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沙啞的聲音在龍塚中不斷的傳出,伴隨著淩晨的哀歎,一聲弱過一聲。讀蕶蕶尐說網
鮮紅色的皮衣在龍塚的石徑上飄飛,紅色的劍靴踩在石頭上,發出陣陣清脆的腳步聲。
護甲在身,手提朱雀翎幻化成的月牙刀。全副武裝的朝著墓碑下醉酒的男人走來。
在她的身後,巨大的冰霜鎧人肩膀上,一邊坐著雪精靈,一邊坐著蕾絲,跟著朱雀兒拾級而上。
為什麼……
扁小闕的吼叫已經持續了很多次了,但是逐漸從孔武有力,變成了虛弱無勁。
“因為她要贖罪,在你之前,她們是火龍國人人豔羨的金童玉女,她們一起青梅竹馬的長大。
她愛上了你,辜負了他。她每日都活在痛苦之中,自責,譴責。她是個心底很細膩的女孩。
她有知道了你與龍母的關係,這對她來說如同滅頂之災。她無法接受母女共侍一夫的道德底線。
她選擇用死來結束這一切,她知道敖玉已經活不成了,她隻是想要用那一擋之力來還清對敖玉的愧疚。
能死在你的手裡,她更希望你能因此反省。停止對火龍國的殺戮,也結束你們之間那不知道算不算愛的感情。”
朱雀兒的話完全把敖月的心思說了出來,可以說是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
扁小闕是當局者迷啊,朱雀兒的話讓他醍醐灌頂,終於有點釋然了。
“那那日我為什麼會繼續向前一刺,我明明不想那樣做的,我明明已經發覺擋在前麵的就是月兒了。”
扁小闕依舊痛苦的搖著頭,不管怎麼說,他都認為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朱雀兒接過冰霜鎧人遞上來的冰塊,輕柔的敷在扁小闕的臉上,讓他逐漸的清醒過來。
“那日最後向前一刺,或許看到的人都以為是你在辣手摧花,但事實卻不是那麼回事,恐怕是有人想要讓你如此頹廢。”
朱雀兒的話讓扁小闕一怔,是誰知道自己的死穴,又是誰在私下做的這個小動作,他怎麼沒有察覺出來。
“我這幾日查遍火龍國的書庫,看到一種古老的修煉方式,叫引龍決,唯有天賦異稟者才能修煉成功。
而一旦修煉成功,實力驚人。但能量特質則與西方的變種人有很多相似之處。本體能夠與天地間的火屬性能量形成共鳴。
然後在有效的距離內,可以遠距離的聚集火屬性能量,而且還能夠肆意的操控這些能量,你還記得那日那幾顆導彈的異樣嗎?”
被她這麼一說,扁小闕恍然大悟。忽然跳起來驚叫道:“不好了,是南炎侯那個混球,怎麼,他還沒有死嗎?”
“我悄悄的潛入地牢中查看,並沒有發現南炎侯。而且敖青一直以等待你的命令為由,並沒有空開處置南炎侯。而且今日……”
隨機朱雀兒把扁小闕的一句戲言,讓高猛帶給了敖青,然後敖青的反應。
扁小闕何等聰慧,火龍族這點陰謀,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當場用力的一拳砸在了地上。
如果旁邊的墓碑不是敖月的,那麼他這一拳就砸在那上麵了。
回頭看了眼蕾絲,蕾絲把頭扭到旁邊道:“你放心吧,艾思蘭的法旨我是不會違抗的,我會一直跟著你,直到戰死。”
扁小闕又看向了朱雀兒,朱雀兒笑道:“如果你能把對敖月的那份歉疚轉嫁到我的身上,我也會為你而死。”
對於朱雀兒這話,扁小闕唯有滿臉黑線。為什麼這些女人就這麼想死啊。活著多好啊。
他現在似乎隻剩下一年不到的生命,失落之地中戰鬥還沒有結束,他活著走出去都是一個未知數。
“在月兒墓碑前不方便,記住,我欠你一個擁吻。你好好的活著,我幫你回去複國。”扁小闕拍了拍朱雀兒的肩膀。
朱雀兒冷哼了幾聲,妖嬈的問道:“你就不怕我,如同這火龍國卸磨殺驢,過河拆橋嗎?”
