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兒有點大(她還是喜歡和江容擠在他的...)(1 / 2)

“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旅遊區那個項目,想要康城哥給我搭個線,”顧小文說, “你幫我搭線,我就有信心能拿下。”

這話說得實在是太狂, 白康城腦子胡亂猜測, 猜了好多種可能,但是顧小文真的開口說了, 他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就笑了。

白康城忍不住嗤笑出聲,這個項目是順寧,臨市, 還有奉城這三市目前最炙手可熱的項目, 但凡能夠搭得上邊的公司,要麼根底深厚, 要麼上頭有人。

白康城都是擠尖了腦袋,陪著項目負責人轉悠了好多地方,才算是伸上手,他實在是不知道顧小文說這話的底氣在哪裡。

“你在哪聽的我不管,但是這件事我幫不了你。”白康城片刻後收了笑,從後視鏡裡麵看向顧小文。

不過很快他臉上嘲諷的笑意漸漸消失,他一直都無法把顧小文當成一個像他一樣的商人, 總覺得她還是那個被從村裡接出來,不受家裡寵愛的顧家女兒,會因為養個狗不被允許氣得和家裡吵架, 可憐兮兮得來求他收留。

但是白康城看著顧小文,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她漸漸露出獠牙,這副人畜無害的外表下,每每都讓白康城心驚。

現在顧氏企業停掉了城北的那個項目,要是真的咬咬牙狠心出手,一心撲在這個項目上,加上有孫關辰助陣,競爭力不可謂不強。

兩個人對視著沉默了片刻,顧小文坦然地讓白康城把她看個清楚,還是這一張臉,但是她已經徹底在白康城麵前撕開了偽裝,讓他看清她是站在什麼樣的高度在跟他談話。

車子停在路邊,清晨的陽光順著樹的縫隙撒下來,顧小文降下車窗摸出了一根煙點燃,將煙霧吹到車窗外,半張臉籠在朦朧的煙霧和晨光裡麵。

“康城哥也不用為難,”顧小文說,“這個順風車我坐定了,我也不光你這一條路可走,我不過是想著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想著你做大哥的,可能願意幫幫我呢。”

顧小文指尖夾著細細的煙杆,沒抽兩口,更多的是轉在手指上玩,連白康城都能看出,她並沒有癮。

就像他也能看出,顧小文對江容,對孫關辰,對她身邊的所有人,都像是對這煙一樣,沒有癮。

“其實這件事也不難,大不了出手城北那邊兜底,”顧小文說,“最簡單的就是康城哥和林少一起給我搭個線。”

“但是你們不願意也沒關係,我還有個折中的法子,”顧小文說,“孫關辰媽媽找過我,孫關辰很喜歡我,要是我肯跟他結婚的話……”

“拿了孫家給新媳婦的股份,理所當然能夠動用孫家的人脈,”顧小文說,“孫顧兩家的人脈,我想足夠了。”

“你說什麼?”白康城瞪著顧小文,“訂婚就算了,結婚?你要跟孫關辰結婚,你還敢招惹江容,你真以為我是個死的是嗎!”

白康城吼得顧小文腦子疼,但是她把煙碾滅在他昂貴的汽車外殼上,煙頭扔在路邊草叢裡,並不因為白康城發火生氣,聲音也慢條斯理,“哥,你火什麼,我這不是和你商量嗎?”

不叫康城哥,而是直接叫哥。

白康城絲毫也沒有覺得親切,隻覺得遍體生寒。

顧小文看著他笑得溫良恭順,“再說了,這件事跟你也沒有關係,容容不介意啊。”

“他不介意什麼?”白康城瞪著顧小文問。

“不介意給我當三兒啊。”顧小文說。

“你給我滾下去!”白康城氣得狠狠拍方向盤,一字一句,簡直從牙縫裡麵擠出來的,“你給我滾下去!”

顧小文又拿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最後又是白康城拎著她的後領子,把顧小文從後車座給扯出來丟在了路邊。

然後自己開著車,飆出了自殺的氣勢,絕塵而去。

顧小文早就料到了,電話打給常國秋,“來吧常叔,比我估計的遠一點,我就在路邊站著呢,來送我上班。”

白康城一大早的被顧小文氣得血壓飆升,顧小文不緊不慢地上班,沒有追著白康城再問什麼,接下來的幾天都像是沒有這回事兒似的。

十月末,天氣徹底涼下來,秋末初冬的時節,清晨的空氣已經很冷了,江容和顧小文一起晨練回來,臉上都凍得冰冰涼的,一鑽進白家的屋子,就搓熱了手,按住彼此的臉,給對方搓熱臉。

一隻耳在兩個人的腳邊上抖了下毛,屁顛屁顛地去了汪蓮華給他準備的狗食盆旁邊,開始乾飯。

飯桌上,白康城難得沒有穿西裝,而是穿著毛衣戴著眼鏡,手上拿著一份報紙,拿出了一副五六十歲老頭子的架勢,看到顧小文和江容進屋,嘩啦啦用力地翻了下報紙,嘴角抿起不悅的弧度。

顧小文把他架到了一個十分難辦的位置,幫忙就很麻煩,最重要是不甘心,並且他還是不太相信顧小文有那個實力,這幾天一直在考察顧氏企業現在的現狀,和她掌權之後的一係列決策。

