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晚上去喝點甲魚湯補補腎...)(2 / 2)

顧小文帶著江容在三十三層招搖過市,三十三層是全透明式辦公區,高層都在這裡,顧小文的辦公室也在這裡。

雖然不是帶著江容第一次來了,但江容摘了帽子和口罩還是第一次。

要不是穿衣風格沒有變,他們都以為顧小文這是又換了情兒。

畢竟顧小文伴兒換得勤快,在公司裡可真不是個秘密,出事之前沒有結婚那時候,還曾經有過兩個人找到公司裡麵鬨的情況。

不過不嚴重,畢竟對方一個是吉川市有名的富二代,一個是……富二代的親小叔。

反正最後都被攆走了,顧小文跟誰分手都是和平分手,分手了還能做生意做朋友的那種。

但是這一次找的這個,明顯和她之前找的所有的都不一樣,之前的全都是有頭有臉有名有姓的厲害人物,這個小帥哥也比較著名,就是在醫院裡麵照顧她植物人五年的那個。

不過背景和身份就真的太乏善可陳了。

而且這個人太年輕了!

顧小文帶著江容一路上收獲了各種各樣的眼光,然後進了辦公室之後,就開始處理助理拿來的工作。

顧小文的助理很多年了,叫任青鳳,是個長得很和善,堪稱慈眉善目的大姐,但其實手段雷厲風行,有時候比顧小文還出格。

當初創業的時候,要不是有法律底線卡著,倆人現在估計不是聯手開公司,是聯手在裡麵吃窩窩頭呢。

“任姐,”顧小文指著一個企劃案,“這個人可以升一升了,老辣,去花哨,專心搞錢的風格我很喜歡。”

任青鳳點頭,把簽字的頁麵都給顧小文找出來,看著她刷刷簽字。

不過她視線有些好奇地掃向坐在沙發上,專心致誌地在看一本雜誌的江容。

她可是千年的老狐狸了,家裡倆兒子都比江容小不了多少,自己帶大的,這個年齡段的小孩兒在她眼皮子底下,那就是教導主任眼皮子底下的逃課生,有情況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明顯和前幾次來的時候狀態不一樣,不繃著了,也不緊張了,一雙長腿交疊靠在沙發上,視線的範圍始終對著顧小文這邊,每分鐘起碼要抬眼看她十幾次。

任青鳳擋住了他部分視野,他還專門挪了個地方繼續盯。

任青鳳看向顧小文,正好翻頁,顧小文和她視線相接,多年的默契,她們倆基本上都不用怎麼說話,眼神就能對話。

不過顧小文這一次還真的正式給任青鳳介紹了下,“你當你兒子呢啊,查崗似的,那我對象,江容。”

江容聽到了談話抬起頭看過來,眼中震驚溢於言表,瞬間就又局促起來,不知道是站起來合適,還是繼續坐著合適。

顧小文對著他做了個下壓的手勢,“看你的。”

然後繼續簽字,總共也沒用很長時間,把所有需要她簽的簽完,剩下的資料可以帶回家去看。

等到任青鳳出門了,顧小文開始收拾東西的時候,江容這才站起來,走到了顧小文身邊,低頭看著她。

顧小文:“……怎麼?”

江容看了眼她裝起來的一些資料,指著放在桌子上的資料問,“這個……重要嗎?”

顧小文不明所以,但還是回答,“不太重要。”

然後就被江容給放彆的地方去了,三十三層是全透明辦公區,但隻有顧小文的辦公室,是不透明的。

江容走到顧小文的身邊,輕車熟路的,像之前在醫院裡麵照顧她的那樣,一把將她從椅子裡麵抱起來,放在了剛才放資料的地方,擠進顧小文垂落的雙膝間,用那種大膽的眼神看著她。

顧小文:“……”

江容說,“你說,大膽一點。”

“哇。”顧小文給他拍手,“膽子真大!”

“但是哎哎哎哎哎,你急什麼,你先鎖門啊!”

顧小文胡鬨過的地方多得是,但是基本上沒有在辦公室胡鬨過,至少跟彆人沒有過,因為她怕胡鬨之後,以後上班沒有辦法正視辦公桌。

不過江容隻要敢,隻要想,她正在引導他徹底放開自己,今天已經看出了他在這裡很自卑了,就不可能拒絕他。

整個公司都是顧小文的,但顧小文現在整個人都是江容的。

辦公桌上的筆筒掉在地上,還有其他的一些東西,反正是掉了一地。

顧小文咬著牙,不敢出聲。

江容真是離奇,也不出聲,這可不像他在另一個世界的風格啊……

不過到後半段他哭了,這倒是讓顧小文找到了一點熟悉的場子。

隻不過她不知道的是,江容哭不是因為顧小文以為的那個理由,他是心裡難受又高興得快瘋了。

她真的喜歡自己吧,江容想肯定喜歡的。

不然她怎麼會和彆人介紹他,怎麼會讓他在這種地方為所欲為。

反正他挺激動,他年輕又身體還挺好,顧小文講真的,就有點遭罪。

她本來不至於的,有累死的牛沒有犁壞的地。

可她這塊鹽堿地在病床上躺了五年,才詐屍沒多久啊……

於是等到結束,江容去裡間的休息室清洗,顧小文坐在辦公轉椅上,一隻手撐著自己的桌子,還沒等氣息勻乎過來,就聽外麵有人說話的聲音。

“顧總來了吧,正好我有一份合同需要她簽字……”

