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沒有,楚家老三進山打獵,差點被野狼給咬了,摔下了懸崖,這次摔的不輕,昏迷一天一夜了。”村子裡的婦女們在河邊一邊洗著衣服,一邊說著這兩天村裡發生的事。
一旁的嬸子忍不住歎氣:“唉,這楚楊氏也真是潑到家了,前幾天把新進門的老三媳婦打的可不輕,頭都打破了,這還沒好利索,老三又出了這樣的事兒。”
另一個剛嫁過來不久的媳婦聽著也插話道“可不是,那楚楊氏連個大夫都不給兩個人找,自己親兒子兒媳都如此對待,真沒人性。”
“什麼親的,誰不知道楚家老三前兩年就死了,家裡這個不知道他從哪兒個旮旯子裡撿回來的,人撿回來後說是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了,那個時候正在修橋,知府讓家家出個勞動力,楚楊氏這個不吃虧的主,可不就打上了這個失憶的外來人,讓他頂了剛去世三兒子的戶籍,所以楚楊氏就把他留在自己家當勞工。”一知情的嬸子撇撇嘴道。
“她家那麼多地,老大不在家,就靠楚老爹和二兒子,二兒子也時不時的出去,現在倒好,有這麼個好的苦工,她家還真是走運。”一些年長的婆子忍不住道。
有位嬸子對楚楊氏的做法極不讚同:“還不是為了那些個錢,聽說楚老三身上有不少銀錢呢。”
“楚楊氏可是我們村兒裡頭一號的潑辣貨,吝嗇鬼,那楚老三這兩年沒少吃苦。不過他們一家還算有良心,還給人家娶了房媳婦,也不曉得是哪家瞎了眼,居然把閨女給她家做兒媳婦,真是造了孽啊。”
嬸子嗤笑一聲,回頭望著幾個小媳婦說:“你以為那楚楊氏會花錢給楚老三娶媳婦?那新媳婦我遠遠的瞅見了一回,長的白淨水靈的,人跟個仙女似的,跟咱們村的寧梁兒一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上,我看倒也像個大戶家裡的小姐。”
寧梁兒是大青山的村花,今年已經十五了,家裡爺爺和爹都是秀才,家底在大青山算是豐厚的,她奶奶是城裡張員外姐家的庶女,當初張員外讓自己這個庶女嫁給寧秀才,就是看上寧秀才這個潛力股,隻是事與願違,這麼多年過去了,寧秀才依然還是寧秀才。
“那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姑娘遇到楚楊氏這樣的婆婆,也算她倒黴。”
“楚老三的新媳婦也是個可憐的,聽那媒婆說,新媳婦家裡給她找的就是咱們這種農家的漢子,聽說還倒給銀子了呢。”中年婦女說的頭頭是道好像親身參與過似的。
“真有這好事?怪不得那楚楊氏這麼高興。”
“可不是,我看那新媳婦人挺討喜的,不過應該是不受寵的,或者是個犯了錯的庶女,不然也不會被胡亂嫁了,還倒貼錢。”
“那麼討喜一個媳婦,為何成婚第二天楚楊氏就打她了。”
“聽說是洞房當晚兩人沒圓房”
“是麼?”幾個年輕的婦人八卦的看著嬸子。
“可不是,要說這也怨不得人家楚老三,這些年楚老三除了乾活,楚楊氏也沒教過他什麼,估計這男女之事,他也不會。”
一邊的幾個婦人隱隱調笑。
村裡的人就喜歡聽東家長西家短事兒,這幾天楚家鬨的凶,可不就是婦人們嘮嗑的好話題?
此時的楚家,西邊一個破舊的茅草屋裡,葉晚瑤正坐在床邊,用冷水幫自己的新婚夫君楚三兒敷著額頭,看著他滿臉潮紅,忍不住皺著眉頭。
自從昨天被村裡人救回來以後,她那個婆婆就沒給這個夫君請大夫的意思,最後還是這家的二哥硬是請了個大夫來看了一眼,說是沒得救了,本來要開些藥死馬當活馬醫,可誰知這個摳門的新婆婆,竟然不讓,說是身強力壯的,躺躺就好了。如果喝了藥好沒治過來,豈不是浪費了銀錢?還不如留著前籌辦後事呢?聽到這話,葉晚瑤差點驚的起不來,活了這麼多年,也沒見有這麼狠的人,就連她那狠毒的奶奶,也是比不過的。
如果這樣熬下去,不能保證還能活過來。葉晚瑤看了看床上的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出去了,就是挨打也要和她那個婆婆說說,希望能為這個新婚夫君找個大夫抓些藥。
葉晚瑤剛出去,隻見床上的人動了動手指,許久緩緩的睜開了漆黑的眸子,疑惑的環顧著破舊不堪的小屋,才猛的想起來,自己兩年前被襲後,摔落到了大青山,被老楚救了,隻是自己失了記憶,這兩年一直在老楚家生活,這次受傷摔了下,沒想到把記憶摔了回來,身子受不住的咳了幾聲,渾身疼的厲害,仔細的看著屋裡的擺設,又看了看身上的傷,許久,眼眸深皺著。
沒等南錦多想,就聽到外麵女人的吵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