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周躍一個箭步衝到趙木堂麵前，雙手抓著趙木堂的肩膀，將人從地上提起來。
“就你一個人在這裡，其他人呢？給我說清楚！”
趙木堂愣愣地看著周躍，許久才想起要掙開周躍的束縛，抬手狠狠地抹了一把臉，強行壓下過於劇烈的情緒波動。
“九星小隊那邊來人，將隊長和蘇晗叫走了，媚姐還沒回來，我留下來等你們。”
“你剛剛說洋子和明海回不來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周躍沒忘記趙木堂的話，緊接著追問道。
趙木堂的臉瞬間鐵青，眼睛紅得仿佛能滴出血，喉嚨裡似塞著一團棉花，語聲艱澀得厲害，卻又一字一句讓人聽得分明。
“任務失敗，派出的人員幾乎全軍覆沒，洋子和明海沒能幸免，屍骨無存。”
“……不可能！我不相信！”
羅晨西淚流滿麵，整個人都在顫抖著，“老趙，你一定在騙我，對不對？你快告訴我，這些都不是真的，洋子、明海完成了任務，隊長過去接他們了，他們很快就會回來，站在我們麵前。”
“他們交給我的那些貨，我已經全部賣出去了，還賣了個好價錢，他們要是再不出現，我就將他們的那份都給吞了！”
“老趙，這種事我真做得出來！”
羅晨西嘴巴一張一合，神經質地嘀嘀咕咕，討喜的圓臉煞白如紙。其實他心裡很明白，趙木堂不會拿這種消息開玩笑，洋子、明海必定凶多吉少，死無全屍了。
“洋子、明海都是四階異能者，體術也修煉得不錯，怎麼可能連逃跑都做不到？”
洋子、明海沒了命，任務小隊全軍覆沒，羅晨西蹲在地上捂著臉，掌心很快濡濕一片，腦子裡似裝著一團漿糊，整個人仿佛腳不沾地，在雲裡霧裡飄蕩，有種天方夜譚般的不真實感。
“――臥槽！！”
周躍像是才反應過來，轉過身直接往外衝去。
“你要乾什麼？”趙木堂一把拖住周躍。
“放開我！”周躍像一頭被激怒的狂獸，由著性子橫衝直撞，要將他目力所及的一切都碾碎，“消息是誰帶回來的？幾乎全軍覆沒，就是有人活著回來了，我要去問問他們，為什麼其他人都死了，他們還能活著！”
趙木堂使出十二分的力氣，勉強製住發瘋的周躍，“你彆衝動，冷靜點！”
“滾開！！”
周躍根本聽不進去，趙木堂的實力本就不及周躍，短短片刻就有些控製不住，眼看著周躍就要掙脫出去，耳邊忽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全聚在門口，這是做什麼呢？”
“隊長。”
趙木堂鬆了一口氣，手上動作緩了一緩。林冬和蘇晗回來了，總有人能製得住周躍。
“我要為洋子和明海討回公道，你們誰都彆攔著我。”
周躍直挺挺地站在原地，麵上表情平靜得可怕，漆黑的眸底卻暗潮洶湧，不知潛藏著怎樣的危險。
“傷他們的是變異獸，將他們分屍的是喪屍群，你要為他們討回公道，去外麵殺乾淨所有的喪屍和變異獸，沒有任何人攔著你！”
林冬麵色陰沉，眼中隱約帶著一絲痛惜，口中說出來的話卻毫不留情。
“自從兩年前世界大變開始，每一次走出安全區，跟外麵那些怪物去拚命，我們每個人就將腦袋彆在了褲腰帶上。舍命去搏殺，或許還能爭得生機，留在原地坐以待斃，立刻就會死無葬身之地，洋子和明海努力過了，隻是這一次沒能逃過厄運，如果我們認不清狀況，很快就會輪到我們被淘汰。”
“瘋也瘋過了，鬨也鬨過了，現在腦子清醒了麼？”
周躍一動不動，許久沒有開口，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晶亮的水光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