“你現在先彆進去,顧總有點不舒服,”外麵是一個小秘書的聲音,應該是任鳳青那個老狐狸交代看門的。

但是白康城這個狗玩意,他不肯走,還在那裡犯倔,“不舒服嗎,那應該去醫院啊,正好我送她去醫院,然後順便讓她簽個字,你把門打開。”

“我打不開……”小秘書說。

然後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當當當……”

“顧總,顧總,不舒服要去醫院啊,我正好順路送你,”白康城說,“你開門啊,我正好有份合同……”

“哢噠,”門開了。

是顧小文從辦公桌底下的按鈕操作的,她是真怕白康城的動靜太大了,再把其他人吸引過來,以為她昏死在裡麵了,再批量地奪門而入那她不用要臉了。

至於讓她說話打發?

她之前咬著舌頭了,而且她還沒緩過來呢,現在說話肯定聲兒也不對勁兒,他們肯定更要奪門而入。

太操蛋了!

白康城是不是在哪裡都克她!

顧小文把白康城放進來,然後白康城一進來,就看到了一地的狼藉。顧小文坐在辦公桌後麵,衣領扣子都不知所蹤,亂糟糟地堆著,一隻手臂撐著頭無奈地看著白康城。

“這是……怎麼了?”白康城看看地上,又看看顧小文,“顧總,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顧小文哼笑了一聲,聲音有點低,有點顫音,“去醫院乾什麼,打胎嗎,那還有點早,得等倆月。”

白康城朝著她跟前走的腳步一頓,正好看見了同樣衣冠不整,牛仔衣裡麵的那個t恤都水淋淋皺巴巴的……手裡還捏著一條打濕的毛巾的江容,正從顧小文的休息室裡麵出來。

白康城敏銳地後退了一步,結合了一下淩亂的現場,和顧小文說的打胎的話,簡直震驚到無言。

“你那是什麼表情,”顧小文接過江容地給她的毛巾,擦了擦手,說,“彆一臉捉奸似的,不是合同簽字非要進來嗎,拿來啊!”

白康城手動把額角的青筋給按下去,眼神沉沉地看了一眼江容,然後把合同遞給了顧小文。

顧小文看也沒看直接翻到簽字的地方簽了字,白康城正要解說的嘴張開了,又閉上了。

顧小文把合同扔給他,“去吧。”

白康城表情輕微扭曲地拿著合同,渾身彆扭地出了顧小文辦公室。

江容趁著這個空隙,又重新清洗了毛巾回來,然後在顧小文麵前蹲下,把她的辦公椅轉到他這邊,像是在醫院裡伺候顧小文那時候一樣,非常細致且輕柔地給她擦拭腿上的穢物。

顧小文坐下還到膝蓋的裙子,徹底不能要了,得去裡麵換一身。

她伸手按住江容的腦袋,用傳授什麼絕世武功的姿勢說,“小朋友,我來跟你商量點事。”

顧小文說,“我老了,身體也還沒恢複好,你這一天三頓飯似的打雞血頻率,我實在扛不住。”

她說,“而且你也不能隨時隨地……”這讓她以後怎麼安心在這裡工作。

顧小文說到這兒笑起來了,她是個什麼人,嚴格點來說,都活了三輩子的老人精了,能看不出江容那點心思?

占有欲還真是旺盛啊。

撒尿圈地盤的狗似的。

顧小文嘖了一聲,到底也沒舍得再說他什麼,都能感覺到他緊繃的頭皮了,膽子到底算大還是算小?

乾都乾了,這會兒就又怕了?

於是顧小文就隻是彈了下他的頭頂,“這樣吧,晚上去喝點甲魚湯補補腎。”

江容半跪著單手扶在顧小文膝蓋上,慢慢抬頭看向她。

那眼神太柔軟了,眼睛裡麵的晦澀和陰霾,好像在這一刻都散去了,眼神清亮黑白分明,這才是她的容容。

但是這是撒瘋撒夠了,才好不容易會出現一會的柔軟容容。

不容易啊。

顧小文對著江容笑了笑,“你看我乾什麼,你不能喝,補的是我的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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