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您這次真的是幫了我們大忙！因為有您做榜樣,四個月內剩下的九十七位誌願者都悉數複健成功,其中超過二十位誌願者已經回歸社會超過一個月了！”
“吳先生還是這麼客氣。我也沒做什麼特彆的……說起來還是你們諾氏幫了我大忙才對。沒有諾氏的援助,我哪裡能這麼風平浪靜地在學校裡讀書？”
寒假第一天,葉棠來到了諾氏華國總公司。與她見麵的吳文暉還是一如既往地作西服打扮，胸口掛著諾氏華國總公司的職員卡。這位營業員似乎連頭發的每一根在什麼位置都是固定的，葉棠每次見到他,他都與之前彆無二致。
“哈哈，要不是宋小姐主動提出想回學校,諾氏也不會想到讓您回歸學生身份啊。您真是太厲害了,明明比一般大學生晚入學接近一個月,卻能在期末考試中獲得碾壓式的好成績，成為科大建校以來期末考試得分最高的學年榜首。”
吳文暉說著,拿大拇指朝葉棠比劃：“不愧是學霸！不，學神！”
葉棠並沒有把吳文暉的奉承當作一回事。她不僅對自己的成績心中有數，也對科大各學年榜首的成績心中有數。
以她的成績，榜首是沒問題的。但過去是學年榜首的學姐學長們的成績不至於被她完全碾壓。要知道世界之大，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科大建校接近一百年,是華國最頂尖的學府之一。從這裡走出去的科學家數以萬計，天才鬼才人才是連年輩出。
葉棠成績再好，也不過剛穿到這個世界裡半年。不要說“農林生物技術係”她是第一次接觸，甚至連這個專業的.名字她都是在穿越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聽說。葉棠的成績接近滿分卻也不是滿分，沒道理葉棠的十幾萬學姐學長裡一個能達到這分數的人都沒有。
再說每個專業的期末考試的難度都不同。拿農技這一個專業的成績去和八竿子打不著邊兒的專業的比，這本身就是個笑話。
所謂“碾壓式好成績”不過是諾氏打出的噱頭。旨在把新聞內容誇張化,好讓人感覺諾氏就是牛逼，這把人凍起來又解了凍，人的大腦、神經還有各種細胞還能好好的半分不受影響。
在葉棠的期末成績公布後，網絡上甚至有喜歡陰謀論的人到處散布謠言，說：葉棠之所以成績好，是被諾氏進行了某種改造強化。說是諾氏幫她作了弊也不為過。
科大方麵沒有發聲，想來是諾氏已經與科大談好了條件。諾氏方麵也當謠言並不存在。
——越多的人相信謠言，等於越多的人相信諾氏真的有改造葉棠的科學技術力。許多邏輯不好的人都會這麼想：既然科學技術力都能達到人體改造的範疇了，那醫療與保健方麵的科學技術力想必也是可以保證的。
如此一來，謠言倒是可以讓諾氏的利益最大化。
況且當初諾氏之所以會簽葉棠做階段性代言人，除了看中她會審時度勢之外，也是看中她能給其他人體冷凍計劃的誌願者當榜樣這一點。
葉棠越是風光，作為榜樣就越讓人眼紅讓人嫉妒。可諾氏並不需要第二個榜樣，否則諾氏多花一筆錢獎勵第二個榜樣是小，葉棠沒了特殊性，作為榜樣的價值不再是大。
葉棠沒有被吳文暉一番吹捧捧得飄飄然。她一直維持著得體的微笑，溫婉地聽著吳文暉把彩虹屁放完。
吳文暉見自己怎麼吹葉棠都不飄，也就歇了忽悠葉棠的心思，傳了一份文件到葉棠的平板上，道：“宋小姐您看看這份合約有沒有什麼不對，如果沒有不對，您就可以簽字了。”
“好的。”
葉棠打開文件，開始細看每一條條款。吳文暉心中叫苦不迭。
吳文暉是帶了上麵給他的任務來見葉棠的。
葉棠作為一個營銷榜樣，實在是很成功。葉棠不光成功激勵了其他的實驗體、……也就是誌願者離開複健機構，讓諾氏不用為這些混吃等死的誌願者們包吃包住包死包抬包埋。還讓更多的人矚目起了諾氏的科技水平，對諾氏的品牌形象產生了信任。
這種成功葉棠自己想到了沒有先不提，反正諾氏是沒想到的。所以當初諾氏隻跟葉棠簽了一個階段性的合約。
如今葉棠的成績好得出乎任何人的想象，諾氏已經有意向將她簽成諾氏的長期代言人。那樣葉棠再取得任何好成績，或是有任何突出耀眼的表現，諾氏都能將功勞歸到自己身上——事實上現在已經有不少人相信了網絡上關於諾氏改造了葉棠的謠言。如果葉棠還能夠更好的成績，想必假以時日，即便葉棠和諾氏親自出來辟謠，也還是會有大量的人盲目地相信葉棠的聰明才智就是通過諾氏的改造而來。所謂“澄清”、“辟謠”不過是諾氏在隱瞞自己的核心技術。
葉棠諾氏是一定要簽的。問題在於諾氏要花多大的代價去簽。
吳文暉本是想著吹捧葉棠一番，在葉棠飄飄然的時候對她說你看你和諾氏合作愉快，大家雙贏多棒！不如你以後也繼續跟我們諾氏合作，那樣你好諾氏也好，大家都好不是非常好？天知道這位居然不吃他那一套，連之前已經完成的合約她都要仔細檢查。
……也幸好他沒在合約裡做手腳。看這位那架勢，隻怕他前腳做了手腳，後腳就會被葉棠看出來。到時候簽名沒騙著，隻怕這位還會把他和諾氏告上法庭。
“不好意思啊，宋小姐。我打個岔……”
“您說。”
葉棠配合的暫停了看合約的動作，抬起頭來望著吳文暉。
吳文暉被葉棠那雙乾淨的眼睛看得有些心虛，連忙側過臉去，不自然地笑道：“您有沒有想過和我們諾氏續約……？您看，您這代言人不是做得挺好的？我們諾氏也不想換代言人。而且啊，宋小姐您也知道研發部是我們諾氏最重視、待遇也最好的部門。宋小姐您要是我們諾氏的代言人，即便專業不大對口，進研發部也是輕輕鬆鬆。您難道不想——”
“抱歉，我不想。”
已經看完合約的葉棠流利地在合約的簽名頁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一次性的生物認證通過後，這份已經完成的合約將自動執行，諾氏的電子賬戶已經把餘下的款項轉給了葉棠。葉棠留存在諾氏的檔案也正式被封存凍結。
葉棠現在和諾氏沒關係了。
收到合約完成的提醒，吳文暉驚訝得站了起來，活像是被椅子給彈起了身。
要是葉棠對於是否和諾氏簽約搖擺不定，他能夠理解。誰在能賺錢的時候不想多賺點呢？要是葉棠通過談判來抬高自己的身價，在諾氏將價格還有待遇提高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再來慢慢和諾氏談條件，吳文暉半點兒不會驚訝。他已經明白麵前這個來自三十三年前的女孩兒不是個傻白甜了。
可她居然一口拒絕？還是不吊人胃口的那種，這——
“宋小姐你和彆的公司簽約了！？”
葉棠還是維持著禮貌的笑容：“沒有。”
吳文暉差點兒想吼：“你騙人！”幸好他的紳士風度沒讓他這麼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