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2)

負責登記名姓的少年抬起頭來,似笑非笑地看著陸雲柯:“陸師弟當真要參加此次大比?”

見陸雲柯點頭,他不由帶著幾分輕慢道:“陸師弟,你可要想好了,此次大比掌門和眾位長老都會前來觀戰,要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輸了,丟的可不止是你自己的臉。”

這話說得實在不好聽,陸雲柯就是再好的脾氣也不由變了臉色:“多謝師兄關心,這次大比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對麵的少年嗤笑一聲,煉氣六重,就算再怎麼全力以赴,恐怕也過不了第一輪比試。

照他說,陸雲柯但凡有些自知之明,就不該來參加大比。

筆墨就在手邊,少年卻遲遲不願意記下陸雲柯的名字。

“陸師弟,你還是再好好想想吧。”他又道,“比試中刀劍無眼,要是傷了你就不好了。”

“若是誰一時不小心,傷了掌教大人的寶貝兒子,保不準又要被教訓了。”他拖長了聲音,語氣是十足的陰陽怪氣。

陸雲柯雖然沒聽出少年的言外之意,但少年如此說話,他自然不忿。就在他想發作之時,宋括自遠處走來,他皺著眉頭道:“你們在說什麼?”

見了他,方才對陸雲柯態度惡劣的內門弟子立時閉上了嘴,訕訕地拿起筆,將陸雲柯的名字記下。

宋括這才收回目光,他看向陸雲柯,語氣溫和:“師弟,聽聞你近日潛心修煉,進益定然不小,正好借此番門中大比讓師尊對你刮目相看。”

周圍投來意味不一的目光,陸雲柯說不出話來,隻好硬著頭皮向宋括點了點頭。

他們為什麼這樣看自己,難道他又做錯了什麼?可是這幾日他明明都在閉門思過,隻去過一次藏書樓啊。

陸雲柯一頭霧水地往回走。

“雲柯!”身形高大的青年迎麵走來,長相很是威嚴,不怒自威。見了陸雲柯,他神色越發嚴肅。

“吳師兄!”陸雲柯露出驚喜之色,“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這位吳師兄,乃是大長老的獨子,如今已年過三十,距離結丹隻差一步之遙。大長老與陸雲柯的父親乃是師兄弟,陸雲柯便也與吳師兄異常親厚,而他比陸雲柯大了十餘歲,可以說,陸雲柯是被他看著長大的。

“前日你可是賭鬥輸給了門中師弟?”吳師兄臉上不見笑意,沉聲問道。

陸雲柯垮下了臉,怎麼連吳師兄也知道這件事了:“是,不過……”

吳師兄打斷他的話,冷聲道:“輸了便輸了,你為何要叫執事堂弟子為難那位師弟,叫他丟了丹房弟子的差使!”

宗門每月下發的靈石丹藥有限,許多出身平常的弟子便會在門中尋些雜事做,以換取靈石。而丹房正是鬆溪劍派最好的去處之一,雖然靈石有限,但在這裡做事的弟子,能夠以低價買下品相不夠好的丹藥。

門中上下都知道,陸雲柯前日賭鬥輸給了這個丹房師弟,結果沒過幾日他就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被趕出丹房——而陸雲柯偏偏就是掌門之子,門中弟子便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陸雲柯輸了賭鬥,心中嫉恨,故意為難這位師弟。

陸雲柯恍悟,怪不得今日各位同門對他的態度這樣奇怪。

“吳師兄,我沒有!”陸雲柯急急道,“賭鬥輸了,是我本事不濟,怎麼能怪師弟!”

他一臉真誠,吳師兄沉默下來,以雲柯的性情,這的確不像他會做的事。那這件事,難道隻是門中有人刻意討好,才會將那位師弟趕出丹房?

還是說,有人……

思索片刻,吳師兄對陸雲柯道:“後日大比開始,你便……”

兩日後,鬆溪劍派大比便如期而至。

一早,便有許多身著月白色弟子服的弟子結伴向演武場來。作為清溪郡一大勢力,鬆溪劍派門下弟子有近萬人之多,不過既然是為擢仙試做準備,參加大比的弟子年紀便不能過三十。

因此第一輪比試共有千餘弟子,要經七日鬥法,才能選出前十。

就算不能參加大比的弟子,也不願錯過這番熱鬨,何況觀察同門弟子,也能對自己的修行加以反省思悟。

“是陸師兄……”

“他怎麼過來了……”

“真是臉皮厚,賭鬥輸了,便以勢壓人!”少年冷哼一聲,眼神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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