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後我嫁給了前夫的兒子(完)(1 / 2)

“你說話不算數!”

被譚朝風用還帶著點孩子氣的口吻這麼控訴,哪怕是葉棠這樣的人也會良心有點痛。

她伸手拍拍譚朝風亂了的領口,漫不經心地問:“江慕月呢?”

“江慕月?”

譚朝風愣了一下,沒能立刻把人和名字對上號——沒辦法,譚少東幾乎每天都在認識新朋友。哪怕他博學強記,也沒法過目不忘地記住自己遇到過的每一個人。

江慕月在譚朝風的腦內備注是“譚星華的小情.婦”。譚朝風對親爹的譚星華都厭惡至極,又怎麼會去和譚星華的小情.婦打交道?江慕月他認得出,但要問他江慕月叫什麼名字,他隻能答出一句:“月什麼吧。”畢竟誰都知道譚星華就認準了一個“月”字。

也是因為這個月字,譚朝風想到了葉棠口中的“江慕月”是誰。

“噢,你是說那老東西包.養的女大學生?”

前一秒還氣呼呼的譚朝風這會兒不氣了。音樂開始,他自然地把手搭上葉棠的腰,開始摟著葉棠翩翩起舞。

“怎麼,吃醋了?”

譚朝風笑得賊兮兮的,看得出他可開心了。他眼裡光芒閃爍,看得葉棠感覺他是隻剛偷吃了一嘴蜜的小熊,從骨頭縫裡溢出的甜和滿足是遮都遮不住地往外滲。

誇張地聳肩歎氣,又咧嘴露出個很符合他年紀的笑容。譚朝風湊到葉棠的耳邊,口吻有點兒小委屈地說:“我還以為你一點兒都不在乎我呢。”

孩子隻是情感經曆少,不是情商低。譚朝風知道葉棠沒那麼喜歡他,至少不是像他喜歡她那麼喜歡他,但這段感情說好聽了是他自己爭取來的,說難聽的就是他在強葉棠所難。事到如今他也不能怪葉棠不像自己這麼投入。

所以知道葉棠會因為看見他和彆的女人在一起而不高興,譚朝風實在是沒辦法控製住自己嘴角的弧度。

葉棠微微失笑。她是不可能和她不喜歡的人發生關係的。和譚朝風在一起,那是因為她確實被譚朝風所吸引。

隻不過穿越的世界多了,葉棠清楚地明白幾十年、上百年的人生並不是終點。譚朝風能陪伴自己的時間十分有限,到了下一個世界,一切又全部歸零。所以她下意識地減少了在譚朝風身上的感情投入,也省得自己到了下一個世界又因深深的喪失感而痛苦。

見葉棠微微出神,不知道葉棠是在反省自己的有所保留,譚朝風隻當葉棠是還在介意江慕月的事。

摟著葉棠與葉棠貼麵而舞,譚朝風嚴肅了起來。他趁著葉棠轉圈後傾的功夫,傾身壓上葉棠。

“放心吧。”

在其他人的掌聲中,譚朝風貼著葉棠道:“我隻是把那女人帶去找張叔了。”

“帶去找張繼?”

葉棠以一種近乎傾倒的姿勢穩住身形,譚朝風抬起葉棠的一條大.腿,將葉棠重新拉回自己的懷中。兩人跳起舞來熱力四射,荷爾蒙爆棚。旁邊不少女性看得羨慕不已,直說蔣總好豔福,蔣總和譚少東真般配。

“張叔被譚星華那老東西騷擾了一晚上,不堪其擾準備走了。我讓他在門口等我一下,然後把那老東西的小情兒……就是那江什麼月帶去給他處理。”

譚朝風被江慕月撞得手裡的酒全灑了,血腥瑪麗直接在江慕月的裙子上開成了一團團的花。出於社交禮儀,譚朝風本來是想表示江慕月的裙子由自己來賠償。然而江慕月抬起了頭,對上了譚朝風的視線,譚朝風一下子認出了這是他爸的小情.婦,腦袋上的小燈泡就跟著亮了起來。

麵前這朵弱不禁風的小白花已經是譚星華身邊最後的一個人了。不說譚朝風自己怎麼想,隻談譚星華的想法和外界媒體的評價,所有人幾乎都在說是小白花害慘了譚星華,譚星華自己也認為自己是為了小白花才一步錯步步錯,走到了今天這個局麵。譚星華現在最不肯放手的東西,除了昔日輝煌,就是小白花這個“真愛”。

“真愛”已經是譚星華最後的遮羞布了。

譚朝風對一個比自己還小兩歲的女孩子沒有惡意,但遭不住他對譚星華是滿滿的惡意。他看小白花哭唧唧,一張臉又跟刮了雙飛粉似的死白死白,立刻斷定小白花最近的日子不好過。

“那不是剛剛好嗎?趁這種時候離間他們兩個,給那老東西致命一擊。……我這麼想著,就問她說想不想逃離現在的生活。”

