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不算話!(你和他真的相處得很好...)(2 / 2)

所以他沒有回應,隻是回頭看了她一眼,就繼續走了。

“嘖。”

顧小文撇嘴,心想他還真難騙。

兩個人很快上了三層,三層的甲板上聚集了很多人,宴會接近尾聲,林一楠正在像最開始那樣,用話筒詼諧地說些話,算作今晚的宴會謝幕詞。

看到江容走過來,他對著話筒吹了聲口哨,然後很鄭重地介紹,“向我們走來的這位小王子,是我最好的哥們最疼的弟弟,白家二少爺。”

“好容易說動他給我彈婚宴結束曲,”林一楠玩笑道,“他等會彈的就算是拉鋸一樣難聽,你們也得幫我鼓掌!不然我哥們康城會跟我取消合作合同的。”

眾人哄笑,視線聚集到江容身上,其實對於圈子裡的人他的來曆不是秘密,江容的來曆當時在圈子裡是個不小的笑話,隻是現在沒有人提起了,畢竟白康城對他的重視,比什麼出身重要多了。

但是眾人對於白康城這麼重視江容的原因就不大清楚了,說什麼的都有,甚至有人說白康城是不行,為了白家的種才會對江容格外看重。

畢竟白家除了這兩兄弟都死絕了,要不是白康城不行,他為什麼不結婚,為什麼不生育,甚至身邊這麼多年了,連個女的都沒有。

關於這些除了白康城的發小林一楠之外,也沒人知道,白康城本人聽到了什麼傳聞,也都懶得去解釋澄清,對於白康城來說,沒有什麼比工作更重要,人到了一定高度,是根本不在乎其他人對他的看法的。

江容在眾人的視線中慢慢走到鋼琴的邊上,他並不怯場,嘈雜和人聲確實讓他難受,燈光也讓他不舒服,但他有一套自己反複練習的方法,能夠短時間地屏蔽掉這些,讓自己沉浸下來。

顧小文本來也擔心,站在不遠處的欄杆邊上,緊緊盯著江容。

江容沒看任何人,他坐在鋼琴的邊上,手放在琴鍵上,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按響了第一個音。

這一刻海風撩動他的鬢發,他真的像一國最尊貴的小王子,不為外物所動,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統領屬於他的國度。

幾個音調出來,場中稍稍靜下來,顧小文也很快聽出了,他彈奏的是――《夢中的婚禮》。

這曲子現實世界也有,這個顧小文是知道的,因為曾經被人約去聽過大師音樂會,她對這首曲子記憶深刻,因為演奏之前,那個大師還講了這曲子背後的故事。

悲哀卻美麗。

顧小文有瞬間的恍惚,她靠在欄杆上,聽著音調從江容指尖流出,並沒有她當年聽得那麼流暢,連她這外行都能聽出還很生澀。

但她聽得入迷,看著江容也看得入迷。

江容開始彈奏,就自動屏蔽了周遭的嘈雜,他睜開了眼睛,在曲子進入高潮的時候,眼睫快速抖動,手指也在琴鍵上極速跳動,他的視線亂飄,正和站在他不遠處的顧小文對上。

顧小文由衷地對他笑起來,江容迅速挪開了視線,很快又轉回來,也很快地對她勾了下唇。

“你和他真的相處得很好。”白康城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顧小文的身邊,將兩個人剛才的互動儘收眼底。

側頭對她說,“他其實對陌生人的接受度很低,對你是個例外。”

顧小文心情很好,看著她的小王子沒有挪開視線,和白康城說話的聲音都跟著柔和,“是嗎,我覺得他還算好相處。”

白康城看了眼顧小文手上被江容咬的傷,又想起她之前跳進海裡給他撿筆記本的事情,把手裡的香檳一飲而儘。

然後說了他在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都很後悔的話。

他說:“江容沒有朋友,他能獨自去上學,能和人進行基本溝通,但他不肯交朋友。”

白康城說:“我平時沒什麼時間陪他,他又不喜歡汪阿姨,我爸更是……不在家。”

“你要是,”白康城看著顧小文轉過頭看他,抿了抿唇說,“你要是願意,也有時間,可以來找他玩。”

顧小文眉梢挑起來,白康城快速找補,“我看你和他玩得挺好的,你們年紀都差不多……”

顧小文被白康城逗笑了,“康城哥,我和你的年紀才是差不多。”

白康城一噎,神色微微一頓,他其實怎麼可能不知道,她或許是彆有用心,但他真的不知道怎麼和江容相處,這麼多年做的都很失敗。

他無法在江容發病的時候安撫他,隻能用鎮定藥劑阻止他傷害自己。

白康城正要把話收回來。

顧小文卻笑得唇紅齒白,朝著他湊近一點,用自己的杯子撞了下白康城的空杯,“我當然會找他玩,康城哥願意我去最好啦,不然總是偷偷跳牆,也很麻煩的。”

顧小文說:“康城哥以後……不要攆我就好。”

白康城表情放鬆地笑了下,顧小文和他接觸得多一點,倒是不煩他了。

他有成功人士大部分都有的驕傲自大,獨斷專行,但骨子裡是個好人。

一曲結束。

江容起身快速起身,朝著顧小文和白康城的方向跑來。

顧小文看著江容肢體不協調地跨過障礙,被逗得直笑,心裡卻忍不住想。

白康城要是知道她一麵明著追他,一麵暗地裡打江容什麼主意,不知道還能不能信守承諾不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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