“磨還沒有推完,河也隻過了一半。沒有我,他們想吃糧食?想過河?嗬嗬,不被餓死就是被淹死。”
扁小闕想起那日他見到的赤炎,恐怕根本無懼這陽山的龍宮。就算是有雪女艾思蘭相助,也未必管用。
而且艾思蘭邪門的厲害,他為了弄死赤炎,根本不計後果。隻怕赤炎被鎮壓了,這火龍國也徹底的完蛋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我出來的時候了,形式很緊張,恐怕他們很快就要動手了。”
“肯定是越快動手越好,我猜想現在我的攝政王府都已經被包圍了,包括這座山。”
“他們哪裡來的那麼多火龍兵?”
“南炎侯的舊部,火龍王的親衛隊,陽山原本王府衛隊。幸虧我收集了火龍珠,還沒有大規模的建造鈦合金戰隊,否則就是自找苦吃了。”
與赤炎同樣相同的,是扁小闕。在戰爭後,他派人收集了那場決鬥中成色最好的火龍珠。
原本他準備以後為火龍國建造一支無人能敵的鈦合金戰隊,但是誰知道他們這麼耐不住性子,可真是火龍的脾氣啊。
沉默了片刻,扁小闕從戒指中取出椅子,悠哉悠哉的靠了上去,淡淡的說道:“我就在這裡等著他們,以不動應萬變。”
朱雀兒回頭看了眼墓穴,扁小闕這是心裡有怨氣,想要讓敖月看看,她的家人怎麼對待她們的恩人。
不過她也清楚,扁小闕有怨氣那是應該的。他為火龍國拚死打下了天下,可是人家過河拆橋,翻臉就無情。
朱雀兒也在旁邊坐下,隻是扁小闕說了,這裡不方便,不能在他懷裡。其實她現在更加渴望他的懷抱。
畢竟扁小闕在陽山王府,除了身後那三個冰人,就隻有傑瑞那邊的聯絡戰,也僅僅隻有十幾個海軍特種兵而已。
扁小闕的戰鬥力她是知道的,南炎侯的勇猛他根本無法阻擋,其餘火龍的戰鬥力,滅殺她們也並不是難事。
可以說她現在手心中都有汗了,隻是她最初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那是她唯一離開的機會。
隻是她沒有離開,反而上了山。現在她想要離開也不可能了,下去就是死。現在對於她來說,最安全的地方莫過於扁小闕的懷抱。
天色逐漸的亮了起來,太陽緩緩的冒了出來,扁小闕終於等來了人,隻是不是敖青與南炎侯帶人上來,而是敖瓊。
笑盈盈的小姑娘,端著銅盤銅壺,上麵放著酒杯酒壺,朱雀兒抹了把汗,還能再蠢點嗎?隻差在酒壺上麵貼上毒酒兩個字了。
……
攝政王府內,西邊的聯絡站剛剛結束對神醫號的彙報,機要員終於有時間能休息一下了。
傑瑞也已經沉睡,他最近得了一個天狐國的妖精藝伎,一到晚上就跑回家享受,那叫一個勤快。
藝伎的功夫很到位,最起碼傑瑞被搞的雙腿發軟,連被包圍都不知道。
敖青與南炎侯站在攝政王府外麵,身後是凶神惡煞的火龍族戰士,大多都是半獸形態,隨時準備衝刺。
敖青高舉起的手剛要放下,忽然遠處一輛華麗的龍車奔騰而來,攔在了敖青的前麵。
龍車的簾子卷了起來,王妃看了出來,看了眼敖青又看了眼南炎侯,南炎侯右手放在左胸上,微微低頭,恭敬的喊道:“太妃……”
“青兒,你真要跨入這裡嗎?一旦走進去就沒有回頭路了。”王妃盯著敖青,帶著憐惜又帶著威嚴。
敖青咬牙上前說道:“我要捍衛火龍族的尊嚴!”
王妃歎了口氣,麵色染上了紅暈,煞是好看。壓低聲音道:“如果我說,我是自願的呢?”
敖青一愣,大聲的喊道:“請母妃收回這樣的話,太無恥了,太下流了。這是對您聲譽的玷汙。”
“回答我。”王妃咄咄逼人,她臉色顯然比敖青要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