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過去嗎(扮個嫩倒是也新鮮。...)(1 / 2)

顧小文把顧絲絲徹底給嚇傻了,兩人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到醫院她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被顧小文摟著掛號然後急診。

手上挑玻璃碴子縫針的時候,平時連被蚊子咬了都要嘰嘰歪歪的顧絲絲,愣是咬著牙沒敢哭,頭皮和被顧小文捏住的後頸皮一樣的麻了,一路麻到心臟。

她心想我完了,我遇見對手了,我得趕緊找譚月商量。

然後就渾身哆嗦地聽顧小文輕飄飄跟醫生說了一句,“我妹妹麻藥過敏。”

然後被按著生縫了手心。

結束之後她癱軟在顧小文的懷裡,滿腦袋都是汗,顧小文給她彆一下頭發,她都一哆嗦的地步。

顧小文一開始還覺得好玩,但是時間實在是太晚了,嚇顧絲絲也嚇夠了,索性就不再理她了。

顧絲絲徹底被顧小文嚇病了。

當晚上顧絲絲就發起了高燒,顧小文卻睡得很香,把司機常國秋扣在醫院給顧絲絲看著吊針,自己在隔壁床睡得昏天暗地。

第二天八點多了,顧小文醒了之後神清氣爽地起床,洗漱過後隨便用手梳理了頭發,然後走到顧絲絲的床邊上看了她一眼,顧絲絲醒了,手裡拿著手機不知道跟誰說話呢,她還沒有退燒,燒得滿臉通紅。

昨晚上顧小文就看她是不是下意識在身上亂摸來著,想來是找手機,現在有手機,明顯家裡來過人了。

顧小文本來想要把手放顧絲絲腦袋上冰她一下,結果顧絲絲慌張地想把手機放下,卻不小心把手機弄掉了,正好翻麵正麵掉在了床邊,顧小文一低頭,就看到上麵的對話框。

月月月月:她可真是個惡毒的土狗!

絲絲縷縷:是啊是啊……

顧絲絲僵在那裡快哭了,顧小文把手機拿起來,細長的指尖在屏幕上劃了一下,就看到了兩個人車軲轆一樣罵她的話。

顧小文這輩子多惡毒惡意的話都是聽過的,對著兩個罵不出新花樣的蠢貨,實在是觸不到什麼怒意,反倒是覺得好笑。

“這誰啊?”顧小文拿著手機指著上麵“月月月月”的名字問,臉上甚至是帶著懶散笑意的。

然後顧絲絲就哭了,賊委屈地哭了,好大聲,鼻涕泡都哭出來了,手上攥著被子使勁兒太猛,連吊針都哭得回血了。

顧小文魔鬼似的站在她床頭上不依不饒地問,顧絲絲最後沒能抗住,招了,哭雞尿腚地說:“譚月……”

顧小文哪知道這和孽障妹妹編排她的狗譚月是誰,她就是想要驗收下她昨個嚇唬顧絲絲的成果,果然效果顯著。

她至少在一段時間內會繞著自己走,不敢跟自己扯犢子了。

這樣好,這樣清淨,她最討厭雌竟。

於是顧小文笑著把手機還給顧絲絲,顧絲絲不敢接,隻是一個勁兒地擰著被子,哭得出氣兒多進氣兒少。

正這時候,昨晚上後半夜就趕過來送飯送日用品的謝萍洗好了水果進來了,一見顧絲絲又哭了,立馬衝過來了。

她本來是想要對著顧小文發作的,可惜她一對上顧小文明明平靜無害的眼神,甚至比她塊頭不止小了一個型號的顧小文正臉,到嘴邊的尖酸刻薄話,沒敢像平時一樣順嘴禿嚕。

顧小文既然決定走劇情了,那不必要的麻煩就要一次性解決,於是她仔細看了看謝萍敢怒不敢言得嘴唇狂顫的不忿模樣,先發製人道:“我媽的珍珠項鏈,我爸醉酒之後莫名消失的袖扣,我妹妹的白金耳釘……”

