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越澤用目光打量她的臉色,唇色泛白看著不像是沒事的樣子,他說:“不用謝,吐車裡兩百。”
陸茴剛升起來的好感立馬被打回原形,“哦。”
因為這句話,她強忍著告訴自己不能吐,死都不能吐,哪怕悶死自己也不能讓岑越澤這個狗東西掙了這兩百塊錢。
就這樣又過了十幾分鐘,終於到了岑家門口。
車子停穩當後,陸茴迫切下了車,用力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她的頭還是有點暈,扶著車身站了一會兒。
岑寶兒下車就像脫了韁的野馬,又是跑又是跳,“爸爸媽媽爺爺奶奶!我回來啦!”
小霸王是爺爺奶奶的心肝肉,幾天沒見都想得不行,兩位長輩抱著心肝肉笑的合不攏嘴,“讓奶奶好好看看瘦了沒有。”
“瘦了!”
還是岑寶兒的父親想起他那個不靠譜的弟弟,“你小叔呢?”
“在門口。”
“怎麼還不進來?”
“小叔要走啦!”岑寶兒隻挑自己聽見的說:“要帶嬸嬸回去。”
幾位大人臉色當即變了,岑越澤的兄長更是迷惑,“什麼嬸嬸?”
岑寶兒才五歲,又怎麼解釋的清楚,扭動自己的身子從奶奶懷裡跳下去,跑到廚房頤氣指使跟保姆要吃的。
岑越澤的父母和兄嫂此時都是一頭霧水,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孩子也到了該成家的年紀,但在這之前真的沒聽說過他已經有了女朋友。
岑父和岑母都算開明的父母,對家世門第看的不那麼重要。
岑母深吸一口氣,“那出去看看吧。”
“也好。”
岑母走出客廳大門,看見院子裡兩道背影,她那個不聽話的兒子站在長發女孩身後,眼神已經黏在對方的身上,聲音溫柔的不像他,“你到底要不要吐?”
女孩不理他。
他又說:“大小姐,請吧,進我家坐坐。”
陸茴現在的狀態確實坐不了車,她咽了咽喉嚨,泛紅的眼尾貌似沁著水珠,她看著岑越澤說:“我想吃點辣的。”
岑越澤說:“ojbk。”
兩人一起轉過身,就和身後的幾雙眼睛對了個正著。
岑母看著女孩的臉就覺得眼熟,覺著麵善合眼緣,她笑了下,“小越,這位姑娘是?”
岑越澤還沒給她們做介紹,陸茴那股熟悉的犯嘔感又湧了上來,她一把推開岑越澤的身體,跑到最近的垃圾桶旁,開始吐了起來。
岑母目光擔憂看著他們兩個,等陸茴吐的差不多,岑母瞪了眼自己的兒子,然後小聲地問:“這姑娘怕不是懷孕了吧?”
岑越澤:“……”
好,陸茴這是要害死他。
他脫口而出心裡話,“我倒是想。”
岑母這下好像更加確定這個猜想:“都懷孕了還胡鬨,快點去扶!”
岑越澤的手躍躍欲試,搭在她腰上扶著她:“好點沒?”
陸茴說:“好多了。”
岑母又瞪了兩眼親兒子,岑越澤解釋:“媽,不是你想的那樣。”
現在他說什麼,岑母都不會信了。
陸茴有點不太好意思靠著他,默默推開他的手,順便問:“你媽媽剛才說什麼了?”
岑越澤照實話說:“她懷疑你懷了我的孩子。”
陸茴:“……”
岑越澤耳根滾燙,表情穩如老狗,他又道:“故意搞我?”
陸茴重重搖頭:“救命,真不是。”
岑越澤麵無表情地說:“現在我媽都懷疑你有了我的孩子,下一步就是逼我娶你。”
“想我英明一世,竟然就這樣栽在你手裡。”
“陸茴,你有點心機。”
他一個人都要把話說完了。陸茴連個標點符號都不想說。
陸茴身體不舒服脾氣也點爆,“我#¥%@,你自己求我上你的車,求我來你家做客,求我進你的家門,好嗎?”
岑越澤攬著她的腰,眉眼鬆弛,唇畔微微上揚,“那你說,現在怎麼辦吧?”
這是什麼大事嗎?長了嘴說清楚不就能解決了嗎?
陸茴冷笑,“我沒有懷孕。”
“是。”岑越澤歎氣,“但是我在我的家人麵前沒有信譽,他們不會相信我,我現在在他們眼睛裡就是臟了,硬解釋的話,他們會覺得我是爽完就跑、逼著女朋友打掉孩子的死渣男。”
陸茴非常懷疑的眼神看著他,“難道你不是嗎?自我介紹做的挺好。”
深呼吸冷靜後,她沉吟道:“那你可以告訴他們,我肚子裡的這個不存在的孩子是其他男人的種,你頭頂長了草原,被我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