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把門踢開!”賈赦怒道:“你當老頭子還年輕嗎?你們叫了這麼久還沒反應,說不定老頭早是早就被氣暈了也不定。”
焦二嚇了一跳,連忙讓下人把門踢開,這榮國府當家人書房的門自然質量是好的,不過質量再好的門也經不起大家狂踢啊,沒一回兒門就被踢了開來,而一開門,大夥第一眼見到的便是半暈在太師椅上的賈代善。
賈代善迷迷糊糊的似乎是聽到了爭吵聲,隻聽政兒正氣淩然的厲聲道:“大哥,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怎麼能把父親氣成這樣呢?”
賈代善聞言險些沒有氣的吐血,關赦兒什麼事!他這是被賈政和賈史氏這對母子氣的,好嗎?
雖然嘴上說不信,但夢裡的一切賈代善隱隱約約記著,記著陳姨娘似乎改嫁了,還拉了他去吃喜酒,這也罷了,那個被祖父稱之為城隍爺的人說的明明白白,他膝下隻有一子五女!
一子!而且賈政並不是他的兒子!
賈代善雖然知道這不過是一個夢,但這心裡……再見著榮禧堂裡那些殘香燭淚,原本就信了幾成,更是一下子直接提到了七成。
雖然這聽血認親的結果是啥也驗不出來,他試了好些人的血,不隻是他和賈政的,還有其他下人的血,幾乎沒有不合賈政的血溶合在一起,著實不好說賈政是否為其親子,但想到賈母生育賈政時的過往總總,再想到昨晚那似真似假的夢境,賈代善還是起了些疑心。
賈代善既然對賈政的身份存疑,自然容不得他把這鍋裁到自個的親骨肉身上,當場便想跳起來喝斥,並且把賈政這家夥逐出府去。
不過想想那溶的血,賈代善又有些不確定了,先前在赦兒那裡,他便鬨了一場大笑話,要是政兒這邊再鬨笑話,他這輩子也不用見人了,畢竟赦兒那,還能說是一場風流韻事;但到了政兒這,那可是一頂綠的發光,把他從頭罩到腳的綠帽子啊!
考慮到這點,賈代善這才又冷靜了下來,他寧可先忍住氣,穩住賈政,以後再徐徐圖之,這種事情,他寧死都不能讓人知道。
賈代善先前雖然氣暈了過去,不過半昏迷中也知道是賈赦救了他,想想以往待賈赦的態度,賈代善難得的後悔了起來,但要他跟這個兒子好好說話嗎,賈代善又覺得自個老臉掛不住,於是乎便乾脆裝睡了起來。
賈政不知道賈代善裝睡著,見賈赦不說話,便想趁著賈代善昏迷之時,把這鍋裁在賈赦身上。
不得不說,要演這種外表正氣澟然,內裡奸邪矯詐的角色,賈政絕對是專家,而且還是可以得奧斯卡獎的那一種。
賈政似是頗為痛心,但又不得不說的繼續斥責道:“大哥……雖然汝為長兄,但你的所做所為著實太過了,弟弟我不得不──”
“不得不你的頭!”賈赦原本不想理會他,沒想到賈政得寸進尺,越說越不像話了,他沒好氣道:“我可沒有莫名其妙被人追著砍,你還是先解釋解釋,你為什麼會被老太爺追著砍吧!”
