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2)

陸茴不禁懷疑, “我的粉絲居然這麼有錢了?”

她本人連車都還沒買,不對,是駕駛證都沒有拿上, 粉絲已經提前超過正主,開上豪車。

司機透過鏡子仔細辨認了車標,“謔, 是六百多萬的賓利。”

陸茴不懂車, “這你都能看得出來?”

綠燈一亮司機悠悠起步,邊說:“我雖然買不起, 但是我對好車如數家珍, 基本上看一眼就知道是什麼車了。”

下班高峰時間點,路上逐漸開始堵車。司機琢磨了下時間,當即決定換走小路, 他又問:“陸老師, 是要我把你送回家,還是送你回公司?”

陸茴第一次遭遇如此瘋狂的私生粉, 心有餘悸,“那你把我送回公司吧。”

她可不能暴露自己的家庭住址。如果讓人發現她現在住在盛家, 和盛朝明同住一個屋簷下, 屆時她就不是腳踏兩隻船,而是三條四條無數條, 又要被人炮轟辱罵, 劃不來啊劃不來。

司機一口應下, 在下一個路口掉了個頭,改道駛向公司。

不到十分鐘,車子停在辦公樓外的停車場,司機瞄了眼後視鏡, 東北大老爺們看著跟到公司的這輛車火冒三丈,他特彆講義氣,“陸老師,你先上樓,我過去好好說說她們。”

陸茴點點頭:“告訴她們這種行為很危險,你彆太生氣和她們動手。”

司機拍胸脯和她保證,“這你放心,我們東北大男人絕不打女人。”

陸茴:“也不要太凶,好好說。”

“我心裡有數。”

“那我先上去了。”

司機把車停好,鎖好車門,把鑰匙掛在腰間的皮帶上,然後板著臉洶洶朝後麵的車子走過去。暴脾氣在臉上展露無疑,他用力敲了敲對方的車窗玻璃。

駕駛的車窗緩緩降落,對方蹙著眉看向他。

東北司機見著是個穿黑西裝的男人瞬間呆逼,遲疑三秒,回神還魂,開啟教育模式,“你說說你一個大男人還乾這種丟人現眼的事兒,跟車多危險你心裡沒點數嗎?他媽的一路從體育館跟到這兒,還給你臉了是吧?”

對方沉默。

東北司機覺著自己是罵對了,把人都罵的沒話講。

“我知道現在的粉絲都挺瘋狂的,但你追星就追星,去正經的場合,見上一麵總體跟車好吧?像你這樣的粉絲,不會有明星會喜歡的。”

對方張嘴又閉嘴。他想解釋他並不是追星的粉絲,但無從開口,跟車這事不僅是真還被人給發現了。他不知該說什麼,也不敢打攪後座的男人。

東北司機見他被說的屁都不敢放一個,感覺這人態度還不錯。他用勸人從良的口氣說:“回去做點正經事。”

“呃。”他無奈回:“好的。”

坐在後麵的男人,低沉出聲命令,“開車,走吧。”

手下不敢違抗先生的命令,重新關好車窗,將車子從停車場開了出去。

男人聲音似是不悅,“一點小事都做不好,再有下次你就不用來了。”

他心中發緊,“是屬下沒用。”

男人閉目養神,他不是不著急,就是太著急才會在根基不穩時就冒著風險來找她。

他記不清楚自己距離失去她已經過去了多少年。

當年他讓她當了一次替罪羔羊,利用偽造的證據將她送入監牢。

七年,他那時不覺得有什麼。

隻不過是。

七年而已。

很快就能,過去。

他會給她豐厚的酬勞,施舍一毫一厘她夢寐以求中的愛意。

牢獄生活的第七年,眼看著就要走到頭。她出獄了還不到一周,就死在他眼前。

得到的時候永遠不會珍惜,這是男人的通病。

起初,他還沒覺得有什麼,隻感歎了兩聲可惜了,再歎幾聲她沒有福氣。好日子馬上就來了,人偏偏就死了。

男人自認冷靜,幫她體麵收拾好後事。聯係殯儀館替她收斂,特意和工作人員囑咐過:“她生前愛美,給她化個妝吧。”

後麵的葬禮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

生前朋友確實不少,但在她有過案底這事之後,走的走散的散,沒人再與之往來。

火化,入葬,一個人就這麼沒了。

她墓碑上的字是他幫忙刻上的,刻刀鋒利,還傷到了他的手,從手掌心裡流出的血落在墓碑上,他也沒有擦掉,靜靜看了三秒,然後讓人搬了過去。

他這一生,見過太多生死。來來去去,已經麻木。

從他十幾歲出來闖社會,到他三十歲這年手上就沾了很多條人命,他的狠不是在嘴上,而是最無情的行為。

若說愛他感覺自己也是愛過陸茴的,這種感覺伴隨著她臥室裡的舊物日久彌堅。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瘋了,會因為她生前的一封信去赴一場鴻門宴。在那場有備而來的宴會中他留下了一條命卻失去了一雙腿。

他總以為自己能很快就忘掉一個人。事實狠狠打了他的臉,三十歲、四十歲、五十歲再到六十歲,老的需要彆人照顧的時候,他還是會想起她,望著她十七八歲時候照的照片,對著照片回憶過去。

他的一生作惡多端,但是命卻出奇的長,活到八十歲才死。沒有愛人,無兒無女,毫無牽掛離開人世,醒來卻被老天爺開了個玩笑似的回到了自己年輕的時候。

但是陸茴消失了。她不見了,甚至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個人。

男人也是用儘所有代價,到現在才找到她。

手下輕聲提醒,“先生,到家了。”

男人其實沒有睡著,他睜開眼,“嗯。”

他下車,坐在輪椅上,“不要打草驚蛇。”

“屬下明白。”

另一邊,東北大哥把自己勸粉從良的故事說給陸茴聽,唾沫星子往外飛,“我告訴你,那個男的被我罵的一個屁都不敢放,估計以後就變乖了。”

陸茴比較震驚自己還有男粉絲這件事。

東北大哥特彆義氣拍了她的肩膀,“想啥呢?你男粉不是挺多,之前那個長發美男不就是你的頭號粉絲嗎?”

“可拉倒吧。”陸茴和他道了謝,安全從公司撤離回家。

盛家今晚注定是不太平的一夜。徐琴忙完自己的事情空下來就又開始管她,陸茴這個她和前夫所生的女兒現在成了她穩固地位的工具。

“謝先生對你似乎很滿意。”

“您說的誰?”

“謝燃。”

陸茴聽見這個名字都倒胃口,飯都懶得吃。

徐琴又說:“你父親也希望和謝先生能搞好關係,這對盛家也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