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茴揍岑寶兒屁股那兩下,手上真的沒怎麼用勁,看著唬人罷了。
她一時聽不出來岑越澤問她手有沒有打疼,是在嘲諷還是出自真心?
她感覺手上的橘子都不甜了,她反過來問:“你是在諷刺我嗎?”
岑越澤一雙長腿無處安放,他調整了個坐姿,“你說話怎麼這麼難聽。”
陸茴麵無表情回答他:“是你說話陰陽怪氣。”
論說話難聽,這世上還有人能比得過岑越澤嗎?沒有了吧。
岑越澤收起長腿,眼睛瞥到她手裡剝開的砂糖橘,一點都不客氣從她手裡奪了過去,丟進嘴裡,邊吃邊說:“我這四個字完全出自真心,為了揍他,不值得打疼自己的手。”
陸茴寧肯他不好好說話,也不適應他對她這麼客氣。她坐立難安,感覺客廳裡的空氣都變了味道。
想了想,她說:“你是不是因為有鏡頭就在這裡演戲?”
她又說:“鏡頭都關了,沒人看得見,彆演了,休想迷惑我。”
岑越澤竟然不知她對自己的防備心那麼重,一下就給她的發言氣的直笑,“你愛怎麼想怎麼想,所以,手到底打疼沒有?”
可能是空調打高了的緣故,陸茴全身的溫度都越來越高,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但是特彆的燙。
她說:“不疼。”
岑越澤抬起漂亮的臉,滿意點頭,“嗯,不然打死他。”
她轉過頭,眼睛裡充滿疑惑,“打死誰?”
岑越澤連眼睛都是很好看的,眼珠子特彆亮,他似笑非笑望著她說:“岑寶兒啊,還能有誰。”
陸茴迅速扭過臉,眼睛繼續盯著電視機,慵懶卷曲的長發安靜躺在頸窩,恰好擋住她兩隻紅透了的耳朵。
岑越澤比她自在許多,往她身邊的位置靠了靠,兩個人的肩膀都快蹭到一起。
他聞見一種濃甜的清香,令人心曠神怡。
岑越澤盯著她的側臉不放,女人的耳垂圓潤粉紅,白皙的臉頰滲透著淡淡的粉白,他挑眉問:“你臉紅什麼?”
陸茴繃緊背脊強行鎮定,麵不改色目視前方,“我沒有。”
岑越澤嗤笑:“不然你先去照照鏡子?”
謊言被拆穿,陸茴的耳朵好像更紅更燙,“我不去。”
岑越澤感覺陸茴有時候臉皮厚如城牆,有時候又特彆的薄,經不起玩笑。
他主動幫她下台階,“這沒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畢竟見過我的人,很少有不臉紅的。”
陸茴閉上眼,長長歎了一口氣,然後再慢慢睜開眼,“我們繼續看節目吧。”
岑越澤說:“好。”
他嘴巴像停不下來,不是在對節目裡的人評頭論足,就是不斷吃零食。
陸茴默默祈禱他最好快點閉上嘴巴。可惜她的願望非但沒有實現,男人反而變本加厲。
電視裡正播著岑寶兒悄咪咪和導播告黑狀這段。
小朋友抱著自己帶的玩偶,瞪著眼睛說:“我一定讓她好看,惡毒惡毒惡毒,她就是後媽行為,黑心鬼。”
小朋友凶了吧唧放完狠話,上半段節目就結束進了廣告。
岑越澤的rea還在繼續,“岑寶兒記仇這點也不知道像誰。”
陸茴本來在給自己洗腦不要理他,還是沒有忍到終點,她說:“除了你還有彆人嗎?”
岑越澤說:“我又不是他爹,你說這話要負責任的。”
“你不是他爹,勝似他爹。”
“彆咒我,我的孩子必定是非常乖巧聽話的。”
兩人說著話題就有些偏了。
岑越澤其實真的是個很高冷的人,但在陸茴麵前就是很難控製自己這張犯賤的嘴,好像總要說上一兩句話吸引她的目光才滿意。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客廳天花板上的吊燈被從陽台吹來的風,擺弄的搖搖晃晃,柔和的光影溫柔降落在女人漂亮精致的臉龐,熾白的燈光將她的皮膚襯托的細膩絲滑,唇紅齒白,顧盼生輝。
岑越澤無意中窺見的就是她低頭時的溫柔模樣,雪白的牙齒無意識咬著嫣紅水潤的唇瓣,血色逐漸加深,散發著誘人的香甜。
岑越澤恍惚了兩下,放緩了呼吸,不過很快他就找回了丟了的魂,垂下眼眸遮掩自己的不自然,他倒打一耙,“你的臉怎麼又紅了。”
陸茴想都沒想就用手去摸臉,剛才被風一吹,明明已經降溫了,摸起來也不像臉紅!
反正在岑越澤麵前不止丟一次臉,她破罐破摔,“臉紅是病,我有病行了吧。”
岑越澤蹙眉,“哦。”
電視台在放廣告的這段時間,網上關於熊孩子的討論度爆了表。
因為最近實在是沒什麼節目可以看,隻有這檔綜藝稍微有點可看性。
不過沒有想到的是,看完上半段,追綜藝的觀眾朋友們吵架的吵架,生氣的生氣。
微博上的官博評論區已經失守。每一處都堪稱是第三次世界大戰的現場。
話題中心的人物就是剛開始紅的陸茴,岑小朋友雖然無理取鬨囂張跋扈目中無人,但這也不是凶他的理由!陸茴這是什麼行為?就是隱性打小孩的家暴犯預備役。
“對寶兒那張可愛的臉,她都下得去手,氣瘋我了。”
“小朋友發點脾氣怎麼了?人離開父母脾氣就是會不好怎麼樣啊?說氣話不吃飯,她哄一哄能死嗎?”
“誰家孩子不熊啊?就沒見過像陸茴這麼橫的,她永遠失去了我這個好感路人。”
“陸茴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這些小孩的背景,岑寶兒的親爸親媽看見會殺了她吧,自己都舍不得凶孩子,被在一個有台本的節目裡欺負,她完了。”
“希望她被封殺。”
要封殺這種話純粹就是在渾水摸魚防爆她更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