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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林瑾之自聽說葉太醫去了密道,便一直跟在他的身後。

這是皇家保命用的密道,自古隻有皇帝一人知曉。

林瑾之一直沒能套出口,沒想到楚宴卻告訴了一個外人。

隻要一想到這裡,林瑾之的臉色便逐漸變冷,恨意之中夾雜著嫉妒,所以林瑾之根本分不清,也想不到那是嫉妒。

林瑾之這一次無比清晰的感受到,楚宴告訴了一個外人,而不是他。

難道楚宴覺得,他們在最親密的時候,他也是不能信任的嗎?

算了……這種事情,他早已經明白,何須再問?

葉太醫走得十分小心,可到底不是練武之人,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被人給跟蹤了。

他拐入了竹林裡,順著楚宴所說的地方終於進入了一所廢棄宮殿的密道裡。

就連葉太醫也忍不住稱奇,原來這種地方,竟然是有密道的。

葉太醫拿著一盞宮燈,周圍一直刮著寒冷的陰風,讓他心裡七上八下的。

陛下說,這周圍不是死路便是陷阱,複雜得武功高強的劍客都無法走出去,必須得根據他所說的方向走,一步也錯不得。

縱使害怕,葉太醫也打起精神,好不容易才走進了裡麵的密室。

“誰?!”

裡麵有人喊了一聲。

葉太醫立馬說:“是陛下讓我來的。”

此話一出,狂風乍起,吹滅了他手上提著的宮燈。裡麵實在太暗了,隻能借著夜明珠不多的光芒,才能隱隱看到路。

那人最終走了過來,用劍抵著他:“憑證。”

葉太醫結結巴巴的說了一串不通順的暗語,聽到他的話之後,那人才收起了自己的劍。

“說吧,陛下這次來想知道什麼?”

葉太醫有些好奇:“陛下什麼都沒說,隻讓我過來看看林侯爺。”

“看那個妖孽做什麼?”

“就……確認他死了沒有。”

那人冷笑一聲:“沒死是沒死,不過又聾又瞎,和死了沒什麼分彆。”

葉太醫不由睜大了眼,呼吸急促了起來。

那可是一國侯爺,沒有陛下的意思,他們肯定不敢這麼對林侯爺的!

陛下……為什麼要這樣?

“我是影衛統領燕峰。”

葉太醫的心底有了幾分探究,而燕峰卻把最近從林侯爺嘴裡套出的事情寫了下來,走到裡麵去把折子交給了葉太醫:“這東西你拿給陛下,是林侯爺說的。”

葉太醫隨他進去,發現裡麵的光線亮多了,他低下頭,分明看到上麵用朱紅的字寫著——

元德四年三月,大將軍韓錚於邊關叛變。

元德四年五月,陛下派兵討伐,壓製了韓錚。

元德四年八月,陛下雷霆手段取回了兵權,朝中無一人敢說不。

葉太醫的手抖了起來,現在才三月,可韓錚卻不是在邊關叛變的,而是直接把陛下鎖在了宮中!

這些……這些和他所知道的事情完全是不一樣的。

可上麵仿佛預言似的寫著這些,而陛下又那麼重視,讓葉太醫不得不懷疑:“你剛才說……林侯爺是妖孽?”

燕峰冷笑了一聲:“不是妖孽是什麼?之前陛下抓了他,林侯爺說的事情幾乎都準了。這樣的人,大約是被什麼孤魂野鬼占據了身體還陽了吧,否則怎麼可能預知這麼多事?”

葉太醫似乎還要說什麼,正在此時,林瑾之竟然從外麵走了進來。

“你怎麼在這裡?”葉太醫大驚。

林瑾之並未聽見他們二人的談話,隻是看見林侯爺眼瞎耳聾的睡在石板上,聲音沙啞的喊了聲:“爹,兒子來晚了。”

林侯爺哪能聽見林瑾之的話,並未有任何反應。

林瑾之身後帶了人,他吩咐那些人先把葉太醫和燕峰抓起來。

燕峰覺得是葉太醫帶人來的,臉色難看:“你背叛陛下!?”

葉太醫是有苦說不出,可一番爭鬥之下,他也被林瑾之的人給控製住了。

林瑾之走到一旁,握緊了林侯爺的手,一字一句的在他手裡寫著:我是瑾之。

林侯爺終於有了反應,身體發顫的問:“真是我兒瑾之?”

林瑾之寫著:[是,我來救您了。]

林侯爺老淚橫縱,長期的黑暗讓他害怕極了。

可偏偏陛下又不殺他,隻是這樣折磨他,讓他隻能親近和依靠燕峰一人。

林侯爺知道,陛下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不過一報還一報吧。

可在這樣的黑暗之中,他當真把燕峰當成了依靠之人。

“瑾之,我知道錯了,我不該派人刺殺陛下那麼多次,你讓陛下將我放出來吧!”林侯爺被關得久了,已經失了理智。

林瑾之見到林侯爺的喜悅頓時一收,幾乎不可置信的看著林侯爺。

他的指尖顫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爹你說什麼?你什麼時候刺殺過陛下?]

可林侯爺卻瘋瘋癲癲,一直在胡言亂語,求陛下不要殺他。

一旁的燕峰看不下去,隻說:“陛下沒殺你,真是對你的恩典了。就憑林侯爺刺殺陛下的那幾次,就足夠讓你們一家滿門抄斬!”

林瑾之睜大了眼,他之前隻覺得楚宴是個昏君……要奪權才貶了他爹的爵位。

“我爹刺殺過陛下?”

“哼,假仁假義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