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1 / 2)

五零親媽駕到 朝露晨曦 13113 字 3個月前

忙忙活活十多天,終於把玉米高粱下了種。穀子得再過些日子,地裡暫時鬆懈了下來。適逢老天下雨,大家都閒在家裡。望著這貴如油的春雨,心裡那希望的小苗茁壯成長。

徐姐戴著草帽,披雨迎風的去了顧言暫住的窩棚。“你這小棚子啥時候搭好的?這下做飯也不怕雨了。那木頭那麼重,你一個人也太有勁兒了吧。”還?說等下了種讓我家男人幫忙弄呢,你這居然都整好了。

“倆孩子也幫忙呢,再利用工具,沒多難的事兒。”一樣樣的準備需要時間,所以才拖到現在離婚。不然大冷天的坐月子帶著四個孩子來野外,娘兒幾個難保不受寒生病,甚至損傷身體。

“真能乾。難怪你敢離婚自己帶四個孩子呢。”徐姐笑笑坐到床上,試了一下挺平整。這妹子真能耐啊,這麼大這麼平的床板得木匠來,她是何時就準備好的?

“對了,我來是跟你通風報信的。韓老二又找了個媳婦,一個死了男人的寡婦,帶著個三四歲的小閨女。已經來到韓家了,如今就住在你之前的北耳房裡。”

顧言這回?是真驚了,居然真有瞎了眼的女人跟韓老二這樣的人?這王八蛋啥德行?對方都不打聽的嘛,還?是另有苦衷?可,再有啥苦衷也不能跳這火坑吧。好似看出她心中所想,徐姐笑笑繼續道。

“那女人娘家離咱大隊七八裡,她男人一死她就被婆家給趕出來了,娘家爹媽都沒了,哥哥嫂子也不願她在家。這不,緊著就給找到你讓開的坑裡啦。”

“這……嫁誰也不能嫁韓老二這種懶貨吧。就沒個老實肯乾的了,非找這麼個東西?”

“好鍋配好蓋,那賴鍋不也得配個賴蓋子嘛。她一死了男人的寡婦,誰家大小夥子要她。可不就隻能找二婚頭或者老光棍嘛。與其嫁四五十的老光棍,韓老二好歹身強體壯。”

顧言一時間張口結舌,平日裡能言善辯的顧懟懟也熄了火。忘了如今還?沒有後世因計劃生育產生的男女失衡,光棍少,幾?乎都能配上對。女人被婆家趕走,娘家也不收容。除了趕快嫁人沒第二條路好走。不是誰都有她這強大的作弊利器,

可以在野外生存。

“韓老二還?有兩間耳房,總算有了棲身之所。住處、食物,她最需要的東西,哪還顧得上韓老二是啥貨色。”

徐姐停了一下,忽的笑了。“再說,你如今在外的名?聲被韓家人傳的臭大街了。人家說不定以為你是潑婦瘋子呢。不然能抄了自己家,婆婆的胳膊也被你敲折。公公被氣病,一家子男女老少全挨過你的打。”

顧言點頭,基本明白了事情的發展。她這行?為在如今算是離經叛道,稍加渲染就能顛倒黑白,老韓家好像還真像受害者似的。

得,管他們呢,她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等那新來的小媳婦被韓家欺辱,被韓老二家暴之後她就明白咋回?事了。

有人會想,也許韓家能改變做法?,韓老二忽然改邪歸正。不,顧言不這麼想。狗改不了吃屎,打慣的手,罵慣的口,自小的歪脖子樹他從根上就歪了,改不了的。

徐姐坐到快中午才走。大花姐倆本來聽說爹又娶了新媳婦,心裡莫名有些擔心。在看到媽媽鎮定的表情後奇異的安下心來。倆人啥都沒問,乖巧的陪弟弟妹妹玩。管他啥事兒呢,有媽媽在總不會讓人欺負了他們姊妹幾個。

