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十七章(2 / 2)

卻沒想到他多年相幫燕離……竟然是認錯了人?

“一句簡單的認錯了人,就能全部翻過?”楚宴眼底滲出了淚水。

紀止雲的心被深深刺痛,臉色煞白如紙:“是我錯了。”

楚宴不想再看他,這是他作為臨死之人的任性,他已經決定不原諒他了。

紀止雲語氣微顫的問:“你的母親,是多久死的?”

“十歲那年,被葬在桃花林之中。那是她和我父親相識的地方,她說想在那裡安息。”

紀止雲心底的懷疑再也不見,隻剩下滿心的自責和後悔。

若他沒有認錯人,那該多好?

紀止雲慌亂的抱住了楚宴,沉沉的說:“對不起,我不該讓你代替燕離去死,你和燕離……分明不是一個人。”

楚宴慘笑:“太晚了,你說這句話說得太晚了。先生,若當時你跟我說,我會欣喜若狂,可現在我卻心痛如絞。”

楚宴的話,讓紀止雲痛到極致。

他說他痛,每喊一次,他便比他痛上三分。

“我餘毒未清,活不了多久。”

紀止雲的手一抖:“不會的……”

“這些日子,我到底是靠什麼苦苦支撐著?先生以為,你給我備下的那杯毒酒,還能讓人有活命的機會?”楚宴死死的盯著他。

紀止雲睜大了眼,他知道了這些真相,遠比殺了他更難受。

沒人比他更了解那杯毒酒,紀止雲滿腦子都是楚宴活不了了的話。

“讓史鬆為你刮骨……他能救你……”

楚宴推開了他,迎著冬日的暖陽,驕傲的抬起了頭:“先生是要彌補?可我不想要你的彌補,我活不活得了,這次我的命,再不由你做主了。”

紀止雲忽然不認識這樣的楚宴,他總還惦念著那個軟糯溫柔的少年,還有在司徒府中那個總是向著他的人。

沒有了。

全都被他自己……親手殺掉。

紀止雲意識到了這一點,嘴裡一陣腥甜,苦澀的滋味在舌尖蔓延開。

“葉霖,是我認錯了你。”紀止雲低啞了聲音,眼底滿是希冀的喊,“千錯萬錯,皆是我一人之過,可我想你活下去!”

“我能活得下去麼?我也想活!”

楚宴看著他,忽然狠狠的咳嗽了起來。他連忙用手捂住,那些血便全然咳在了他的手心上。

不是鮮紅,反而發黑。

醫師日日給他用藥,也救不了他。

紀止雲連忙起身去找了史鬆,再也耽誤不得了,再這樣下去,等待楚宴的就隻有死亡。

見他慌裡慌張的走了出去,楚宴一個人虛弱的躺在了床上。

沒過多久,從門縫裡悄悄進來一個丫環。

她看到床上的楚宴,心裡頓時一陣抽疼:“公子……”

楚宴認出了她,是那個在司徒府裡一直好心照顧他的丫環:“你怎麼來了?”

“奴有幸隨同司徒大人一起來了燕國,公子怎麼成了這樣?”她哭紅了雙眼,一直在抽噎。

楚宴笑了:“我都沒哭,你哭什麼?”

“正因為公子不哭,所以奴覺得心裡很酸,這個房間是司徒大人吩咐奴布置的。可奴分明知道……公子多麼不喜看見這些。”這裡的所有一切對於楚宴來說,都是痛苦的。

楚宴淡淡的說:“你也是受命於人,我不怪你。”

紀止雲一心覺得他看到這些會感到懷念,感到開心?

嗬……

他還要自以為是到什麼時候?

“公子不怪奴,奴也良心難安。這段時間大人一直很奇怪,嘴裡總是念叨著要救公子,還同離殿下鬨翻了……”

楚宴呼吸微顫:“他和燕離鬨翻了?”

“大人怪離殿下騙他,還說十年錯付,讓他離公子遠點。”那日混亂,她也沒聽到多少,隻能粗略的給楚宴說。

聽到這一切,楚宴竟然還有點幸災樂禍:[紀止雲喜歡了燕離十年,他竟然叫燕離離我遠點?]

一種莫名的爽/感湧上心頭。

[糾正一下,紀止雲喜歡燕離十年也是源自葉霖。]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他好歹寶貝了燕離十年,怎麼就一朝就成了草芥了?]

[再糾正一下,這是因為你。]

楚宴:[彆吐槽了,給我兌換一個小白花光環!]

[小白花光環還要麼?你不是驗出來了麼?]

[效果加倍嘛!而且小白花光環自帶柔光可以美美美!]

正當此時,紀止雲已經帶著史鬆進來了。

看到丫環站在楚宴床邊,他心底升起一股異樣的想法:“你怎麼在這兒?”

“她來問我這個房間和大周的房間可有出入。”楚宴為她解釋。

丫環白了臉,立馬跪下去:“是是是,奴就是過來問公子這個的。”

“……下去吧。”

丫環但的看了楚宴一眼,最終還是離開了這個地方。

她走到外麵之後,腳步越來越快,一陣狂奔。

得去找離殿下!讓他來救公子!

“止雲,你也到外麵去吧,這裡不適合有外人在。”

紀止雲朝他施了一個拱手禮:“求史醫師救他。”

房間裡燃了止痛的香,似乎還加了點安神的成分。楚宴全身使不出力氣,隻冷冷的看向了史鬆:“史醫師,你貴為名醫,也不考慮我的感受,就想擅自醫治?”

史鬆的動作一頓:“止雲那孩子想救你的想法,已經深入心頭,成了魔障。”

“我知。”

“這次刮骨,可以讓你多活五日。”

“用那種痛苦換來的五日?”楚宴覺得可笑極了,“你枉顧我的想法,就隻為了成全他想救我的魔障。”

紀止雲就站在遠處,聽到楚宴這麼說,心裡痛極:“多出來五日,我可以為你去找其他續命的法子。”

“先生……你總是在枉顧我的想法,當初我不願意去死,你給了我一杯毒酒。現在我想安然的死了,你又非要擄我過來。”

紀止雲眼底滿是愧疚和自責:“史醫師,動手吧。”

他非要這麼執拗,史醫師也沒辦法。

作為醫者,他陷入了兩難。而紀家始終對他有恩,紀止雲現在就成了這個樣子,若楚宴真的死了,他還不止瘋成什麼模樣呢。

他歎了口氣,隻能向前一步。

楚宴猶如小動物似的發出低吟,臉上早已被汗水打濕,看上去十分古怪。

紀止雲發現了端倪:“等等……史醫師,你看看他發生了什麼?”

史鬆為他檢查,楚宴仿佛陷入了魔障一般,身體止不住的瑟瑟發抖。

無論是周圍的環境,還是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史鬆作為一個醫者,竟感覺到了羞恥。他沉默許久,最終收起了藥箱:“止雲,我不能治,你另請他人吧。”

正當此時,門外一人急匆匆趕來。

“紀止雲,你是要把他逼瘋嗎?”燕離走了過來,終於忍不住怒火,一拳打在了紀止雲臉上。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