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和璧當然不會理會她,可惜蘇胭直接拿魔煞之氣圍著自己:“你再不停手,和我做一筆交易,我就把這具身體給毀了。”
毀掉她的身體,這個不正常的謝和璧不該關注,可惜,謝和璧偏偏停了下來。
他似有慍怒,轉而攻向蘇胭,欲奪她手中魔刀。但蘇胭太快了,她殺彆人可能沒那麼快,但要是殺自己都不快,還是彆在修真界混了。
魔煞之氣離她的心脈肺腑隻差一線。
陸明等人焦灼又無力地看著這個發展,蘇胭道:“你考慮考慮,你想要的應該是這具身體,除此之外,殺七八個人還是殺七八十個人對你來說沒什麼分彆。”
什麼叫做想要的這具身體?靈襄真君都聽懵了。
偏偏,這個謝和璧道:“我不在乎你是否活著。”他眼神幽暗,“但如若你毀了這張臉,或者一點其餘的東西,我可以立刻讓他們生不如死。”
蘇胭聽到這句話就覺得對味兒了。
這裡的祝青、謝和璧果然都是本尊的至惡化身。他們繼承了本尊的能力,也激發出遠勝於本尊心中的至惡至邪。
尋寶鼠的至惡至邪是不分手段得到所有寶物,祝青的邪惡在於他平時禦獸,都以溫和為主,但溫和限製了他的實力,他內心中定然有一麵,是不擇手段的禦獸、人。
這樣的猜測也就能理解為什麼剛才明明輕風在中間,仙屍攻擊的卻是輕風。
因為祝青暫時沒真想殺苕月門的人,當然,隻是暫時。當至惡放出後,一切真誠、友情,忠誠,都會被惡慢慢吞噬、消弭。
謝和璧的至惡,蘇胭不太了解,但根據剛才這位謝和璧的表現來說,他暫時不想殺蘇胭,隻能是想占有。
否則還有什麼呢?
蘇胭連忙道:“所以我們需要做一個交易,你需要我配合你,或者說你需要我不搗亂,而我需要他們目前活著,你彆殺他們。”
謝和璧全然是冷冰冰的狀態,他沒有一點溫情、儒雅,這時候的謝和璧看起來像是一條冰冷的龍。
沒有屬於人的溫暖。
殺幾個人對他來說確實沒什麼作用,謝和璧冷冷道:“我可以短暫答應。”
他目光移到蘇胭的脖頸、頭發,居然用劍尖挑起一縷頭發:“你知道,你需要做什麼嗎?”
蘇胭好想錘死他,靈襄真君險些垂死病中驚坐起,她一著急,咳出許多鮮血來。
靈襄真君什麼時候碰見過這麼流氓的謝和璧?對女修來說,一個男人無論長得再帥,氣度再好,當他表現出這種輕薄、不知禮的行為時,都會得到女修的厭惡。
況且,靈襄真君發動腦子想想,她不記得在萬道仙府內,這兩人有什麼接觸。
蘇胭嫌棄地彆開臉,她著實被油到了:“知道。”
謝和璧不帶任何溫度地低笑一聲,此時,陸明最無法接受這個結果:“要做什麼?大丈夫寧可站著死,不可跪著生,你這等鼠輩,也敢欺辱我們門主?”
沒有任何一個人的臉色好看,都認為這是一種極大的屈辱。
或許蘇胭、謝和璧沒有說得那麼明白,但謝和璧曖昧的語言、行為都說明他要做什麼。
陸明牙關緊咬:“禽獸!”他紅著眼就要反抗,謝和璧眼見著要給他一個對穿,蘇胭急忙道:“等等!”
她看向陸明:“我覺得,跪著生比站著死好,如果能給跪著生一個時限,我希望是一萬年。”
所有人:……
陸明哭了,他不是不能理解蘇胭的打算,活著才有機會,拖延一時是一時。
可是,這也佐證了他們的沒用。他們走到現在,大師兄金原有吞噬聖體,韓展言可以演化天機,可是他呢?他是二師兄,卻沒有一點用。
韓展言也紅著眼睛,魏紫雪是女修,更能理解這種事的屈辱,她咬著牙,死死不哭出聲來。
謝和璧根本不會為這種哭泣所動容,反而,因為是真正謝和璧的至惡化身,這種戲碼,本就是他所樂見。
他一把攬住蘇胭的肩膀:“走吧。”
蘇胭倒沒什麼特彆的情緒,無論示強還是示弱,都隻是活下去的手段。
這個謝和璧是至惡化身,惡能給他帶來更多的力量,但也說明三點:第一,至惡,他的欲更大,除開修為外,他比真正的謝和璧好對付。第二:至惡在這裡,真正的謝和璧也在這座塔裡。第三:真正的祝青、謝和璧都沒死。
蘇胭被謝和璧攬著走,她問:“我們現在去哪裡?”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情。”謝和璧道,虛空獸在後麵毫不尊重地用蹄子踹陸明他們。
僅僅剛入深塔,他們就利落淪為階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