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歸說,讓陸茴去死那必然是不可能的。她寧肯苟且的活著,也不會為了逞一時之氣轟轟烈烈的去死。她在言昭麵前放這種狠話,都是從言情裡學來的!
雖然她平時不太喜歡看,但她在幫係統打工那些日子裡,在所有穿書務工人員的群裡麵,那些女主角好像就是這麼乾的。
你敢XXX,我就死給你,讓你抱著我的屍體後悔去吧。
陸茴當時極其不解並且不讚手女主事們的種做法,人死如燈滅,你丟了命,男主不一定會後悔,但你自己是一定會悔不當初的。
陸茴現在也是拿言昭束手無策,她說好話他不肯好好聽,打罵也不管用。眼看著他發瘋,迫於無奈,她才用了一招,也不知道對言昭管不管用,現下種情況,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
言昭好像被這句話打擊的不輕,麵色透白如冰雪,挺直如鬆枝般纖長的身姿,一動不動。頭頂的燈光搖晃擺動,紅光照拂著張凝白的臉龐,他輕輕抿了抿嘴角,慘白的薄唇勉強抿出一絲淡淡的血線,握著劍的手顯而易見在發抖。
她提到死個字,言昭就控製不住自己,忍不住要去一遍遍回想當年她躺在雪地裡,睜著眼睛,嘴角流著血,生命緩緩流逝的模樣。
甚至於他手中現在握著的把劍,就是當初穿破她胸口的那一把。言昭巍巍顫顫,隱忍不發的將手裡的劍收了回去。
他再抬起眼,眼眶通紅,浮現一條條細微的血線,“彆用死來刺激我。”
陸茴愣了愣,真沒想到這一招會有用。所以這就是彆人能做女主任務,而她隻能走女配劇情的原因嗎?
陸茴嗆了回去:“說句實話不算刺激,你都把我殺的透透,現在開始裝惜我的命了?”
言昭之前被她懟,多是靜默不語默默承受。
但是他的耐心好像已經不足,“我是殺過你,你是不是非要抓著件事一直說去?”
言昭在找到她之前沒想到情況會變成樣,猜到她或許有怨恨,但不應該持續這麼久,恨的麼深。
在他想象中,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和好如初的。而她的性格亦是很好,特彆好哄的。
他跪也跪過,求也求過,毫無尊嚴的事情做了不止一件,她到底想怎麼樣呢?真的一次機會都不願意給他嗎?
言昭淬了毒的眼神投向柱子另一側的男人,方才動了真格的怒氣逐漸平息,他問:“我送你回家。”
陸茴說:“不用你。”
言昭:“飛回去,不好嗎?”
陸茴:“……”
她說:“我不是小孩子,對飛件事沒興趣。”
可能是陸茴蹲的時間太長,站了一段時間後雙腿還是麻的,她錘了錘大腿,邊說:“師兄。”
聲師兄真是久違。言昭恍恍惚惚。
陸茴歎息:“你放下執念回去修仙吧,難道你真的想逼死我嗎?”
她語氣柔軟,擺正姿態,將自己的身段放的很低。
故作嬌柔說完段話,她自己都要yue了。
身嬌體軟的人設,也不好當,極容易反胃犯嘔。
言昭其實軟的不吃,硬來也不吃,他垂著眼瞼,聲音語氣聽上去四平八穩,並無異常,“好,你死了我就將你的屍體帶回去,用寒冰床好好保著你的屍首,陪著你一輩子。”
陸茴沉默了,半晌之餘,“你也不必如此。”
她好說歹說:“跟屍體也沒法雙修飛升。”
言昭重新抬起眼盯向她,淺笑稍縱即逝,“可以的。”
陸茴:“……”
他話什麼意思?該不會是她解的那個意思吧?連她的屍體都不放過?修仙的果然都沒有底線。
“你去死。”她閉上眼,忍不住罵道。
嬌弱人設果然不適合她,裝了幾分鐘就裝不去了。
站在離她不遠處的岑越澤,眯起眼觀察她臉上的表情,發覺不對時,腳已經快過腦子,大步邁開走到她身邊,長臂自然撈過她的肩膀,“聊什麼需要聊麼久?”
陸茴反常沒有推開他,配合他開始演戲,“已經聊完了。”
她抬起臉對岑越澤泛起甜笑,“親愛的,我們回去吧。”
岑越澤眉尖抽了抽,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走吧,今天開了車過來,正好能送你。”
“謝謝親愛的。”
岑越澤耳朵冒著熱氣,忍的很辛苦,“自家人,客氣什麼。”
岑越澤沒忘有個活人在這裡,他問:“你沒開車來嗎?”
他回答的機會都沒給言昭,賤都賤死,“哦,忘了,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樣有錢買得起車。”
陸茴拉開副駕駛的門,彎腰的瞬間,岑越澤用隻有她聽得見的聲音說:“位置隻有我老婆能坐,怕她介意,你滾去後邊。”
他個大善人,陪她演戲幫她解圍已經仁至義儘。副駕駛這個未來老婆的寶座,絕對要乾乾淨淨。
陸茴頓了三秒鐘,然後毫不猶豫鑽進去係好安全帶,整套動作雲流水。
岑越澤額角的穴位跳的很厲害,臉沉了沉,上車後幽幽說:“不出來你麼想當我老婆。”
陸茴看在他幫了她的份上,選擇閉麥。
岑越澤此人不知見好就收四個字怎麼寫,得寸進尺本事強,“岑夫人確實是個香餑餑,你盯了很久吧?饞我吧?口水是不是都要流出來了?既然如此,讓你坐一回副駕駛也不是不,就當給你圓夢了。”
陸茴深呼吸,“岑先生,我隻是覺得你將來不會有老婆,所以沒人會介意。”
岑越澤覺得太可笑了!
“你什麼意思?”
“對您母胎單身這件事略有耳聞。”
岑越澤對她的話嗤之以鼻,“你知道不知道多少人排著隊追我?”
陸茴微笑:“沒發生過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呢?”
岑越澤想把她趕車,去,趕緊滾去。
伶牙俐齒,氣死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