想到自己帶江慕月離開時江慕月滿眼星星望著自己的模樣,譚朝風有些無奈。江慕月當時明顯是誤會他想親自幫她脫離現狀了。

她也不想想他們既沒交集,又無交情,譚朝風於情於理都不可能為了她丟下葉棠。哪怕譚朝風想報複譚星華也一樣。

在譚朝風的心裡,和葉棠在一起遠比報複譚星華重要。

“她回答‘想’,我就問她想不想去留學。她支支吾吾猶猶豫豫的,我就告訴她這是她唯一的機會,錯過了這個村沒有這個店。她就同意去留學了。”

“然後你就把她塞給了張繼?”

“嗯。”

譚朝風點頭。

葉棠可以想見譚朝風把江慕月塞給張繼的時候小姑娘會有多懵圈多難受多失望。

她和那小姑娘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小姑娘就往譚星華的身後躲。後來譚星華拿著她撒氣了她也隻是嬌嬌怯怯一臉“我好痛苦啊!”的表情委委屈屈地待在譚星華的身邊。

天不渡人人自渡。倘若江慕月因為受不了譚星華的歇斯底裡與控製癖,她決定主動和譚星華分手,哪怕她沒求到葉棠這裡,葉棠也願意在幕後助她一臂之力。然而江慕月寧肯對月流淚對花痛哭也要做等著白馬王子來拯救的公主,這葉棠就愛莫能助了。

“我已經和張叔說好現在立刻馬上就把那江什麼月和她爸媽一起打包送國外去。也不知道老東西什麼時候才會發覺他的金絲雀已經連人帶籠子都沒了?”

譚·偷家大佬·朝風大仇得報,心中積了二十二年的怨憤一招散去。

這讓他對葉棠坦言自己計劃師不光看起來不陰險,反而有種撥雲見日後舒暢與舒坦。

葉棠在譚朝風的領舞下,隨著他的牽引轉了兩個圈,又回到他懷中。

“你這招也太壞了。”

譚朝風嘿然一笑,朝著葉棠眨眨眼睛:“都是壞女人教導得好。”

兩人貼到一處,譚朝風閉了閉眼,像是歎息一般呢喃:“……我媽媽,是我看著沒的。”

在段明月被撞之前,譚家已經收到了無數個匿名威脅電話。但譚星華並沒有把那些威脅電話放在心上,在段明月又一次對他提起騷擾電話後,他直接不耐煩地拔了家裡的座機,並朝著段明月咆哮:“我不指望你給我幫忙!但你好好在家也彆給我添亂!”

當時的譚朝風並沒有如父母所想的那樣睡著。他就在自己的房間門口聽著這一切。

譚家的座機被譚星華拔了線後譚家也沒有恢複平靜。剛開始是訂牛奶的牛奶箱裡被人塞了恐嚇信,說譚星華既然不在乎自己的老婆,那他們就把目標轉移到譚星華兒子的身上。

段明月退訂牛奶之後,訂報紙的報紙箱裡倒是沒有恐嚇信了。就是報紙裡被夾了刀片,段明月被劃了好幾次手指。於是段明月連報紙都退訂了。

譚星華並沒有注意到段明月手上的兩個創可貼,段明月也不讓兒子去跟丈夫說。

段明月被撞的那天,其實對方是衝著譚朝風去的。段明月因為擔心兒子,天天起早貪黑接送兒子上下學。她那天也是接了兒子放學回家,牽著兒子的手走在路上。

譚朝風永遠都記得那天,他.媽媽看見失控一般駛來的汽車,來不及拽著他跑,隻能本能地將他護在懷中,以自己的血肉之軀為他擋下了殺身之禍。

看著媽媽被送上救護車,帶著滿身媽媽的血坐在ICU的門口,太上老君、觀世音菩薩、玉皇大帝、佛祖、基督、聖母……譚朝風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神仙都求遍了。他甚至告訴自己,隻要媽媽能活下來,他就不去怪爸爸了。

結果——

譚星華完全缺席了妻子的救治過程,甚至對妻子的死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後來撞死段明月的人被緝拿歸案,也被判處了死刑。但譚朝風的心已經空缺了一塊。

他開始自虐,在自己身上開洞。他耳朵上的洞不知不覺就變成了幾十個,而他還是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

譚朝風長到這麼大,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報複譚星華。

但是報複完譚星華之後自己要做什麼、想做什麼,他完全沒有考慮過。

現在,譚朝風卻有了除了報仇以外的生存目標。

他想和麵前的女人在一起,去做一番更大的事業,兩人一起並肩,站在這個業界的巔峰。

他想要每天抱著這個女人醒來,想要擁著這個女人睡去。他想肆無忌憚地親吻她的頭發、眉眼與嘴角,還想看著她對他露出各種不同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