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都給太子(1 / 2)

易芒可以說是一晚上沒睡。

詩會本來結束挺早的,因為他突然出現,所以延遲了許久。

不過嶽安城在外也有不夜城的稱呼,通宵達旦的玩樂,也不在少數,所以晚上一點也無所謂。

之後易芒就回了客棧,等到天亮的時候去買了記憶裡的藥材,裝好之後,騎上燕子出了城,經過·上午的趕路,又悄悄回了自己的行宮。

不得不說大概是因為他草包王爺的設定幫了忙,沒人會去想討好他,加上他還是被禁足在這裡的。

所以隻完成任務就是,沒人會去獻殷勤,也就隻完成自己的工作。

而且他是王爺,提前說了不讓人進行宮裡,倒是真沒人敢進去。

他離開得也不算久,是昨天下午離開的,晚上不吃晚飯,所以也沒有侍女進來,洗漱的水讓他們給擺在門口了,不過隻有一份,昨晚的應該已經收回去了。

回來的時間是快到中午的時候,所以門口隻擺放了早宴,易芒回來後偷竄進行宮裡,早宴和洗漱水他都沒要,他之前在客棧洗漱過了,也吃了早飯。

就當彆人以為他絕食了半天,並且沒有洗漱吧,無所謂。

他這反常倒是也被彙報到了皇帝哪兒的,皇帝隻以為他是因為禮閒受傷的事情才會生氣鬨脾氣。

便隻是說∶隨便他吧,過段時間就好了,安兒這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對了他那邊的事情,不用管了。

畢竟補償也補償了,都人給他送過去了,再任性皇帝隻會覺得煩。

回來之後的易芒,說要自己煮雞湯給救命恩人補一補。

於是讓門口的侍衛去抓了野雞要了煮湯用的瓦罐,自己在院子裡煮藥,煮完又洗了一下瓦罐把雞也煮了。

不過易芒沒這個手藝,燉湯燉得極差,仿佛又回到了上一個世界,吃雲五寺沙彌們做的飯。

易芒愣了一下,意外的發現,自己好像還挺在意上一個世界的,老是把這個世界和上個世界做對比。

不過這樣的想法也就過了一瞬就結束了。

他喝自己燉的雞湯,同時把煮好的藥給禮閒喝。

他手裡的三中藥隻有退燒增強體質的那種藥是喝的,其他的兩種都是塗的。

在藥房買的藥材都是已經做了一定處理的,易芒便搗碎成粉末,抹在禮閒身上。

半天不到,禮閒的燒就退下來了,身上的血也已經完全止住了,不像之前纏上布條過段時間還會清楚血來,易芒又給他塗上了適合傷口愈合的藥粉。

搞完了一切,易芒坐在椅子上靠著睡著了。

一晚上過去,那些傷口就起了血痂。

禮閒在早上的時候就已經醒了。

他醒的時候其實易芒都還沒醒。

他感覺自己昏昏沉沉了許久,腦子裡不停放映著過去的事情,偶爾還會做一些奇怪的夢,關於動物的關於自己父母的,還有關於那隻老虎的。

甚至於他做夢夢到自己當時沒有遇到安樂王,那隻老虎撲向了他,他依靠蒼山的地形,以及那些粗壯的樹木,讓老虎死在了那裡,但是他自己也受了很重的傷。

他被老虎拍了幾下,身上被對方的爪子抓出了一道道血痕。

他逃回家裡,但是家裡沒什麼錢,周圍跟著他乾的村民裡有好有壞,人性在這時候暴露無遺。

記得他帶著賺錢恩情的人,便湊錢幫他找大夫。

但是這些卻也不夠,特彆是因為他受傷,木材無法及時送達,於是劉家人找來了,這時候要起訴他。

最後他受著傷下了大獄。

這期間他父母多次奔走,最後因為衝撞了貴人,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便失去了性命。

而他被關了許久,不知道外麵的情況,也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久。

在牢裡他認識了好多好多人,他們大部分都是無罪的,隻是因為得罪了人,又或者因為活不下去,無奈偷了東西,便被押送到了這裡。

後來他們聽說某地叛亂了,外麵亂起來了。

衙門嫌棄他們這些人浪費口糧,居然決定將所有人處死。

官逼民反,禮閒村子裡的人這會兒想起了他,禮閒和他們以及牢獄裡的人裡應外合逃了出去,那時候他才知道自己沒有親人了。

後來他們占山為王,最後也成了叛逆的一支隊伍。

禮閒的夢斷斷續續的,但是真實得不可思議,其中的細節也很多。但是當他醒來的時候,,很多東西他都忘記了,隻記得個大概。

不過是夢罷了,到底不會讓人太在意。

禮閒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安樂王的床上,而安樂王則躺在椅子上睡著了。

他睡得很端正,背靠著椅子,如果不是閉著眼睛很難相信他睡著了。

能以這種姿勢睡著看來他很累。

禮閒發現自己身上不怎麼疼了,燒也退了,他揭開被子,看到了手臂上的血痂,一瞬間以為自己睡了很久了。

畢竟這樣的傷口結血痂可不是一兩天就可以的。

也不知道他掀開被子的動作是不是驚擾了安樂王,對方竟然醒了。

不知怎麼的,這讓禮閒有些許無措。

你醒了,沒事了吧。易芒湊了過去,看他的傷口。

看著都起了血痂,有些懵了。心裡暗歎腦補係統給的藥方還真是絕頂的好,而且大部分的藥材還算好找,隻偶爾有幾個麻煩的藥材,也是用錢可以解決的。

易芒不懂藥理,也不知道這麼厲害的藥方之前怎麼沒人發現呢?

