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第二十七章(2 / 2)

楚宴以為燕擎不會那麼快趕到齊國來,沒想到第二天的時候當真見到了燕擎。

“燕國的事情已經辦完了嗎?你怎麼……”

燕擎接下了披風丟給陳周,一身風雪,連手都是冷的。

他走了過來,朝楚宴說道:“從未跟你一起過過年節,便放下所有的事過來了。”

楚宴心都軟化了,頓時露出了笑容,伸出手抱緊了燕擎。

“你再不回來,他們開年就得逼我成婚了。”

燕擎臉上的笑容一收,臉色頓時鐵青:“成婚?和誰?”

這醋壇子又要打翻的陣仗,楚宴卻在心裡偷笑,沒想著要為他們辯解,反倒成了心的告狀。

“王叔和母後,還有那群大臣!母後還準備了一堆畫像給我看,其中倒是有幾位標致的女子,我……唔唔!”

燕擎聽不下去了,狠狠堵住了楚宴的嘴。

標致的女子?

他聽不得這種詞,尤其是從楚宴的嘴裡說出來的。

等到親得楚宴完全沒有掙紮了,反而在他懷裡任由他親的時候,燕擎才放開了他,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危險的笑容:“哪幾個標致的女子,寡人倒是想看看那些畫像。”

楚宴哪能知道,狀沒告得成,把自己給暴露出去了。

“……還,還是彆了。”

“哼。”燕擎又問,“那畫像在何處?”

“德政殿,我記得王叔是今日拿過來的,我放到了那邊。”

燕擎看了眼陳周,淡淡的說:“去把那些畫像燒了,一張不留。”

“諾。”

陳周很快就走了,寢殿裡就剩下了楚宴和燕擎二人。

楚宴求生欲強的時候,對於危險的嗅覺就特彆靈敏,覺得就算是燒掉畫像不妥,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提出來。

他看向了燕擎,對方的表情仍是淡淡的,隻是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全都在訴說著三個字——我不爽。

“彆生氣了……我可是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燕擎皺眉,並未說話:“算了,這次便饒了他們。”

敢情他還打算做什麼?!

楚宴乾笑了兩聲,抓起燕擎的手,準備拉他過來坐坐。

燕擎趕了那麼久的路,一定很累。

當他觸碰到燕擎的指尖時,才發現對方身上的溫度有多冷。

楚宴抬起頭問他:“你趕路趕了多久?”

“不多,快馬加鞭三天三夜,總算在年節的時候趕回來了。”

那豈不是三天都沒睡?

楚宴有些心疼:“年節還有三四天呢,這麼著急做什麼?你小時候傷過腿,每年冬天都會疼的,快過來暖暖。”

楚宴拉著他走到了暖爐附近,這裡的溫度最高,能很快就讓人的身體暖起來。

燕擎見他還記得這些,不由露出一個笑容:“燕國的事情總管處理得差不多了,寡人早些見到你。”

殿內備有熱水,燕擎的腿疼得臉色泛白。

“這樣不行,要不找醫師過來,讓他開一個藥方?”

“不必了,今夜寡人除了你,誰也不想見。”

楚宴見拗不過他,就隻好帶著他去了西殿的浴池。

繚繞的霧氣蒸騰而起,外麵的天氣寒冷,正巧和裡麵形成溫度差,讓白霧幾乎彌漫在整個浴池附近。

“進去泡泡。”

燕擎解開了衣衫,剛入水的時候腿疼得更甚,他隻是緊擰著眉,並未表現出疼意。

楚宴也走了下去,衣衫解至一半,隻剩下裡衣。

燕擎一抬起頭,就看到了浴池邊,楚宴的樣子。

暖炭將四周烘烤得猶如暮春天氣,周圍的熱氣把溫度拉得更高。楚宴隻穿了身白色裡衣,僅有一層薄薄的錦緞貼在肌膚上。

他下了水,頓時便把衣衫濕透,就連墨色的發絲也沾染了水珠。

曖昧漸生,燕擎感受到了心癢難耐。

他啞然的問:“你下來,是想和寡人同浴?”

