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裡的邴崇也是氣的隻拍桌子,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打仗這麼憋屈,日子過得一言難儘,讓人直歎氣。
打仗哪有盛景這般,不要臉不要皮的人。
氣的他連飯都吃不下了!
當晚辛軫收到來自邴崇的消息,說是盛景把大周的士兵都給送回來了,不過三天沒喂他們飯,還把人的手腳用鐵鏈鎖著。
辛軫聽到這消息時,沉默了良久,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評價盛景。
把人放出來,說他有君子之風吧,可乾的又都不是人事。
辛沉站在辛軫的身邊,聽到前方盛景這幾天的所作所為,她臉上表情有些怪異,不過很快消失了,轉頭看向辛軫說道:“父皇,您有沒有覺的盛景的所作所為有些怪?”
辛軫抬起眸來,聽到辛沉說盛景這小子,他臉上表情一沉,沒好氣的說道:“怎麼著,你還真的看上他了。”
辛沉點點頭,又搖搖頭,她認真的說道:“父皇,您有沒有覺的盛景他在故意放過了大周,並沒有前段日子那般狠決了。”
辛軫全程沒怎麼聽辛沉的話,揪住辛沉剛才的那個點頭,發現自家女兒看上盛景,他一臉嚴肅的說道:“沉兒,爹可告訴你啊,盛景那小子心賊黑,你玩不過他的,等回到大周,想要什麼佳婿爹都允了你。”
在沒有外人的時候,辛軫對辛沉一直都是自稱爹,他覺得父皇這兩個字有些疏遠了。
“爹!”辛沉提高了音量,臉色多了分羞惱,但很快眼神恢複了清明,她看著辛軫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看上盛景那種不要臉的手段了,您不覺得放在戰場上,能把敵方給氣死嗎?”
辛軫沉默了些許,沉沉的說道:“我是快被氣死了……”
辛沉在辛軫一側坐下,輕聲說道:“這段日子,不管您不覺得盛景他收手了嗎?”
辛軫沒說話,低頭抿了口茶。目光看向辛沉,有些敷衍的問道:“然後呢?”
“相比於他之前的出手的狠決,跟現在處處留一手,我懷疑——”辛沉話頓了下,她想起了盛景身上的毒,那個毒並不是什麼罕見的毒藥,可是盛景這麼多年竟然不知道自己身中劇毒,這就容不得人多想了。
“懷疑什麼?”辛軫見自家女兒不說話了,放下手中的茶杯,看著有些出神的辛沉,他沒打擾她的思索。
“還有件事,父親怕是不知道,盛景他身上中了劇毒,按理來說活不過半年。”
辛軫笑了一下,“看來有句老話說的沒錯,惡人自有天收。”
他話還說完話,就聽到辛沉又說道:“不過,我給了他解藥,調養生息三個月,身上的毒素應該可以清除。”
辛軫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聲音有些不快的說道:“沉兒,你怎麼想不開救他了?”
辛沉:“他死了,怎麼給我們打天下?”
辛軫:“他是齊國人!給你打什麼江山???”
“父親,您不覺得他身上的毒有些怪嗎?”辛沉見辛軫心情明顯不太好,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輕聲說道:“你信女兒這次吧,女兒覺得盛景他身上的毒,不是跟盛家有關就是跟齊國皇室有關,不管跟哪個有關,最後女兒都得把這個人挖過來。”
辛軫無奈的看了眼辛沉,一想起盛景,他愣是把自己給氣笑了,“沉兒,那小子是真的能把人給氣死。”
“父親,您先不要生氣。”辛沉遞給辛軫一杯茶,笑著說道:“消消火,等他來了,就算氣,氣的也是對方。”
“還有一事,盛景他曾說過,我大周打得下這江山,卻坐不穩這天下。盛景他是世家出身,我大周既然肯用他,這也代表著我大周也會重用其他的世家子弟。”
大周有的是將才帥才,卻苦於沒有謀略運籌之才。文臣武將,大周以武立國,朝堂之上也是武將的天下,並沒有文臣的立足之地。
倒不是說辛軫不用文臣,而是實在沒什麼能力出眾的文臣為他所用。
辛軫目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是在思索什麼,沉默了良久,他看著辛沉的悠悠說道:“沉兒,朕怎麼有種你剛才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感覺啊。”
辛沉:“……”
雖說她剛才確實有些在胡說八道了,但是回頭一想,她還覺得自己那一番話還是有道理的。以後怎麼治天下再說,關鍵是先把盛景這個人給挖過來打江山。
辛軫說著,又把辛沉仔細打量了一番,若有所思的問道:“我怎麼還是感覺,你看上他了?”
辛沉一聽這話,忙的把身體坐直了,她趕緊搖頭,說道:“父親,我發誓,我隻看上他這個人,絕對沒有看上他的身體。”
什麼叫看上他的人,沒有他的身體。辛軫驚得雙眼瞪直了,眉頭一皺,感覺事情不妙,看向辛沉問道:“沉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家夥心那麼黑,沉兒你看上他,他要是哪天把你給賣了,你怕是還要給他數錢呢?”
“賣了?”辛沉大腦猛地被這兩個字開啟了什麼,她眯了眯眼,似乎在盤算什麼,過了一會兒,她抬起頭來看向辛軫問道:“父親,你說的對,盛景這種小破身體,齊國有一天定會把他給賣了的。我這就在邊關之境安排下人,等什麼時候他被齊國給賣了,正好把他接過來。”
說著辛沉匆匆的走出軍帳中。
辛軫:“……”
遠在齊軍軍營的盛景,突然打了個噴嚏,背後一寒,總感覺有什麼人在算計自己。
“盛大人,你沒事吧?”
“沒事。”盛景擺了下手,臉色越發蒼白,他五指緊抓著衣領,擋住外進的寒風,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指被凍的泛青,他看了眼前方的盛順,嘴角勾住一抹冷笑。
辛沉在那幾日,他明顯感覺的出來,身體有所好轉。可是等人走了,他身體又回了之前的樣子,他似有所悟的看著盛順,眼底的冷嘲是怎麼也掩不住的。
隻是不知這人到底是哪一方派來的?
盛景斂下眸中沉思,眉眼平和,身體雖是虛弱了些,但那通身風采氣度卻是很難讓人忽視的。那晚擒住大周士兵時,他故意做出聲威浩大的場麵,就是為了營造出援軍在城內的假象。
結合之前他鋪墊的那些事,大周顧忌了些許,在小打小鬨兩天後,竟然還沒等來雲城的援軍來,大周自己倒是先撤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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