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革命先驅四福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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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裡一通大罵後,江畫發熱的腦袋漸漸冷下來,回顧方才的對話,心中突地一驚:她的謹小慎微......哪去了?

當了二十幾年封建帝國領導人,自己似乎乾綱獨斷太久,已經容不得任何不如意了。

今天本來不用鬨這麼僵,她從一開始,就清楚知道四爺有多偏向佟秀玉,也打定主意不與佟秀玉爭鋒,隻待查清弘暉之事後,便安安穩穩當自己的福晉,之後再想法搞掉胤禛的皇位,徹底改變劇情便算完。

但在發現他的偏向甚至可能超過自己兒子的命後,江畫便被怒火支配,從胤禛說出“敏.感”二字開始,理智就逐漸離她而去了。

最要命的是,她的怒火,不是出於對四福晉的同情憐憫,不是出於對弘暉無法申冤的不忿,甚至不是出於對四爺的過分偏心而感到的不公。

而是因為——四爺的反應沒有按她的預想來,行動上也清晰表明,將來也絕不會按她的想法走。

皇帝對臣子有天然的統禦之權,而她這個一手推動一個古老帝國改革的皇帝,到後期時,更是徹底地、全麵地掌握朝堂。她一發話,朝臣無有不應,便是言官諫上,也不敢言她有過,隻能逮著些不痛不癢的小事諫言,來找找存在感,話語更是無比委婉......

便是她退位避居彆宮後不再參與朝政,也是因為她自己“不願”,而非“不能”。譬如魏衍,哪怕登極九五,對她也一直恭敬有加,但凡來彆宮請安,隻要她對朝中之事開口,魏衍亦是從不說個“不”字。

尤其是最後經傳承得知自己的真實跟腳,得知自己的不死之身,又令淩光真人——這個必定非常強大的修士——不戰而降、示弱求存,現在還進入一個需要靠她來提升的世界,甚至便是任務失敗,對她亦不過是些許時間上的損失......唯我獨尊,不容任何人質疑忤逆,似乎是必然的。

但是這個必然必須停止了!

不管是成為一個空有力量,卻掌控不了自己內心的廢物;還是因妄自尊大導致失敗太多,最後隻得灰溜溜縮回樹苗裡,找個地方真的當一棵樹,她都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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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在爺離開後終於從那種瘋狂中安靜下來,愣愣發著呆。

見此,早已經被夫妻二人這驚天動地的吵架,驚得跪地縮小存在感的蘇培盛並綠蕪兩人,這才抖抖索索站起來。

蘇培盛看也不敢看江畫,小跑到門外一瞅,發現除了已大步走沒影的四爺,院裡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不由苦中作樂地想著,至少都是聰明人,恐怕這夫妻倆剛吵起來,就都遠遠避開了,倒是不必他來善後。

隨後想起什麼,他又苦著臉小步走近江畫,“福晉,奴才、奴才來帶、帶走這個......”他委實被四福晉十幾年來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後一次發火嚇得不清,說話都磕絆起來,最後說不下去“侏儒”這個從江畫口中出來後,好似帶了些異樣味道的詞彙。頓了一下後,也不等江畫答應,他迅速彎腰,以生平未有的力氣提起還在幸福昏睡的犯人,又以生平未有的速度飛快就跑了。

而走不了的綠蕪就慘了,她臉色慘白,嘴巴閉得像個河蚌,雖然站起來了,但自覺膝蓋還軟著。

蘇培盛這一番動作,將她從回憶中喚醒。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江畫便準備直接去往靈堂,她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了,但這是需要潛移默化的事,所以平日裡隻需注意便可,最重要的是控製住皇帝脾氣。其他的,便也沒什麼了。

“綠......”

江畫本要問時辰,可她不過說了個“綠”字,綠蕪就KuangDang一聲跪下了,“福福福福晉,奴奴、奴婢在、在......”

江畫扶額歎息,“你反應這麼大多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現......”

“奴、奴奴婢,沒沒、沒有反應應大、大......”又磕磕巴巴說了一句話,綠蕪發現自己不僅仍然口吃,而且搶了福晉的話,眼淚刷地落下來。

算了,讓她冷靜冷靜!江畫黑線出門。

在院門口見到探頭探腦的下人,喊住一個讓把她的另一個大丫環黃葉叫來後,她便一言不發,直接往靈堂而去。也不管綠蕪是還在屋裡跪地痛哭,還是跟上來了。

...

這天晚上,四爺並未前來靈堂。

本來麼,古代並不是沒有父母給孩子守著的規矩。但弘暉這種,屬於沒長成的,夭折。

對四爺而言,來守著是他做父親的心意。但不來守,誰也沒法指責他。

不過與第一天晚上隻有四爺四福晉守著不同,今晚府裡兩個側福晉也會前來,至於底下的格格們,那倒是隨她們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