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革命先驅四福晉(1 / 2)

江畫剛一睜開眼,就見眼前人影晃動,耳邊哭聲嘈雜,她不動聲色側耳聽去,隻聽到“大阿哥”等語。

身邊有人扶著她,見自家福晉閉目半響,愣愣睜開眼睛後雙目無神的樣子,似乎是打擊過大陷入呆滯,不由低泣著勸說:“福晉,大阿哥已、已......您要保重身體啊...大阿哥也不會願意您......”說到後來,竟是泣不成聲。

江畫猛地一陣頭疼,腦袋裡似有千百根針紮著,心口犯上一股戾氣,同時從靈魂深處又有深深的悲意湧上,眼淚不由自主往外湧。

心底的悲意太過沉重,江畫似溺水一般喘不過氣來,她大口大口吸著氣,手按著胸口,雙唇開合,卻發不出聲。

胤禛進來時就見到福晉雙眼發紅,承受不住痛苦一般大口喘著氣,明明淚流滿麵,表情卻又是茫然無措,似乎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他心中本就沉痛,見此更是難受,卻還是兩步走近福晉,扶著她的肩膀壓抑著安慰道:“弘暉走的......很平靜,福晉你......你不要太傷心,讓孩子在下麵,也不能安心......”

江畫正艱難抵禦頭疼與侵蝕著自己的感情,好不容易強壓下身體殘留的強烈情感,一抬頭,就看到個光頭大辮子男人一臉同病相憐地看著她。

剛剛被她勉力壓製的情感瞬間如潮水決堤般洶湧而來,這次更帶上深入骨髓的愛戀,求而不得的幽怨,以及深深的恨意。她一時不查,身體殘留的情緒就衝破了束縛,向她的靈魂衝擊。

江畫被衝的腦子一蒙,虛弱的身體承受不住過大的情緒起伏,竟這麼暈了過去。

...

江畫感覺自己做了一個長夢。

夢裡她潛伏在名叫烏拉那拉淑怡的小姑娘身上,看儘了她的一生。

她幼年在家受儘寵愛,但她從小便極懂事,行為處事、規矩禮儀,從無錯處。年方十歲,她便出嫁成為皇子福晉,與夫君在深宮中互相扶持,在相處中一腔情思漸漸交托在丈夫身上。

於是,她雖忐忑稚嫩,但為了丈夫,也開始儘力適應宮中生活,努力侍奉婆婆,照看小叔,結交妯娌,自覺處處妥帖。她的丈夫亦因此對她滿意,漸漸交托信任,開府後,府中事務都放心交給她打理。

可惜,信任歸信任,尊重歸尊重,四阿哥胤禛看她的眼神卻從未有過一絲一毫的愛戀。

她那時想著,自己還小,天葵未至,與爺都沒能圓房,尚算不得女人。於是眼睜睜看著爺寵幸宋氏,卻還是努力打起精神,為他照看後院。

宋氏有孕時,看爺高興的樣子,她心中疼痛難忍,卻仍一絲不苟將人照顧的妥妥帖帖。就怕出一絲一毫差錯,她擔了乾係事小,卻見不得他傷心。可惜,或許天命有定,哪怕她照顧的再細致,宋氏還是難產了,生下的小格格一副孱弱樣子,不滿一月就殤了。看著他傷心的樣子,她亦是不好受,但心中仍不可避免有了些隱秘的喜悅。

兩個月後,她與四爺圓房了。之後兩人過了一段蜜裡調油的日子,她很長一段時間處在暈暈乎乎的狀態,滿以為他終於回應了自己的感情,高興的要飄起來了,有時晚間都會笑醒。回想起來,那短短一月,真是美的像在夢裡。

但美夢終有醒來的一日。

沒多久,李氏經過大選入了府中。加上本就年華正好的宋氏,還有兩個小選過來的侍妾,爺有了新人,漸漸來得少了。一個個孤枕難眠的夜晚裡,她就這麼一邊流著淚,一邊自欺欺人的想著他不是厭了自己,隻是被那些女人狐媚勾引了。

就這樣騙著自己,騙到李氏有孕、生產,誕下了大格格。看到他抱著大格格高興的樣子,她發現,自己已經騙不過自己了。

可是騙不了又怎麼樣呢?她試著爭過寵,試著放下身段討好爺,甚至有一段時間也曾暗暗折騰過後院裡的女人。可是沒用。

她的所作所為反而把爺推遠,甚至有段時間裡,她都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產生了防備。

無可奈何之下,她終於學會掩飾自己的情緒,重新做回一個合格的主母。

或許他也因此滿意了,之後便也給她臉麵,會定時來正院留宿。

後來她有了弘暉,或許生了孩子真的會有所不同,她將更多心力放在弘暉身上後,漸漸也就沒有那麼多婉轉心思了。真正隻將自己當作一個主母,而不是一個女人後,反而沒了那些柔腸百結的憂思,連對著與她同年生產的李氏,都不再妒恨難解,能夠淡定以對了。

弘暉漸漸長大,小小的人卻有顆早熟的心,從小就對她貼心貼肺。每每看到弘暉那水潤潤的大眼睛,聽到他奶聲奶氣的喚自己額娘,她都喜得不能自抑,隻不住想對他更好一些。

這期間,府裡女人慢慢多起來,然而無論是爺的新歡,還是一直屹立不倒的舊愛,都不能再讓她分心分毫。她隻管把府裡管得井井有條,對這些女人從不偏頗也不針對,坐看她們為了爭寵各種爭奇鬥豔計謀百出,隻要不犯了規矩,她從來不會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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