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涯哼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長。”
“不對,那是你沒用對法子。”海觀潮說,“你要先給自己做個法再去考試,不早考上了。彆說你不會啊,不會你不能抽十分鐘學一下嗎?”
謝靈涯:“…………”
謝靈涯沉吟道:“這算作弊吧?還是算了,我給文昌帝君上過香了,占卜一下倒還行。”
雖然他還沒算過,但自卜或者叫其他人卜算一下都可以。
施長懸這時道:“商陸神預測過,有驚無險。”
“有驚無險?看來是低空過線麼。”謝靈涯摸了一下商陸神,“真是這樣就太好了,能過就行。”
……
一轉眼到了考試之期,謝靈涯所分的考場設置在杻陽市一中。
謝父提前一天打電話,叮囑謝靈涯考試注意事項,讓他早點去考場。謝靈涯無奈地說,我都第二次考了,還能不知道麼。
不過他還是按照謝父吩咐的,又提早了一些去考場。
謝靈涯在學校附近吃了早餐,然後隨便找了個花壇坐下來等入場。過了會兒又去旁邊一棟樓找廁所,準備考試前先解決一下。
周末時間,學校又用作考場,基本上看不到高中生,謝靈涯在一樓晃了下,順著標識往廁所走去。
因為謝靈涯來得還算早,廁所裡也沒人,他進去一看,鏡子上竟是有幾個血糊糊的字,仔細辨認,赫然是繁體的“見者死”。
“??”謝靈涯湊上去仔細看了一下,沒錯,是血不是紅顏料,有血腥味,還隱隱有股陰氣。
謝靈涯先上了個廁所,出來一邊洗手一邊繼續打量這個歪歪斜斜的“死”字。
鵲山省多山,杻陽市很多建築都是依山而建,杻陽市一中也是背靠著山,這導致學校挺潮濕,尤其是一樓和廁所這樣的地方,陰氣更是比較重。
這時外麵隱隱傳來腳步聲和對話聲,謝靈涯趕緊拍了個照,然後抄起一旁的抹布把血跡抹光了。等人進來時,他剛好擦乾淨,然後若無其事地洗手出去了。
這字樣看上去像一個詛咒,而且是特彆無理的——憑什麼啊,就因為我上廁所上得早,看到這個字,我就得死嗎?!
謝靈涯心想,商陸神說的有驚無險不會和分數無關,指的是這個吧。
媽的,不行,誰都不能阻止我考研!
這時,謝靈涯看到兩個掛著監考胸牌的人往這邊走,大家隻是擦肩而過,謝靈涯並沒多加注意。
那兩名監考老師低聲說話:
“真的有字,你去看看,昨晚還有東西敲我那個隔間的門,要不是我老婆給我一張符,我可能就交代在那兒了。我和主任說,主任還不讓我請假……”
“呃,那你以後彆去那間上廁所就行了吧,彆想那麼多。”
謝靈涯一邊往外走一邊給張道霆打電話。
而這時,廁所裡兩名監考老師也在疑惑:
“真的,昨晚這裡真的有字,我看到了的。”
“呃,你可能真的出現幻覺了……”
“不對不對,是不是清潔工擦掉的!”