顧言午後看雨點暫停,安頓孩子在家,她拿著兩雙後世機器納的鞋底去了老李家。

老兩口心善,又接濟糧食又說讓她去家裡住。她仔細斟酌後決定給?他們這個。納鞋底太費神費力,老太太不知還能不能乾。偏這東西最費,沒人幫襯也是個難事。

進了村子,居然看到這時代的新鮮物。一輛帆布頂軍用吉普停在李家大門口,不用說肯定是李家老兩口那個在外工作的兒子回?來了。

顧言無視大家圍著吉普稀罕的議論,她停住腳步猶豫著該不該進去。在聽到大隊支書小隊隊長會計都在,考慮一瞬後轉身離開。這麼多巴結的,她還是彆去湊熱鬨。這東西什麼時候給?都行,不急在一時。

原路返回?,路過老韓家大門口時居然看到了韓老二新娶得媳婦。妯娌仨站在一起,嘻嘻笑著瞅著那輛吉普,應該也是被這稀罕物給吸引出來的。

老大老三家的看到她不由閉住嘴,等她過去後才指指點點,應該是跟新

妯娌科普她。

顧言才懶得理會這些。她腳下一絲停頓都無,越過她們飛快的朝著北麵而去。無事趕快回?家,給?大花小花的罩衣還?沒做完呢,還?有龍鳳胎的衣裳,都得乘著下雨趕快趕工。

窩棚的小門上掛著鎖,顧言掏出鑰匙徑直進去。大花小花都是靠譜的孩子,不會帶著弟弟妹妹亂跑的。果然,床上放著的石板上小花工工整整的寫著留言。帶弟弟妹妹挖野菜去,讓她彆擔心。

將石板給孩子放進書包,她反手關上門準備用空間裡的縫紉機。手工太慢,她一個人上工還要給?五個人做衣裳鞋襪,不用機器晚上就彆想睡覺。

小姐倆的罩衣材料是她搜尋空間集裝箱時發現的二手貨,這些二手衣服原本都是運出國的。很多標簽都沒剪就直接扔進了衣物回收箱。她挑的這件是純棉的質地,紅色印花的布料有些褪色泛白,給?孩子改正好。誰問就說是旁人給的舊衣裳改的。

縫紉機乾活比手工快很多倍,不消半小時兩件衣裳全部完工。小翻領上壓了一圈黃色的絲帶,搭配紅底黃花的衣料更顯俏皮可愛。

又翻找出兩件顏色泛舊的衣裳,拿剪子拆了給?倆小的做。閨女的是粉藍色印白點,兒子的是深藍,原來都是襯衣。

剛拿起剪子,門外傳來敲門聲。“大白天的怎麼還?關門啊,顧言你在家吧,為什麼關著門?”

聲音陌生,卻一口叫出她的名?字。顧言隔著縫隙瞅了一眼,居然是韓老二那個新娶得媳婦。女人領著一個瘦小的孩子,娘兒倆身上的衣裳乾乾淨淨沒一個補丁。這是來乾嘛,她們唯一的交集就是韓家,好像沒什麼可說的吧。

顧言滿心不解,但回?避從來不是她的處世態度。是以沒吭聲默默的開了門,望著她一副你來乾嘛的表情。

“吆,嚇我一跳,我以為你不在家呢?”

“那你還?不滾。”

大概沒想到顧言這麼不講情麵,開口就懟人。都是鄉裡鄉親的,她臉上還?帶著笑,這人咋能這麼說話?難怪韓家不要了,這種母夜叉哪個男人能看得上。女人就得溫柔似水才能被喜歡,就你這樣的,被趕出家門一點兒不冤。

“你怎麼這麼嗆,難怪大

嫂和弟媳都說你瘋了呢,你這樣子彆人真會把你當瘋子的。”

“姑奶奶瘋不瘋跟你有一分錢關係嗎?你來乾嘛,沒事趕緊滾。彆耽誤姑奶奶做針線。”

“你……”女人泫然欲泣,指著她好一陣才開口繼續:“我就是好心來勸勸你,一個女人家彆那麼厲害。把婆婆的胳膊敲折,公公也被你氣的偏癱,如今正在紮針,還?不知能不能完全恢複。你作為人家的兒媳,這麼乾簡直太大逆不道,是找不到男人要你的。”

“我托你說媒了嗎?姑奶奶什麼時候說要找男人了?”這人腦袋秀逗了吧,跑來跟她說這些不著四六的話,還?一副為她好的表情。苦口婆心的裝什麼大尾巴狼。

“你到底來乾嘛?沒事的話趕緊滾。姑奶奶的事兒輪不到你來編排,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你……你這人怎麼不識好賴呢。我跟你說的都是為你好,你這麼瘋,大逆不道以後可怎麼辦?一個女人帶著四個孩子不容易,我是在為你擔心啊!”

