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巷道中,昏迷的瘦弱少年被人隨手扔進浸透了暗色血跡的鐵籠。看似繁華的盛景下,不知藏了多少陰暗與殺戮。
不用多久,數個裝了人修和妖修的牢籠被送到一處地下洞窟。
昏暗的光線下,無數鐵籠堆疊在四周,濃重的血腥味縈繞在鼻尖,困在鐵籠中的妖獸咆哮著,卻因為手腳上的鐐銬無法脫身。
“洞虛期的妖獸?這可不容易搞到。”獐頭鼠目的青年站在牢籠外,抬頭打量著龐大的妖獸,感慨道。
另一道聲音響起:“為了抓住他,我們可是傷了不少人手,這是聖君要用在春蒐上的。”
此處洞窟的妖獸和修士,都是為鳳池領此次春蒐準備的,他們便是春蒐的獵物,在狩獵開始前,會被放入淮陰山中。
當然,為了不讓他們傷到諸位貴人,就算放入淮陰山,也不會摘下他們手腳上抑製靈力的鐐銬。
恐懼蔓延在陰冷潮濕的洞窟中,有人搖晃著囚籠:“我爹是化神大能,你放我出去,我給你們靈石便是!”
獐頭鼠目的青年輕蔑地看著滿眼恐懼的少年,隔著牢籠拍了拍他的臉:“看來是瞞著家裡跑出來的小少爺?”
“到了這裡還想走?”
他說著,一腳將少年踹翻。
“再吵,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少年因為疼痛蜷縮成一團,看向他的目光裡帶著十足的驚恐,青年像是很享受他對自己的敬畏,帶著幾分得色掃過周圍。
角落裡,太上葳蕤冷淡地看著一切。
她雙手為鐐銬所縛,身上氣息與尋常金丹修士一般無二,在牢籠中,如此境界已算得中下等,未曾吸引到什麼注意。
還有一日,她垂下眸,等著夜色降臨。
第二日破曉,無數囚籠被運出洞窟,向淮陰山而去。
身著甲胄的衛士看守在囚籠兩側,沿路向前,不過半個時辰,被圈出的獵場已然近在眼前。
查驗過身份,看守在獵場外圍的鐵甲護衛未曾多說什麼便讓開身,令這場狩獵中的獵物順利進入圍場。
獵場之中布有防護陣法,太上葳蕤微微抬起頭,晨光落入眸中,那雙眼深不見底。
與此同時,南域之中,燕愁餘灰頭土臉地自地下而出,此處火靈竟然生了神智,故意示弱,在禁製將要成形之時向他反擊。
好在燕愁餘並非尋常修士,龍族身體強橫,倒是沒怎麼被火靈傷到,就是身上法衣損毀嚴重,看起來狼狽了些。
封印住地下肆虐的火靈,燕愁餘又在此處刻下聚靈陣,在靈氣滋養下,這片焦土或許不用多久便能恢複。
展開水鏡,明若穀便出現在其中,燕愁餘向他一禮:“大師父,火靈已然封印,我以聚靈陣繪在此處,應該能助其早日恢複生機。”
明若穀點頭,正要說些什麼,一道在此處盤旋多日的傳訊靈光終於落下。
燕愁餘感知到什麼,抬手將靈光招來,感應到其上氣息,頓時露出喜色,是葳蕤的傳訊!
他顧不得明若穀還在,神識掃過,驚喜道:“大師父,葳蕤已經出關了,還突破了渡劫!”
其實明若穀方才正想與他說的,就是這個消息。
太上葳蕤給燕愁餘的傳訊中又道,她外出辦事,不日將歸。
為防傳訊為人截獲,便沒有在其中將具體情形說明。
“大師父,葳蕤出關了……”燕愁餘猶豫一瞬,飛快道,“我想先去見她之後會回宗的您彆擔心。”
說罷,不待明若穀回答,便切斷了水鏡通訊。
雖然自己答應大師父的考驗還未完成,但……他和葳蕤已經許久未能見過,他實在很想她。
另一邊,天衍宗內,明若穀看著驟然消失的水鏡,一時失語,這還是他第一次在燕愁餘這裡遭到如此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