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有良心。”沈星謙自言自語了句,然後哼著小曲兒關上了自己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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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轟隆一聲巨響,伴隨而來的便是傾盆大雨。
進入了梅雨季節之後,下雨便是常態了,但一到下雨天,李知月便很難入睡,翻來覆去確實是睡不著之後,李知月從床上坐了起來。
抬起手背抹了一下額頭上冒出的細汗,側過身打開了床頭燈,又拿起空調遙控板將溫度調高了些,下了床準備下樓倒杯水。
樓下靜悄悄的,張嫂早就已經睡下了,李知月開了個小燈,接了杯水,坐在餐桌邊上喝了一口。
溫水順著喉嚨流向有些難受的胃,李知月才覺得自己好受了些。
樓梯處傳來了響動,李知月抬頭,沈星謙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穿著一件鬆垮的無袖背心,踩著樓梯下來了。
他似乎還有點沒睡醒的樣子,看著光源處眯了眯眼,看見李知月坐在餐桌邊上瞬間便清醒了,他想轉頭就上樓卻被李知月叫住了:“你跑什麼?”
對啊,他又沒做什麼,跑什麼?
沈星謙又趿拉著拖鞋轉頭下了樓,他走到餐桌邊上,李知月雙手握著杯子抬起頭歪了歪腦袋:“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沈星謙拉開凳子坐了下來:“渴,房間沒水了。”
李知月下意識的就把手中的杯子遞了出去,她愣了一下,覺得有些不妥,正要收回來,沈星謙便率先拿起杯子,咕嚕幾聲,一杯水就見了底。
看來是真的渴了。
喝了水,差不多也徹底清醒了過來,他將水杯放在一邊,抬眼看著坐在麵前的李知月:“你起來
乾什麼?”
“喝水。”李知月應道。
於是二人在安靜的客廳之中敢瞪著眼,誰也不說話。
最終還是沈星謙率先敗下陣來,他就喝個水,好端端的和李知月瞪來瞪去乾什麼。
他起了身:“睡覺了。”
李知月點了點頭,溫聲道:“大少爺晚安。”
“……閉嘴,謝您。”
大少爺這個稱呼沈星謙可以說是從小聽到大,耳朵都聽著起了繭子,可偏偏李知月這樣叫他,他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他又重新坐了下來,李知月望著他:“怎麼了?”
沈星謙深吸了口氣,說道:“都是成年人了,玩個遊戲,你輸了以後彆叫我……彆叫我大少爺了,你還當我三歲小孩哄呢。”
李知月失聲笑了笑,她其實沒彆的意思,隻是順口就叫了出來,反正現在也沒有睡意,她點了點頭:“好,你說,什麼遊戲?”
“大晚上的,簡單點。”沈星謙伸出一隻手:“剪刀石頭布吧。”
李知月看著自己麵前的那隻手,微微握成了拳。
隨後眉頭一挑,也伸出一隻手,五指張開,臉上展開一個笑,她溫聲道:“我贏了,大少爺。”
“?”沈星謙微愣,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對上李知月那帶笑的臉,他記得今天晚上李知月明明沒有喝酒呀,怎麼就開始說醉話呢?
估計是頭一次見李知月耍賴皮,沈星謙緩了好久才回過神來,他咬了咬後槽牙,不服氣地說道:“你多大了,還耍賴。”
李知月聳了聳肩膀:“你小的時候也不經常耍賴。”
沈星謙十二歲那年發了一場高燒,等高燒退去之後,他才發現家裡人在他高燒的時候搬到了這裡。
新的環境人生地不熟的,沈父沈母那段時間也經常忙得不顧家,偌大的房子裡麵隻有他和李知月,張嫂三人。
雖然那時候他對李知月還是有些抵觸,經常耍賴讓李知月替他做這做那的。
但相處久了,卻沒想到李知月倒是成了一直護著他讓著他的那個人。
李知月起了身,走過沈星謙旁邊的時候還伸出手揉了兩下他的腦袋,笑道:“行了,上樓了。”
沈星謙聽著李知月上樓時傳出的腳步聲,回過頭看去,她穿了件吊帶裙睡裙,纖細白皙的胳膊自然垂放在兩側,漂亮的蝴蝶骨在昏暗的燈光下若隱若現著。
她走上了最後一個階梯,回過頭來與沈星謙的目光對上,雙眼彎了彎,再次道:“大少爺,晚安。”
沈星謙舔了舔下唇,突然覺得又有些口渴,他回過頭拿起手邊的水杯,又想起李知月剛才雙手捧住水杯的樣子。
後知後覺摸了摸耳垂。
啊啊啊,怎麼又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