫有為打得遍體鱗傷,連出功德堂的力氣都沒有。
可今日,當著無數人的麵,白景竟以讓他們感到極其匪夷所思的姿態,以一把平平無奇的木劍,將長涼劍全麵壓製不說,還將築基期的孫有為也打得半死不活。
他到底,是吃了靈丹妙藥,還是有了什麼奇遇?
包括孫有為在內,眾人還在驚異著,白景已然繞過孫有為,問向負責鑒彆任務物品的師兄:“這位師兄,鑒彆完了,能把報酬給我嗎?”
那師兄聞言,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忙不迭地取出一枚靈丹和一個牌子遞給他,道:“給你給你,拿好了。”
白景道:“多謝師兄。”
他拿著報酬就走,再沒多看孫有為一眼,明晃晃的無視。
他走後,孫有為被跟班們扶起來,不要錢似的吞下好多靈丹,方才緩過氣來,嘴裡沒再吐血,身上的血也止住了。
孫有為抬起頭,目光陰森地看著那道漸行漸遠的背影。
心中對白景的恨意可謂是前所未有,孫有為點了兩個跟班的名字,道:“去跟著他。”
兩個跟班應下,起身出了功德堂。
白景第一次將孫有為打敗,正是心情激蕩之時,一路都在對江衍訴說著自己的激動之情,完全沒察覺到被人跟上了。
還是江衍打了個哈欠後,嫌棄地衝他翻了個白眼,小爪爪比劃著,示意他注意身後。
他這才發現自己竟被跟蹤了。
不過……
“沒事,不用管。”
他信步走著,速度沒快也沒慢,還和剛才一樣,麵上也不見任何憂色,隻說:“他們無非是想知道我是如何突破到築基,想從我這裡占便宜……”
說到這裡,他忽的止住話,想起讓他築基的那朵築基花。
那朵築基花是開在了地下寒泉裡。
給他喂下築基花的那個人,究竟是不是繁繁?
畢竟當時在地下寒泉裡的人,隻有他一個,還有繁繁。
如果不是繁繁的話,那個人為什麼要給他築基花,為什麼要助他築基?
他築基,對那個素不相識的人有什麼好處嗎?
白景思索著,決定到家後給繁繁洗個澡,看繁繁到底是處在幼年期還是成年期。
不多久,家門口已經能遠遠地望見了,白景加快速度,雖還沒選劍,也沒學禦劍之術,但他速度還是快到尾隨在後頭的兩個跟班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跟丟了?
兩個跟班不信邪,快步走過去,發現白景居然已經回了住處,還往外頭掛了個閉關的牌子。
“……閉關?”
念出牌子上的字,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孫有為隻讓他們跟著白景,可沒說如果白景閉關了,他們要不要守著等白景出關。
“他已經閉關了。我們還要守著嗎?”
“你能知道他閉關多久?走吧,回去吧,孫有為要是問了,直接說他閉關就好了。”
“嗯,那就走吧。”
兩個跟班隨意觀察了一下白景的住處,沒發現什麼異常,轉身走了。
看他們走了,白景打開門,去打了兩桶水。
他都掛上了閉關的牌子,那自然其中一桶水是要出關的時候他自己用,另一桶,就是給繁繁洗澡了。
他現在迫切地想要知道繁繁到底有沒有成年。
即便如他這等從小以乞討為生,書都沒讀過幾本的人,也大概知曉,靈狐一族,不論是何品種,它們皆是要到達成年期後,方能口吐人言,化為人形。
繁繁不會說話。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它故意不說話?
如果它是故意的,那麼那個喂他築基花的人,一定就是繁繁化成的人形了。
修為已達築基期,白景沒怎麼費力,就把一桶水弄熱。
熱水倒進乾淨的木盆裡,又兌了涼水,他試好水溫後,捋起袖子,去把在床上睡覺的小狐狸抱了過來。
似乎是感受到了濕潤的水汽,小狐狸一下子醒了過來。
乍見眼前水霧升騰,小狐狸仿佛遇到了極端的危險一般,渾身毛發倒豎,而後猛地一蹬腿,從白景手中跳下地。
它風一般地跳到了置放在牆角的大櫃子的頂部。
這櫃子非常高,高得小狐狸微微拱起背,就能碰到房梁。這樣的高度,確定白景夠不到自己,小狐狸這才勉強平靜下來,居高臨下又如臨大敵地看著白景。
白景沒反應過來,整個人險些被它蹬進木盆裡。
等他穩住身形,才哭笑不得地看向小狐狸,道:“怕什麼?給你洗澡而已,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