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怎麼聞到了靈的味道?”溯蘭真君耳朵一動,聽見一個帶點虛弱的女聲。她轉頭,就見蘇胭“身殘誌堅”被謝和璧攙扶著,還不斷嗅空氣中的味道。
蘇胭的黑發在空中搖曳:“真的,我聞到了靈的味道。今日喜鵲叫,這個靈是什麼靈啊?不知道和我的酒樓之靈有沒有共同語言?”
謝和璧:“劍靈。”
蘇胭一警醒:“劍靈?你有興趣嗎?”不會是她的競爭對手吧?
謝和璧微微含笑:“沒有。”真正的劍修對除開自己劍的劍靈外都不感興趣。
蘇胭鬆了一口氣,聽見她們的談話,溯蘭真君麵無表情,危無憂走得快確實高瞻遠矚。
按照蘇門主上次不要命拿酒樓之靈的習慣,她真的有可能搶危無憂的劍靈。
溯蘭真君走過來:“彆想了,劍靈是危無憂的巨闕,出生即認主。”
蘇胭默默捂住心口,感覺受到重創,但到底打消了拿靈的想法。
謝和璧早知如此,不笑蘇胭,溯蘭真君見他二人都活得上好,尤其提醒蘇胭:“剛才我們在外麵,看見最後同青龍待在一起的是你們,仙門開了又關,你們作為和青龍接觸的最後二人,一定會有人來詢問你們。”
“你們在青龍手下活下來,有什麼秘密,你們自己考量。”
溯蘭真君這話,真是對蘇胭、謝和璧拳拳愛護之心。哪個修士沒點保命的手段?若都交了底,就大為不妙。溯蘭真君不太擔心謝和璧,但擔心沒有大背景的蘇胭。
蘇胭、謝和璧心領她的愛護之意:“多謝真君。”
溯蘭真君輕輕一笑,繼續領人去救人。
鐘語溪失魂落魄而來,她現在身體很不好,應該及時救治。但鐘語溪一想到自己的手,萬念俱灰,哪怕治好了,又有什麼用呢?
溯蘭真君看見她的手,眼裡劃過一絲痛色,修真界可以接手,但是,哪怕接上去,這隻手的靈活度也遠遠不如正常的手。
幸好,這隻手不是用劍的手。
溯蘭真君道:“外邊已經有醫修等著了,你怎麼連止血都沒做?”說著,就要為鐘語溪止血。
鐘語溪本來止了血,但在剛才和蘇胭爭執時,鮮血滲透了出來,她沒再理會。
溯蘭真君拉過她就要給她一個止血術,卻被鐘語溪木然躲過。
溯蘭真君訝然:“你……”
鐘語溪拂開她走了,蘇胭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溯蘭真君身為師長,卻不知公理,她討厭的,不隻是蘇胭,也應該有溯蘭真君。
溯蘭真君身旁的弟子見鐘語溪這麼無理,有些不忿:“師尊幫她,她怎麼這麼不知好。”
溯蘭真君讓弟子慎言:“她受了傷,心情本就不好,隨她去吧。”
可是,再心情不好,又不怪彆人的事,怎麼這麼不知好歹?難道自己師尊還要看人臉色?這弟子腹誹,到底什麼也沒說。
山河陣外。
蘇胭、謝和璧本來要走到門口,蘇胭忽然想到什麼,問謝和璧:“你想不想一會兒被他們圍追堵截?”
“不想。你的意思是?”
蘇胭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一會兒肯定一堆人問他們關於仙門、關於青龍的事情,蘇胭在謝和璧耳畔耳語幾句。
謝和璧心領神會,他看起來清正孤高,但根本不死板,甚至稱得上表裡不一。
謝和璧用兩個石頭化作了他和蘇胭的模樣,那些真君們雖然實力高強,但現在滿心都是狂熱,自然沒注意這不是真身,對著兩個石頭問東問西。
等石頭法術一過,變為人形時,蘇胭已經同謝和璧去找醫修去了。
看見兩個石頭,真君們麵麵相覷:“這是,謝和璧的靈力?”
沒人能想到謝和璧會做這種事,他是標準的世家子弟,照理不會這麼古靈精怪。
血刃真君立即想到蘇胭的種種所為,顯然,能慫恿謝和璧做這種事的,一定隻有她。
蘇胭剛到醫館外麵,醫館外麵一大群人,他們身上的傷從筆傷、扇傷接連不等,蘇胭看得眼皮一跳。
她抓住一個受傷的男修:“你們這是怎麼了?碰見厲害妖獸了?”
那男修打開話匣子:“碰見瘋子了!我們原本守法院的山河陣,結果忽然來了幾個瘋子,非要進入山河陣,說要借路。我們肯定不答應,就和他們打起來了。”
“然後那群瘋子就發瘋了,說什麼如果他們門主有個三長兩短,就要我們所有人給他們陪葬?這不純純有病?”
蘇胭想,她大概、也許,知道這群瘋子是誰了。
蘇胭深吸一口氣,表示讚同:“的確很有病,換做是我,把她們頭打掉。對了,你們都是萬道仙府的弟子,萬道仙府這麼多人,沒彆人看見幫你們嗎?”
“沒有,全被疏散了。否則我們也不至於被打得那麼慘。”
“那就好。”蘇胭冷靜附和,那男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好什麼?”
“我的意思是,你們為萬道仙府付出這麼多,還這麼對我知無不言,你們身上受的傷,醫修費用就由我來出吧,就當是你們給我回憶的報酬。”
那男修聽說有人付醫修費用,高興極了,給她回憶回憶就能這麼好?真是人美心善。
他一口答應下來。
然後,眼前就出現一紙契約,契約散發出黑色的魔煞氣,蘇胭在上麵寫下清楚的條約:“多謝,我給你們付錢,你們把那段回憶給我。”
身為門主,給門下弟子兜風險,也是基操。
蘇胭的契約、魔刀以及她的眼睛都好似有一股魔力,這群人很快陷入短暫睡眠中,被人所傷、被誰所傷的記憶被蘇胭拿到。
蘇胭再拿起自己的玉簡,召喚那群說黑化就黑化的二貨弟子:“你們在外麵批發棺材嗎?還不給本門主麻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