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海欣從今天一大早起來, 就有些神經質, 這裡收拾一下,那裡摸一摸,一直到七點鐘了,大寶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媽媽我醒了!我的衣服呢?”
柳海欣心思不寧地把裝衣服的袋子拿了進去,又給大寶套這件毛茸茸的連體服。
這是件葉綠色的青蛙造型連體裝, 今天是兒童節,大寶和小寶學校有活動, 她特意給孩子買了服裝, 他們早盼著穿上了。
大寶叉著腰道:“媽媽我昨天晚上手又痛啦。”
柳海欣回過神來,給他揉了揉手, “現在不痛了吧?下次你叫媽媽起來,媽媽給你熱敷一下。哎, 你乾爹說了,你的手要到十二歲以後才會完全不痛。”
她家大寶的有隻手從小就偶爾會痛,而且也不比另一隻手靈活,在醫院查不出問題, 還是告訴大寶的乾爹後, 他說滿了十二歲就不痛了。
柳海欣挺信任孩子的乾爹, 他是抱陽觀觀主的師兄,特彆高的高人, 因為和孩子特彆投緣, 所以認了乾親,兩家當親戚走動。
他們這邊穿著衣服, 小寶也聞聲醒來,他掙紮著爬到床邊,腦袋耷拉在床沿外,明明一臉困意還要道:“我、我也醒來了,我也穿衣服……”
柳海欣給小寶把青蛙裝也穿上,又仔細問小寶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呀。”小寶迷迷糊糊地道。
柳海欣今天的不安,就是因為前幾天她陪朋友去算命,對方送了他們一卦,告訴柳海欣她小兒子今天有一劫。柳海欣根本沒說過自己的家庭情況,聽他竟然知道自己有個小兒子,心裡有點犯嘀咕。
那個算命先生又說,這個劫還帶血光的,一個不好要落下殘疾,如果想破,就在他那裡買符燒了兌水喝。
柳海欣當場就打電話給孩子乾爹了,乾爹在那頭說沒有,沒劫,彆喝那玩意兒。
柳海欣自然選擇不買,臨走前算命先生又一副神神叨叨的樣子,給她警告了一下,搞得她心裡有點怪不安的。
雖然很信任孩子乾爹,但那算命先生一臉神秘地說“日後你會後悔”的樣子,實在讓她太有陰影了。
無論如何,柳海欣還是決定今天小心一點,平時都是孩子爸爸送孩子上學,她想著孩子爸爸比較粗心,就請了一天假,親自陪著。
柳海欣隻是一個走神功夫,再看過去,大寶就“呱呱”叫著壓在小寶身上了。
“商大寶!不要欺負你弟弟!”柳海欣喊了一聲。
她先生姓商,所以時常姓加小名地喊孩子,至於小寶則和她姓,平時在家也都是叫小名居多,當初決定小寶和她姓時,孩子乾爹還一臉古怪的笑意,說跟得好,緣分什麼的。
年齡相近的小男孩在一起總是鬨騰得很,柳海欣早就發現了,和小孩講道理講完又忘了,索性威脅:“你怎麼揉的你弟弟,回頭讓思思姑姑原樣給你捏回去。”
大寶一下收手了。
思思就是孩子乾爹的妹妹,比他們大幾歲,但是按照輩分應該叫姑姑,認完乾親後就理清楚了。
出門時間也到了,收拾完後柳海欣就帶著兩個孩子出門,把他們放在後座的兒童座椅上。
路上柳海欣一直十分注意,開得也挺慢。
去往學校的路上有兩個隧道,其中一個較長,大約需要幾十秒車程。
車內一暗下來,大寶就伸手揪小寶的頭發。
小寶哇哇叫,兩人推擠起來。
柳海欣心裡有點不安,沒顧得上喝止兩人,隻見旁邊一輛大卡車超了過去,也不知發生了什麼,突然歪歪扭扭起來,而且原本固定在卡車上的鋼材也滑了下來,有一根竟然直直衝著柳海欣的車刺來。
“啊!”緊急關頭,柳海欣趕緊打方向盤,試圖躲開。
就在這一刹那,柳海欣仿佛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出現,一手握住了剛才。再一轉眼,又不見了。
刹車後柳海欣轉頭一看,那大卡車也停了,鋼材離著後麵的車窗隻有十厘米而已,再過來一截,就能紮到後座的小寶了。
兩個孩子猛然一顛,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無辜地看著柳海欣。
柳海欣隻覺得背後全是冷汗。
……
直到學校,柳海欣還在想那場差點釀成的交通事故,鑒於她一直以來的體質,她不覺得那是自己的錯覺,要不是那個黑影……
孩子們是純真的,不知道媽媽在想什麼,自顧自地去排演節目了。
兒童節學校搞半天活動,放半天假。
結束活動後柳海欣就說:“我帶你們去找乾爹吧。”
大寶小寶立刻開心地蹦起來,迫不及待爬上了車。
柳海欣先打了個電話通知,然後輕車熟路地直奔抱陽觀,牽著兩個孩子進去,便看到山門殿已經坐著一個漂亮的青年,笑起來眼下的臥蠶更加明顯,十分可親。
謝靈涯歪了歪頭,問道:“今天是誰過節呀?”
“我我我!”小寶一下邁著小短腿衝了出去,撲進謝靈涯懷裡。
謝靈涯把他抱了起來,再看大寶,卻是蹲了下來,“呱呱”叫著跳過去,蹲在謝靈涯麵前,“你猜猜我是什麼?”
小寶很想搶答,是青蛙。
謝靈涯也蹲下來,“我覺得你小可愛。”
大寶一頭紮進他懷裡,“答對了!”
小寶很迷茫,“……我們扮的是小可愛?”
大寶衝他吐舌頭,“我是,你不是。”
小寶:??
“哈哈哈哈哈。”謝靈涯把他倆提起來,一左一右輕鬆抱著,招呼柳海欣,“走吧表妹。”
柳海欣不好在孩子麵前說那事,暫且跟上他。
“下午我帶你們去山上玩,泡溫泉擼狐狸好不好?”謝靈涯問道。
柳海欣汗道:“靈涯哥,算了,過個兒童節而已,沒必要。”
謝靈涯對她兒子好到有時候她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但大寶和小寶一聽狐狸,都很興奮的樣子。
“沒事,都是免費券,不用白不用。”謝靈涯說道,又自己嘀咕,“本來也欠他們的……”
柳海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