禮閒糾結了一下開口道∶現在是什麼日子?

易芒便告知了他具體時間,禮閒記得自己被從牢裡帶到這裡,發現這居然才過去了兩天,有些詫異。

你這藥,好像挺好。他糾結了片刻說。

他想到了安樂王似乎在隱瞞自己不是草包的事情,畢竟之前坐在矮腳馬身上落到老虎麵前時的表現,禮閒覺得自己看人的能力還不錯,對方絕對不會真的是個草包。

他雖然是個平民老百姓,但是對於有沒有效果好到這種程度的藥還是清楚的,這藥的效果太好了,必然不會是太醫給的。

那隻能是安樂王用了自己私自的藥。

這很危險,指不定會暴露出他不是草包的事情,但是為了救他,這位王爺還是這樣做了。

感歎完,禮閒又想到了自己的事情,臉色頓時不太好看。

易芒抽了抽額角,這表情不就是讓他問情況嗎!

好吧,他問。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如果是彆人禮閒必然不會告知,但是麵對易芒,他現在很信任他。

安樂王和彆的公子王孫不一樣,他把他的命當命看待,治療他的藥這麼起效,必然是花了不少銀子的,他本是賤命一條,花那麼多銀子,就算是父母也有可能放棄,更何況他是王爺,完全沒必要為他這麼一個砍柴夫花費心力和金錢。

其實,我是蒼山附近砂石村的村民,我和鎮上做炭火生意的劉家簽訂了契約,要送一定數量的木材過去,但是周圍的樹林被虞部的人私自賣給了富商,我們無法進去砍柴,但是三日內如果我不送足夠的木材過去,劉家人便要去衙門告我。說道這裡,禮閒的臉色越發難看了,現在已經過去半月有餘了。

不用太擔心。易芒安慰他。

好歹他也是個草包王爺,幫忙這點事情不是輕輕鬆鬆。

易芒心裡想著。

突然門外傳來了通報聲。

是太子來了。

太子過來做什麼?

易越之確定了白蓮確實擁有預知的能力之後,自然是要把她口中的將才拿下的。

他手裡的資源不少,但是關於兵權實在是少之又少,隻有基礎的侍衛,沒有成規模的軍隊。

但是如果真如白蓮所說,那他拿下禮閒此人,便可以讓對方走白蓮預知中的路線,在外麵培養一支民兵。

而且這民兵不會有人聯想到他頭上,在關鍵的時候必然有重要的作用。

所以禮閒他必須拿下。

因為白蓮的預知,他已經提前叫人去處理劉家和沙石村村民木材合約的事情,然後又將虞部私自將山林賣掉的事情捅了上去。

禮閒的父母他也已經叫人去接過來了。

這些事在同步處理之中。

禮閒被皇帝下令抓了起來,多半是被拷打了,如果去晚了,指不定人都死了。

皇帝對太子又是諸多不滿,他稍微費了點時間才知道禮閒已經被送到了安樂王那裡。

對於安樂王會救禮閒易越之並不覺得奇怪,因為他這個三弟和他們皇家的所有人都不太一樣。

他們算計著,擔憂著,在這個將亂的世界中希望找到一顆顆浮木,在洪水頃泄之間,才能保住性命,才能救下更多的人,才能慢慢穩住亂世,穩住易家的江山。

他從小就被教導他是大邕的太子,以後的大邕是他的天下,他也從小就在風暴的中心看清楚了這個世界的情況,被人冠以大邕的希望,背負著無數的責任和重擔。

但是隻有安樂王易安,他仿佛是個天生五感遲鈍的人,看不清世界的情況,看不清即將帶來的危險,傻樂著,任性著,也天真著。

雖然是個草包,但是卻比大部分人都過得開心,也更善良。

易越之對這個弟弟的情緒很複雜,從某種程度上他是有些羨慕對方的。

羨慕對方的輕鬆和快樂,羨慕對方身上毫無重擔。

但是也可憐他,可憐他看不清這一切,可憐他自以為父皇寵愛他,也不過是浮於表麵的寵愛,在觸及到任何父皇的利益之時,父皇可以拋棄任何人。

父皇也從來沒有認真的替安樂王考慮過,不然也不會隻給那樣的封地,而且這次關安樂王,父皇半月也沒來見過安樂王一次。

與之同時易越之難免也有些厭惡他,一種說不清的厭惡,隻是這些感情全部被他壓抑著。

他是太子,不能太過表露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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