“清潔工現在也沒上班啊。”
“那就是彆人擦掉的,絕對有,我真的看到了。”
……
謝靈涯進了考場,等試卷發下來一掃題型,心中一喜,一眼掃過去就發現有幾道他複習的時候接觸過類似的,信心頓時加倍增長,下筆如有神。
畢竟是複習過兩年的人了,謝靈涯考完出來,都不覺麵帶微笑,自我感覺良好。
不過謝靈涯沒有立刻回去,而是在學校旁的小賣店拿了東西,這是他讓張道霆送來,寄放在小賣店的,裡頭裝著法器。
謝靈涯提著包在學校附近吃了飯,然後又返回了學校,考場不能隨意進出,但其他地方還是能待的。
謝靈涯隨便找了個角落坐著,玩了會兒手機,等夜幕降臨,便往早上那棟樓走去了。
不像平時可能還有人上晚自習,這時樓內空無一人。
謝靈涯拎著包進了廁所,順手開燈,裡頭也沒人,他打開一個隔間,順便進去上了個廁所。
“呲。”
燈泡輕響一下,然後燈開始閃爍。
謝靈涯順手給張道霆發了個短信,告訴他自己沒帶鑰匙,彆把門關了。
啪。
廁所完全陷入了黑暗。
隔間的門仿佛被什麼東西拍了一下,就像有人在敲門一樣。
但是,當謝靈涯把手機的燈打亮了,往隔間門下麵的縫隙一照,沒有腳,什麼也沒有。
謝靈涯心裡有數,提起褲子,從包裡拿出朱砂。
因為謝靈涯的無聲,外麵的氣焰仿佛更加囂張了。
敲門的聲音越來越急促,在黑暗的廁所裡回蕩,甚至傳到外麵長長的走廊中,催得人心跳都跟著變快一般,同步響著。
砰,砰,砰!
到最後,甚至是撞門了,簡陋的門鎖也嘎吱響。
謝靈涯頭也不抬,迅速畫好靈官神目,然後把包一背好,便猛然抽開插銷打開門。
一個圓滾滾、又矮又肥之物冷不丁撞了進來,它隻有半人高,兩隻眼睛是紅色,嘴裡淌著口水,手裡拿著一根繩子。
謝靈涯眼疾手快,一腳踩在這玩意兒背上,用桃木劍抵著它脖子。
“……”這陰物猝不及防,兩隻紅眼睛瞪得老大,麵對桃木劍的威脅不敢動彈。
謝靈涯抓起他往地上摔了一下,它就整個癱在地上了,蹭蹭往角落裡跑。謝靈涯追上去又踩了好幾腳,有點驚訝地說道:“什麼鬼,這麼醜。”
看第一眼看到他就覺得了,隻是條件反射先把對方製住,然後才來得及感慨。
說好的見者死,口氣那麼大,怎麼又醜又慫?
謝靈涯想了半天才琢磨著,這可能是個廁鬼。因為廁所裡穢氣重,會生出一些鬼類,專門趁人上廁所時偷偷摸摸看,趁機嚇人。
——多可惡啊,幸好謝靈涯早有準備,普通人上廁所時被一嚇,不就尿一身了!
廁鬼積年日久,也有可能變得通曉害人,可以用褲腰帶勒人脖子。而且廁鬼形狀各不一樣,沒法迅速辨認出來,外貌隻有一個特點就是都非常醜陋。
這廁鬼被謝靈涯踩得吱吱叫,最後也發現自己可能跑不掉了,趴在地上求饒:“大師,大師我就想嚇嚇你,放過我吧!”
謝靈涯又踩了他一腳,氣憤地說:“滾你媽的,不是想要我死麼?還在鏡子上寫字嚇我!”
廁鬼翻了個邊,肥短的四肢朝上,哭著說:“我沒有,我沒有啊!”
“我親手擦掉的,那血字。”謝靈涯把它揪起來又摔了一下,“你完了,我這兩天考研,我爸說就需要心平氣和,你還嚇我。”
廁鬼抱頭哭著說:“沒有啊大師,我昨晚寫的,是想嚇另外一個人!真的不是寫給你看的!”
它瘋了吧嚇這個人,它才是被嚇得夠嗆的那個啊!一開門二話不說就一頓狂毆!
謝靈涯:“……?”
謝靈涯踩著它不動了,開始沉思,早上那個血跡好像是有點凝固了……
廁鬼慢慢從他腳下往外掙。
謝靈涯踩住了不讓它動,堅決不承認自己自作多情了,冷冷說:“害我監考老師就更不行了,出了什麼事考場變案發現場,我怎麼考試,這還不是想害我??”
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