林一楠那邊居然比白康城還要立場不堅定,他的原話就是,我寧可助她一臂之力自己胳膊疼,也不想讓她記了我的仇跟我找後賬。

白康城的意誌力已經搖搖欲墜,現在還強撐著,不過是不甘心。

但他又有點怕,江容真是喜歡顧小文喜歡得太厲害,要是他真的不幫忙,白康城絕對相信,顧小文真的敢讓江容給她當三兒。

訂婚宴就算了,圈子裡都心照不宣的知道這隻是兩家達成合作意向的標誌,共謀利益罷了。

但是顧小文要是真的跟孫關辰結婚了,然後還跟江容牽扯,那江容就真的成了三兒,並且他出身不光彩,到時候說得多難聽的都得有。

白康城不可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可這幾天看情況,顧小文又沒有出手城北那塊地的意向。

她是料定了他肯定會幫。

白康城是真的鬱悶,鬱悶得嘴角都憋出了大包。

但是吃過早飯,他還是把顧小文叫到了他書房,嚴肅地跟她說,“我頂多能幫你介紹下項目負責人……”

“那就夠了,”顧小文說,“咱們一起吃個飯,剩下的我自己來。”

“還有我必須要知道你所有的準備,你必須給我你現在公司這種狀態,要怎麼接下提供這麼大工程建築類材料的可行性報告。”

顧小文笑了,“早就準備好了,在我車上放著,等會兒拿給你。”

白康城瞪著顧小文,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該是他居高臨下,結果現在他還是憋屈。

但等到他在上班之前,真的看到了顧小文拿給他的資料之後,表情就漸漸凝重起來。

“你要用城北那塊地建廠?”白康城低頭快速翻閱,“你可真敢想,和旅遊區的項目同時開始?”

“對,”顧小文說,“從灌注水泥打地基的那一刻開始,到完工甚至是室內裝修,所有的一切全都離不開建築材料,”顧小文說,“很多東西,市麵上能買到,但是我們完全可以自己做。”

“沒有錢辦不成的好事兒,沒有好事兒不賺錢,”顧小文從後車座下去,走到副駕駛把門打開,湊近看資料的白康城,指著上麵說,“三市交界是一座金山,哥,不挖空實在是虧得慌,到時候後期你們大可以放開了腦子去設計,隻要符合規製內的東西,沒有我做不出來的。”

“而且一旦旅遊區裡麵,不用整個,就一部分就行,打上了我公司的建築材料標簽,廣告效益不說,那之後的維修也必須得從我這裡拿貨,”顧小文說,“我有信心做到這個行業的獨一無二。”

她這聲哥叫得真心實意,白康城推了下眼鏡,看著顧小文,“你這胃口太大了,我怕你吃不下。”

動了彆人的蛋糕還要惹麻煩,這還沒等用她,她就連後續幾十年的維修效益都算進去了。

當然後邊那句話白康城沒有說。

“能吃多少吃多少,”顧小文說,“哥,我不是紙上談兵,你可能暫時不信任我,但是真材實料都擺在這裡了,你跟彆人也一樣是合作,他們不見得有我價格低質量優,我很多類目……”

顧小文隨便指了幾個,“價格能壓到你難以想象,我甚至可以不賺你的錢。”

反正建築材料這個不賺那個還賺呢。

顧小文說,“我是真的喜歡江容,我對哥也全無保留,我想跟你做一家人的。”

顧小文認識白康城這麼長時間了,就這兩句話是真心誠意一丁點不摻假的,白康城粗略掃了一眼,就看出顧小文給他的這些,很多真的是不能對外人透露的東西。

白康城心裡翻江倒海的,但是到這一刻,也是真的有點相信顧小文說的,她喜歡江容的話了。

畢竟如果不是真的喜歡,江容大可以物儘其用,拿來威脅他一試一個準。

而且,白康城忍不住想,顧小文當初說的,喜歡他就能要得起,也不是隨便說說的。

一時間白康城心緒繁雜,顧小文又說,“哥,你幫我忙,我也幫你一個忙,我能給你拔個釘子戶。”

“鬆嶺村的劉國歌,你們第三批的搬遷合同,是不是他死活不肯簽。”

白康城這次是真的震驚,“你連這都知道?!”

“貓有貓道鼠有鼠道,”顧小文笑得狡詐,“十月一長假我和江容在他家住了好多天,你幫我牽線,我給你拔釘子。”

白康城後眯著眼盯著顧小文看了好一會兒,十月一的時候,他們第三批的搬遷合同才出來還沒對外公開,顧小文是怎麼知道的?

不過他沒有再問,隻板著臉說,“坐後麵去。”

顧小文“哎”了一聲,連忙下車乖巧地坐在後座。

愉快的協議無聲達成,沒過幾天,白康城搭上了一個上好絕版男款手包,孫建波給他從國外定製的,他自己都沒摸上一下,然後用這包給顧小文牽了條線。

顧小文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白康城怕她不成事兒,專門空出時間,帶著林一楠給她坐鎮,結果全程都在看她層出不窮的安排和“表演”。

沒用三天,甚至沒有用多少錢,就和項目負責人混成了忘年交。而且顧小文在男人角度來說,真不算極品,但是架不住她聰慧,守禮,風趣,對於什麼理想人生侃侃而談,但你要是想說點什麼逼格高的,她甚至能跟你聊星係和各類奢侈品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