她才說了一半,謝萍頓時“媽呀”一聲,麵紅耳赤地朝著顧小文衝上來,吱哇亂叫地拉著她出門了。

顧絲絲沒聽懂怎麼回事兒,隻顧著吹鼻涕泡兒,但是做賊心虛的謝萍到了外麵還試圖狡辯。

顧小文眼睛比孫悟空的火眼金睛也差不離了,不同的是大聖爺是在太上老君的煉丹爐裡麵練出來的,顧小文是純粹用上輩子無數次看人、吃虧、栽跟頭再爬起來,甚至是幾次鬼門關打轉兒練出來的。

看這些個妖魔鬼怪眼皮兒一搭的事兒,心術不正的,不正在哪裡,她都如數家珍,她甚至不用去刻意地查,那些個汙湯穢水東西的銷路,沒人比她更清楚了。

所以顧小文沒空聽謝萍狡辯,直接說:“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年沒少折騰家裡的東西,這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會留下痕跡,什麼年代了你還覺得能神不知鬼不覺?”

謝萍比顧小文猛了一個頭,比她寬了一倍,在她跟前兒站得像個大型垃圾堆。顧小文靠著醫院樓道裡麵,抱著手臂用眼角兒瞅謝萍,“彆的就不說了,我就問你,客廳那煙灰缸,不至於買之前就是玻璃的吧,以假亂真的前提,是不碎。”

謝萍一張臉青了紅,紅了白,白了紫,跟個變色龍似的。

吭哧癟肚的,說不出一句話了。

顧小文看著她,莫名其妙地笑了笑,她想到昨晚上白康城說,江容找的艾爾是一隻爬寵。

什麼品種?她不太了解這個,好奇是不是也會這樣變色?那還挺好玩的。

最後謝萍就差給顧小文跪下了,連以後為她肝腦塗地鞠躬儘瘁這樣的話都說了。

顧小文不是人間正義之師,顧家頂多算她現在的棲息地,誰也彆指望她有什麼家的歸屬感,對於顧城那個老公狗和他身上纏著的那個菟絲花湯顏麗,顧小文也不可能生出什麼親情。

所以她不揭穿謝萍這個蛀蟲,隻是圖自己過得舒坦。

並且這世界上有句話,叫寧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謝萍這樣的小人,誰知道腦子一抽能乾出什麼蠢事兒,顧小文不喜歡任何形式的節外生枝。

解決了這點事,她沒有再在醫院呆著,中午悠哉悠哉地吃過東西之後,就坐車回家了。

她倒也不必要裝什麼姐妹情深,顧城根本不在乎。湯顏麗?她怕是根本看不到兩個女兒的存在。

果然她回到顧家,顧城去公司了,他每天都在焦頭爛額,連帶著對湯顏麗也沒有好氣兒,湯顏麗像一朵被狂風暴雨抽過的花兒,半死不活地坐在客廳裡,麵前放著一杯冷掉的茶。

顧小文和她打個照麵,敷衍一句就準備上樓,結果這個說話聲音沒有狗放屁大的女人,居然叫住了她,說道:“絲絲沒有壞心的。”

顧小文站定在樓梯上,琢磨著她下一句要是敢說讓她讓著絲絲,她不介意讓這女人也知道知道什麼才是有壞心。

結果湯顏麗用那張乾花一樣一夜間失去水分的臉,對顧小文聲如蚊蠅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顧小文轉頭看她,以為自己幻聽了。

原來這個女人不是個純種傻逼,她什麼都能看得到,也能看得懂,隻是不作為,冷眼旁觀。

她甚至覺得荒謬地笑了起來,心想著要是她穿越來之前,劇情裡麵原本的傻妞聽了這一句,說不定會跟她相擁而泣母女情深了。

畢竟這女人也沒什麼大錯,不過就是無能窩囊,見著假女兒欺負真女兒,裝著不知道不去作為,不敢去忤逆依附的男人。

但現實是此顧小文非彼顧小文,在她看來,不能保護自己愛的、在乎的人,就是錯。

世界的本質這麼冷漠,窩囊無能還不肯改變,不作為難道不是原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