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子，頭發盤在腦後，一身乾練的西裝，她手上端著一杯咖啡和一些甜品，走到程怡嘉的眼前，微笑的說道：“董事長，這是盛總交代拿給您的。”
董事長這個稱呼，程怡嘉還是不太適應，她麵上倒是沒表現出什麼異樣，對著來人低聲說了個謝謝。
等人離開後，程怡嘉低頭看著桌子上的吃食，眼神變得複雜而茫然，手上動作不停的吃著小蛋糕。
芒果味的，味道是真的不錯。
盛景到公司的時候，程怡嘉這邊還在吃小蛋糕，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沒有抬頭，繼續不緊不慢的吃著小蛋糕。
總裁辦公室，不敲門就進來的，也就隻有盛景了。
餘光掃到盛景，程怡嘉端起一旁的咖啡抿了小口，吃飽喝足了之後，她感覺說話的氣勢也足了不少，抬眸看向盛景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句話，程怡嘉很早之前就想問了。
為什麼把她家搞破產之後，又把湛氏的股權轉讓給她。
盛景抿著嘴笑了笑，走到程怡嘉的身邊坐下，他兩手交疊放在腦後，放鬆的靠在沙發上，仰頭對著程怡嘉眯著眼笑。
“什麼為什麼？”盛景伸手拉住程怡嘉的手，手上用力，將人拽進自己的懷中。
這段日子程怡嘉習慣了盛景的靠近，她掙紮了一下又放棄了，抬頭望著盛景的雙眼，認真的問道：“為什麼把我家搞破產後，又把湛氏股權給了我？盛景，你到底在圖謀什麼？”
盛景低頭笑了笑，臉往前湊了些，額頭貼在程怡嘉的臉上，很快又離開了，他對上程怡嘉看過來的那雙眼神，漆黑的眸子帶著幾分沉鬱。
手緩緩的撫上程怡嘉的臉頰，臉上的笑容又多了些，笑容格外明淨，他聲音溫潤，卻帶著幾分突兀的強硬，“我在圖謀你，從始至終，隻有你。”
見程怡嘉表情有些不對，盛景收回放在程怡嘉臉上的手，起身拿著紙筆又走了回來，重新又在程怡嘉跟前坐下。
“我不知道你是哪兒聽的，我是故意接近你。”盛景沒有看程怡嘉表情是怎麼樣的，彎下腰在紙上寫了一個‘天’字。
程怡嘉微怔，看著盛景突然抬起頭來望著她，她下意識的問道：“你不是故意接近我的？”
盛景笑了笑，用手指了下紙上的‘天’字，他問道：“這個字是什麼？”
程怡嘉對盛景這個動作有些疑惑，看了眼紙上的字，她說道：“天。”
盛景彎下腰，在下麵又寫了個‘黑’字，然後抬頭看向程怡嘉，“這是什麼？”
“黑。”程怡嘉愣了一下，還是念了出來。
在紙上又寫了個‘季’字，盛景麵帶笑意，手指在這個季字上，問道：“這是什麼？”
再一再二不再三，程怡嘉沉默幾秒後，沒有再像前兩次念出這個字，而是眉頭微皺的說道：“你不用這樣轉移話題？還有，我識字。”
“我沒有轉移話題。”盛景說著在季字後麵又寫了個‘破’，他抬頭看向程怡嘉繼續說道：“我接近你確實帶著目的，至於目的嘛，自然是讓你成為我女朋友。”
程怡嘉望著盛景，正要開口問他，既然是這樣為什麼在一起後，把她家搞破產，還……之後還跟她分手。
他麵不改色說完之後，盛景指著紙上的四個字‘天黑季破’，打斷了程怡嘉要說的話，他問道：“這四個字念什麼嗎？”
程怡嘉誤以為盛景是在轉移話題，心裡嗤笑了一聲，目光落到紙上，心裡默讀了一下。
天黑季破，這是什麼意思？
“念一下，你不會不認識這四個字吧？”盛景見人不說話，看向程怡嘉說道：“不認識的話，我教你，來，跟我念：天——黑——季——”
最後一個破字還沒念出來，程怡嘉打斷他的話，說道：“天黑季——”
停頓了幾秒，在盛景一眼期待的目光下，程怡嘉嘴邊話轉了下，說道：“王八”
盛景愣住了，剛才程怡嘉念得似乎是天黑季王八，那是不是說明天黑了季錚變成一隻王八？
變成王八確實還不錯，盛景突然笑了出來，看向程怡嘉點點頭，“王八好，就王八。”
程怡嘉：“？？？”
看著放在桌子的紙，又看了眼笑的燦爛的盛景，程怡嘉視線落在紙上的‘天黑季破’上，懵了幾秒後，她抬眸看向盛景說道：“你在故意轉移話題？”
盛景有些不解，說道：“什麼轉移話題？”
說完這話，盛景表情一頓，明白了程怡嘉口中所謂的轉移話題這幾個字了。
他抬頭看了看程怡嘉，臉上笑容突然變得苦澀，他說道：“我上大學之前，都是跟著我媽在海市生活，沒有混過京都的圈子，怎麼會知道你是程家的大小姐呢？”
程怡嘉抬頭看著盛景，靜默的看著盛景，從他這短短的幾句話來，她聽出來了些其他的東西，嘴巴張了張，這一瞬間她想問的東西很多，很多。
最後變成了一句，“那你什麼時候知道，我是程家大小姐？”
盛景目光低垂，隻見程怡嘉的表情從震驚到平靜，眸底似有所悟的望著他。
他往前走了兩步，神情間積壓著幾分鬱氣，看向程怡嘉的時候眉眼放柔了不少，說道：“程氏破產的前一天，我看到你進了程氏集團的大樓，我才知道，你是程家的大小姐。”
程怡嘉看著盛景，眼底情緒莫名。
說出去了之後，盛景心底一鬆，長呼了一口氣，“其實我感覺的出來，你出身不錯，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或者說，是我不敢想，下意識的拒絕。”
對上程怡嘉看過來的目光，盛景繼續說道：“你是程家大小姐，我不想失去你，但是把程氏搞破產，這是我媽臨終前對我說的，我必須，不得不這樣做。沒有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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