還好賈代善是氣極攻心,氣暈了過去,不是什麼心臟病發,不然賈赦這次趕回來還當真是準備給他收屍了,饒是如此,府醫也再三警告了,說賈代善這次氣的很了,非得好生調養不可,否則傷了根本,怕是壽元不長。
府醫這話說的很直接,隻差沒說再來一次的話,真的會把賈代善給氣死了。
賈政也不知怎麼的知道賈代善病了,總算敢大著膽子從梨香院裡出來了,這情況還沒弄清楚呢,便先大聲斥責著他,想來個惡人先告狀,不過這招在以往,或許還有些用處,但是現在嗎……
不隻是府醫,就連榮國府裡的下人望向賈政的眼神都不免帶了幾絲不屑。
賈政先前主意打的好,一出事就躲到離賈代善書房最遠的梨香院中,不過等他得了消息,再從梨香院趕過來時,這一切都晚了。
且不說賈赦早把一切都處理的妥當了,想撿現成便宜也撿不著了,再則,先前老太爺奴斬二老爺的情況大夥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大家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不過猜也知道一定是二老爺做了什麼惹老太爺生氣了。
於是乎,賈政雖然演的賣力,但事實上還真沒有半個人想理他。
一提到莫名其妙被父親砍之事,賈政原本高仰的氣焰也不由得一滯,憑心而論,他這次當真是冤枉啊,他服了藥之後,便好好的在書房裡和通房廝混著,也不知道父親是什麼了,突然衝了進來砍了他一切,嚇的他不得不避到梨香院裡去。
而且……想到自己因為藥性未過,不得不睡了奇醜無比的王夫人,賈政的臉上就乎青乎白,流露出一抹嫌棄之色。
賈赦早就看習慣賈政的死臉了,也不覺得如何,不過一旁的焦二看到,心下一沉,對二老爺越發不滿,老太爺這次雖是有些過了,但按他想來老太爺怕是又發現了二少爺什麼不是之處,這才氣的很了,但子不嫌父醜,二少爺竟對老太爺起了厭惡之心,當真是不孝的很。
賈政不知道他方才那一抹針對王夫人的厭惡之色竟讓焦二聯想到了賈代善身上,他望著仍躺在床上的賈代善,沉聲道:“想來父親怕是得了憶症了。”
是了,父親隻怕是被先前大哥所做之事給氣瘋了,不然怎麼會突然對他又砍又罵的,不隻是對他,聽說還有好些下人也被父親給砍傷了。
想想賈代善先前殺氣騰騰提著刀的模樣,賈政打了個寒顫,連忙道:“父親這樣,必定是得了憶症了,得送到瘋人塔才是。”
賈代善聽到此處差點裝睡不下去,這瘋人塔是專門關著一些瘋子、瘋婦,雖說會有人照顧那些瘋子,但事實如何,大夥心裡明白,進了瘋人塔裡的人,至今沒半個出來的,大多進去之後沒幾個月就死了,讓他進瘋人塔,這不就是要他的老命嗎?
他心下微沉,果然不是他的種,他們賈家那有這等子冷心冷肺的東西。
賈赦冷笑,“連個太醫也沒找過,問清楚老太爺突然怒而砍人的緣由,你就迫不及待的想把老太爺送進瘋人塔裡,你該不會真做了什麼虧心事,這才希望早點弄死老太爺吧?”
賈政氣的一張臉乎青乎白,他怒斥道:“你懂什麼,老太爺方才不隻是我,還傷了好幾個下人,這不是瘋了是什麼?”
聽到此處,一旁被賈代善強迫捐血的下人忍不住說了句,“二老爺,其實老太爺也沒有砍我,他就是在我手上劃一道,擠些血到碗裡罷了。”
隻不過老太爺當時的表情就像是要殺人一樣,他們也是嚇的很了,這才忍不住叫了起來,怎知傳著傳著,倒成了老太爺亂砍人了。
賈政一滯,臉上頓時掛不住,他冷著臉對賈赦罵道:“你一個分宗之人,怎麼有資格對我榮國府之事多嘴多舌!”
賈赦這下子都不得不佩服賈政這臉皮了,他該不會是要趁賈代善病要他命吧。
“也對!”賈赦摸了摸下巴,沉吟道:“我既然已經分宗分了出去,你就是榮國府唯一的嫡子,要是老太爺在瘋人塔裡沒了,更是順理成章的榮國府繼承人,怪不得你嫌老太爺礙眼了。”
賈赦是隨口一說,不過所有的下人不約而同的離賈政遠了遠,顯然還真有不少下人疑心起賈政的用心了。
就連賈代善也忍不住抖了一抖,一瞬間,他還真明白聖上那種兒子盼著老子死的悲哀心情。
就在賈代善差點忍不住跳起來怒揍賈政之時,賈代化匆匆進來,一望左右,怒喝道:“誰敢把老子的兄弟送瘋人塔!”
所有人,包含賈赦,不約而同的伸手直接指向賈政!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滴血是絕對認不了親的。
所以真不知道古文裡怎麼會有人一直宣傳滴血認親的功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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