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第十四章(1 / 2)

第十四章

在這兩人的目光之中,醫師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這位醫師畢竟是楚宴這邊帶來的,自然而然聽從楚宴的命令,先說了燕擎的傷勢:“據方才的檢查,燕王應當是斷了三根肋骨。”

楚宴睜大了眼,不知燕擎傷得這麼嚴重。

況且,燕擎是把自己一步步的從森林中抱出來的,當時陳周說讓他來扶,燕擎都不肯。

“燕王也未免太亂來了!”

燕擎勾起嘴角:“為了你寡人願意。”

醫師:“……”

救命,他好像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燕王和他們大王之間仿佛有奸/情!

自己知道了這麼多,會不會被滅口?

醫師咳嗽了一聲:“至於大王……手臂不僅受了傷,也骨折了,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傷起碼得休息夠三個月才行。”

燕擎心道果然如此,一想起之前發生的事,他還覺得十分愧疚,沒能保護好他。

明明四年前他就已經下定了決心,不會再讓自己珍視之人從眼前消失。

燕擎以為自己比之前強大多了,卻還是親眼看著楚宴受了傷。

醫師為他們兩處理完傷勢之後,太陽也落山了。

遠方霞光萬丈,穿透了白雲射下蒼茫的圍場,灑下點點光暈,讓周圍都染成了令人醉美的霞色。

夜風輕撫而過,因為兩位大王受了傷,不適合移動,所以齊詢和狄海都共同認為今日就在圍場休息一夜,等第二天早上再從圍場到麗山宮殿。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營帳附近周圍重兵把守,害怕魏國那些死士再次襲來。

潘峰和狄海摔兵將中心的位置重重圍住,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縱然已經這樣了,都無法消除眾人心中的惶惶不安。

畢竟今日他們這兩國都差點失去了各自的大王。

營帳之中,醫師包紮完了以後,終於朝楚宴說道:“大王,燕王,你們的傷勢已經包紮好了,臣明日再來換藥。”

“下去吧。”

“諾。”

營帳裡隻剩下了楚宴和燕擎,燕擎一直凝視著楚宴,完全一動不動。

這樣子逗笑了楚宴:“燕王這麼看著我作甚?”

“……四年沒看你了。”

楚宴一挑眉:“不是聽陳周說燕王留下了屍體,一直沒入土為安嗎?”

燕擎心虛極了:“……那是寡人舍不得。”

“凡人死後都得入土為安,這樣把屍體常年用藥物和冰凍住,不是正道。”

燕擎低垂下眼眸,心裡發緊。

楚宴嗬了一聲:“我還聽陳周說,燕王這四年還養成了戀/屍/癖,常常抱著屍體說話?”

燕擎抿著薄唇,十分的不悅。

這個陳周,竟然朝安兒說這麼多有的沒的,等找個機會可得重重的懲治他。

竟害得他在安兒麵前這般丟臉,燕擎心裡隱隱怪罪起陳周來了。

楚宴嚴肅的說道:“請燕王把我的屍身入土為安。”

“這是自然!”燕擎心裡慌得一比。

他這乖順的態度,比之前滿是戾氣的樣子可完全不一樣了。

楚宴:“……燕王怎麼忽然什麼都依我了?上次我親了你的時候,燕王不是還一臉的苦大仇深嗎?”

燕擎突然體會到了臉被打腫的滋味,要是當時就確定那是楚宴,他保準兒還能強勢的親回去,哪能白白放著福利不要?

楚宴擰緊了眉頭,不斷回憶起來:“還好我當時跑得快,否則就要被你掐死了。”

“寡人怎麼可能!”燕擎心虛極了。

楚宴幽幽的望向了他:“你當時臉色都鐵青了,我覺得有殺氣才跑的。”

燕擎心裡更自責了,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楚宴才親了他兩次都跑了。

燕擎隻好一遍遍的給楚宴賠不是,生怕他還在生氣。

“安兒,你是什麼時候進了齊湛的身體的?是那次……醉酒後。”說到這裡,燕擎就不敢再問下去了,因為他發現自己差點打死楚宴。

楚宴覺得還是不要告訴燕擎自己具體穿過來的時間好了,和任務相關的一切,他都不能透露得太多。

楚宴雖然不太願意在這些事情上欺騙燕擎,但也無可奈何:“……我在齊湛的身體裡醒來的時候正醉著酒,被一個宮人領著去了你的宮殿,迷迷糊糊的摸上了你的床,還差點被你打死。”

燕擎聽到這裡,心就像被戳了一刀似的,立馬愧疚了起來。

“被一個宮人領著?”

楚宴嗯了一聲:“雖然表麵上是王叔,可後來你我不是都發現是藺文荊做的嗎?”

一提到這個名字,燕擎的臉色瞬間不好了。

藺文荊之前說的輔佐這些話,興許對其他人有異常的吸引力,可燕擎卻不是這樣。

他自傲、乖戾、卻懂得進退,遠不是藺文荊這樣的人能駕馭得了的。

拿天下來束縛他沒有用,燕擎可以狂傲的說一句,他想要自然會奪過來。

現在燕國的土地已經人人眼饞,畢竟他吞滅了周國和齊國,把周國和齊國都逼得隻剩下唯獨一城,燕國的實力擺在那裡。

係統告訴楚宴,燕擎很像這個世界的位麵之子,獨享氣運,僅僅三年就攻破了周國和齊國,若不是齊湛長得像他,燕擎將會勢如破竹的進攻魏國。

楚宴在燕擎尚且還未強大起來的時候,在他心底生根發芽。

若那次的任務不是在四年前,而是直接到了四年後,燕擎怕是要心如鐵石,誰也不能用感情束縛了他。

係統覺得一陣後怕的同時,還感歎楚宴的狗屎運。

“藺家我會派人解決,你儘可放心。”

短短的一句話中,完全藏著濃重的血腥之氣,讓楚宴心口發緊。

“若真的抓到藺文荊,能否彆殺他?”

“好。”

楚宴有些詫異:“你不問我為什麼嗎?包括今日的事……我也早知道了魏國的計劃,還將你帶到了森林裡去。”

燕擎抓著楚宴的手,將他的手放於自己的心臟處。

“就像你在森林中對那些死士說的一樣,寡人的命是你的,除了你寡人會拱手奉上以外,其餘誰要對寡人不利,寡人都不會輕易放過。”

楚宴忽然覺得手心的位置燙得出奇,明明他摸到的是一塊細軟的布料,並不是燕擎的心臟。

對方的話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烙入了楚宴的腦海。

楚宴眼眶微紅:“下次絕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我保證。我把你的命看得比我的命更重要。”

知道未來,比不知道未來更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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