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康城還真沒遇見積極到這種程度的追求者,他一時間也有些無所適從,偏偏他還不討厭顧小文,也願意讓江容和她多接觸,近些日子江容就開朗多了。
汪阿姨說,江容昨天甚至還跟她主動說要吃蛋羹。
因此白康城看了看顧小文,開口沒有再煞風景地問你怎麼來了,而是問,“你吃了嗎?一塊兒吃?”
顧小文搖頭如撥浪鼓,“你吃你吃,你快點吃吧康城哥,我知道你忙,我是來找江容一起去跑步的。”
吃完快點滾蛋啊!
白康城看著顧小文左顧右盼,又欲蓋彌彰地說這些,好笑的抿了抿唇。
“江容還沒起來,”白康城說,“他很少賴床的,我讓汪阿姨去看看。”
“我去吧!”顧小文頓了下,琢磨著再怎麼江容也是個男的,直接說進去不合適,笑笑找補道,“我和他約好了去跑步,我不進去,就在門口叫。”
“嗯,可以啊,”白康城點頭,顧小文就快速跑向二樓,白康城把資料給合上,迅速把剩下的幾口東西吃了。
他雖然不反感顧小文,但是也沒有打算和誰交往,這兩天她朝上湊的又太積極了,他得躲躲。
顧家現在明顯被城北的地產給托住了,無底洞似的朝裡麵填錢,顧城慫恿顧小文這麼勤快地來他們家,打的是什麼主意白康城不傻。
這個節骨眼上,不撤掉城北的項目到最後必然竹籃打水,企圖用聯姻來化解資金鏈斷層,也就隻有孫家那種和顧家一樣岌岌可危搖搖欲墜的企業,才會想著在傾倒之前,借著彼此的肩膀多撐一時片刻。
不過孫家的婚約是跟顧家二小姐顧絲絲的,之前那小姑娘和顧小文一起朝著他跟前兒湊來著,這段時間倒是消停了,就隻剩顧小文一個人鍥而不舍。
白康城歎口氣上了車,司機迅速啟動了車子,彆說他對顧小文還沒有那個意思,即便是有,他是個生意人,是不會為了個女人做冤大頭,朝著顯而易見的火坑裡麵跳的。
顧小文自然不知道白康城腦補誤會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她就算知道也不在乎,她根本沒像說的那樣在外麵叫,而是毫不猶豫地擰開了江容的臥室門。
“江容?”她打開門,屋子裡黑漆漆的,江容的臥室門沒有關,他還在安靜地睡著。
顧小文走到江容臥室,把遮陽簾給打開,陽光驟然照射進來,顧小文說,“江容,起來了,不是說好了今天一起去跑步,快點起來,是你喜歡的陰天,趁著沒下雨咱們可以去後山那的小公園兒。”
屋子裡光線亮起來,江容微微皺眉,顧小文的聲音把他從夢境裡麵狠狠拉出來,他幾乎是瞬間坐起來,氣喘籲籲的眼中滿是不知狀況的迷茫,他看著站在床邊的顧小文,恍惚間還以為在夢中沒有醒來。
“江容你怎麼出這麼多汗,做噩夢了?”
顧小文穿著一身寬鬆的運動裝,紮著俏皮的馬尾,她朝著江容走過來。江容晃了晃頭,在她湊近之後徹底清醒過來,然後躲避她朝著自己額頭碰過來的手。
“應該不是高燒,高燒不流汗,”顧小文說,“你這年紀也不至於盜汗吧,你做什麼噩夢了嚇成這樣。”
江容慢慢搖頭,呆呆地看了顧小文半晌,在顧小文的催促中,掀開被子直接下地。
他在外麵,是個連衣裳的扣子都必須扣到嗓子眼的,顧小文猜測衣服的包裹大概讓他有安全感。
但是在家裡,這個安全感本身就很濃重的環境中,江容也接受顧小文闖入他私人的領地,因此他根本不注重自身的隱私,也沒有這個意識。
一大早少年人端著槍實在是正常不過,顧小文不是第一次看到,但還是心裡操了一聲。
江容上衣和白康城一樣的絲質,睡一晚扣子蹭開了好幾顆,起身後鬆垮的半掛在肩膀上,他半長的頭發亂糟糟的蓋著睡意未散的眼睛,慢吞吞地邊走邊拍著自己的臉,端著槍走過顧小文的身邊。
江容長的本身就容易讓人有不太好的聯想,這種毫無防備的樣子,簡直就是勾引人犯罪,天知道多大的意誌力,讓顧小文沒有飛撲把他摁回床上揉一揉。
“你快點,外麵看樣子要下雨。”顧小文催促江容,他好半晌才應了一聲。
但是站在馬桶麵前皺著眉,乾等著槍杆子自我軟化。
足足快四十分鐘,他才一身水汽地出來,穿著浴袍走到換衣間去換衣服了。
顧小文坐在沙發上撓沙發皮子,留下一道道白白的指甲印,哎喲不能動色心,這一大早的東西也沒吃低血壓,昨晚上還沒睡好,她要是琢磨得太過火了一激動昏過去可怎麼好。
顧小文想著想著,汪阿姨來叫兩個人吃早飯。
顧小文出聲應道,“哎,就來!”語氣自然得像是在自己家。
江容換上了淺黃色的運動衣出來,眼神徹底清醒過來了,但是頭發沒有擦,還滴著水。
顧小文轉頭看了一眼,淺黃色是很紮眼的顏色,一般人穿上容易喧賓奪主。
但是江容長得乾淨,這種顏色在他身上不突兀,反倒襯他像個成了精的可口水果。
顧小文看了眼他還在滴水的頭發,不由地感歎。
這年輕的小男孩,真是鮮嫩多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