“省省吧,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就好。姑奶奶用不著。”

這女人是聖母還?是綠茶,這到底是真心還?是裝的?顧言這直來直往的女漢子有點兒看不明白。不過人家始終溫言細語,她也做不到開口怒罵或者拿家夥什攆人。隻語氣依舊冰冷,希望對方知難而退彆找不自在。她剛跟韓家脫離關係,可不想再有任何牽扯。

“你……我都是為你好,你不領情就算了,怎麼能三番四次罵人呢。”

“媽媽彆哭,媽媽你彆哭……”

女人委屈的說著,眼淚已經撲簌簌落了下來。一副受氣小媳婦被欺負慘了的模樣,加上她旁邊那小女孩可憐兮兮的聲音,讓人看到還以為顧言又對人動手,把人揍了呢。

“你說完了可以走了,姑奶奶還?有事暫時不招呼。”

說完顧言返回?窩棚,反手閉上了門。愛咋地咋地吧,這種一說就流淚,柔弱小白花的女人她實在沒轍。反正沒觸動她的利益,她暫且捂住耳朵當沒聽見就好。

“你乾嘛這樣啊?我一番好意,你不感激就算了,乾嘛開口就罵人。我哪兒得罪你了,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嘛。老話說聽人勸吃飽飯,你這麼凶是沒有

朋友的。聽說你娘家兄弟都說以後不認你,孤家寡人的你以後可咋活?”

“你娘家要你?那你乾嘛這麼急慌慌的嫁人。”

簡直饑不擇食,都不打聽清楚韓老二是什麼貨色德行?。這家夥實在煩人,顧言忍不住就開口懟她。果然,她話音一落地,對方哭的更厲害了。

“你……你這人怎麼這樣,罵人不揭短你不知道啊,乾嘛開口就揭人傷疤。我爹媽都不在了,兄弟欺負我,你也跟著他們一起欺負我,我……你們這樣讓我怎麼活啊?”

媽呀,這是哪兒來的活寶?揭短是你先?揭的,你兄弟跟我有什麼關係,乾嘛相提並論啊?

你今年真的成年了,是一個孩子的母親?這話怎麼跟個不通世事的孩子說出來的一般。這人是真的單純還是裝的?顧言一時腦袋都麻了。手已經撰住了擀麵杖,胸膛一起一伏在壓抑著。

“我們好像什麼關係都沒有,你來我這兒說這些不著四六的話不覺得不妥嘛。趕緊走,彆逼我趕人。我好不好,難不難都跟你沒關係。你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一個新媳婦跑前妻這裡,你不覺得不合適嗎?”

這人到底來乾嘛的?顧言猜想半天沒個結論。前任後任,但凡是個正常人,見麵都該當陌路吧,哪兒有故意找上門的?

“不合適?為什麼不合適?我想著你馬上就要走我的老路了,所以來勸勸你而已。有什麼不合適的?”

“那我謝謝了可以嘛,你趕緊走吧。”

“你這麼把客人拒之門外非常無禮,你爹媽沒教過嘛。我來是為你好,你連口水都不給?倒,剛才還?罵我……”

“閉嘴。”

顧言實在忍不了拉,這女人腦袋裝的是什麼,為什麼腦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樣?我三番兩次表明不與你結交,你走不就好了,乾嘛一再糾纏?好吧,這人不能拿正常人衡量,但凡有腦子的此刻也不會再說這些話。

“我跟韓家已經再無關係,跟你就更沒關係。你現在趕快走,收起你的好心,我不需要。”

這話夠明確吧,你要再墨跡,姑奶奶可真動手啦。

“我……不是,我是為你好啊,你這樣以後沒人家會要的。你一個女人帶著仨孩子,日子可怎麼過

?我帶著一個閨女都沒法?了,你這……”

這人是瘋子還?是傻子?為什麼就說不通。顧言無語的抬頭,深呼吸幾次想壓下那股暴躁。

“刺啦”門板從裡推開,她提著擀麵杖,臉黑的堪比暴風雨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