楚宴臉色驟紅,帶起了淡淡桃花殷:“想什麼呢!我見你腿傷複發的時候,陳周總是幫你舒筋活血,看得久了那套我也記在心裡了。”

燕擎被眼前的美景所迷,他的腿傷比起幾年前已經好太多了。

看到楚宴現在這個樣子,那裡還忍得住放過他?

燕擎吻了上去,又抱緊了楚宴,仿佛他在懷裡的時候,這顆懸吊的心才能得到滿足。

一吻過後,楚宴的眼梢都染上了豔紅,微微的喘起了氣:“在浴池裡做這種事,成何體統!”

燕擎勾起唇角:“那你喜不喜歡?”

楚宴:“……”膽子越來越肥了,竟然敢問他這種問題?

不過看著燕擎笑得這麼開心,楚宴鬼使神差的說了句:“喜歡。”

燕擎的笑聲終於忍不住,楚宴一臉的羞恥,覺得自己是豬油蒙了心。

泡了一會兒,燕擎的腿已經沒那麼難受了。

他們很快就走了上去,又重新換好了乾淨的衣衫。

寢殿裡,兩人互相抵足而眠。

暖爐裡帶上嫋嫋的香氣,彌漫在整個空間,聽醫師說具有安神的功效。

外麵的風雪聲更大,燕擎輕聲在楚宴麵前說:“安兒,那日寡人親眼看著你的屍身下葬,大雪將你的墳覆蓋,寡人好害怕你又會如四年前那樣……”

楚宴眼底的光有些渙散,抱緊了燕擎。

連給個承諾也做不到,他究竟有多麼軟弱?

一個個的世界過去,他需要偽裝和欺騙的人太多……

隻是,他唯獨不想騙的人就是他。

外麵的風雪呼嘯的吹,把殿外的燈籠也給吹滅。夜已經有些深了,隻剩下殿內昏暗微暖的光。

有楚宴陪著,燕擎很快就沉睡了過去。

楚宴心緒難寧,原本看見燕擎的喜悅也夾雜了些憂愁。他站起身,望向雕花窗外的大雪,將朱牆碧瓦全都覆蓋一層細細的雪白。

寒風夾雜著簷上風鈴聲,在黑暗之中細細作響,卻終是比不過外麵那些風雪的聲音。

隻不過融合了些風鈴聲,那些風雪也聽著那麼可怖了。

陳周燒完了那些畫像,很快又小心翼翼的回到了這邊。

楚宴朝他望去:“事情做完了?”

陳周低下了頭:“然。”

楚宴望向外麵,正有顆紅梅樹立在院子中,他忽而想起燕擎極愛梅花,可後來又把天旭城的梅花砍得隻剩下了最後一顆。

楚宴有些懷念:“天旭城那顆梅樹還活著嗎?”

陳周眼底露出震驚,怔怔道:“那顆梅樹自公子死後便轟然倒塌了。想必樹木有靈,知道當時是公子救下了它,所以公子時候它也不再開花了。”

楚宴沉默了下去,吩咐了一句:“陳周,你明早送些梅花進來。”

“……諾。”

陳周很快離開了這個地方,他深深的望向了裡麵,臉上露出原來如此的神色。

他之所以燒完了畫像就急忙趕回來,是因為王上一人在此處,他擔心齊王會對他不利。

看來,他的擔心是多餘的了。

仔細想來也對,除了公子,王上還能在誰麵前睡得這樣安穩?

陳周很快就離開了此處,剩下楚宴一人站在這個地方。

夜的確有些深了,楚宴也越發困倦。

他回到床上,和燕擎相擁而眠,臨睡前回想起上個世界,他留給蕭允澤的荷花燈。

上麵隻寫著一句話——

彆放棄,隻要你不放棄,我也不會放棄。

來找我,

我等你。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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