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碰瓷太啟失敗後,虞淵正好又遇見了虞豪,他便順水推舟,故意在虞豪的“好心幫助”下,住進了虞豪安排的酒店裡。
他是這麼對虞豪說的。
“我是孤兒,我爺爺奶奶在我幾個月大的時候領養了我並且撫養我長大,後來我爺爺奶奶去世了,囑咐我去找自己的父母。他們隻告訴我,我被拋棄時,身上留了張紙條,說我叫虞泉,其餘的就沒多說了。”
虞淵把兩張從那個屋子裡翻出來的領養證明以及自己的身份證拿出來給虞豪看。
虞豪看過之後,馬上就給虞隆打了電話。
他根本不需要了解眼前這個叫虞泉的小城少年有沒有可能說謊或是碰瓷,哪個見過虞淵的人再看到虞泉,都會懷疑一下兩人之間是否有血緣關係。
虞隆趕了過來,看到眼前的少年也嚇了一跳。
“你多大了?”
虞豪說:“他十八了。”
虞隆又仔細打量了一番少年,然後把虞豪叫了出去。
“十八歲,那肯定就不會是虞淵的兒子了,應該是老四又在外麵留了個種。”
“一看就是老四的種,和虞淵長一個樣。”
虞豪有些天上掉餡餅般的興奮,不斷地在酒店的房間裡踱著步子。
“虞淵哪年回來的?對對,十五年前,十五年前這個孩子才三歲,和虞淵這麼像,應該是同父同母。這老四也是長情,一個女人處了十幾年,那女人也被哄得好,十幾年生了兩個孩子,都沒找上門來。”
虞隆總擔心有詐:“你之前查過這個女人是誰嗎?十幾年了,生了兩個孩子,生了就扔,不太符合常理。”
虞豪說:“什麼不符合常理,老四塞錢塞得多唄,那女人我看也是聰明,老五也風流,那些抱著孩子上門找老五的,哪個有好下場?孩子生了一扔,錢她照樣拿,最後找個老實人接盤,嘖,聰明人。”
虞隆想了一會兒,說:“這樣,說什麼都不比親子鑒定來的準確,你帶這孩子去做個親子鑒定,記得要悄悄做,不要讓老三老五知道,出來後我們再從長計議。”
很快,這個叫虞泉的少年便被虞豪帶去做了親子鑒定,結果第二天就拿到了,顯示和虞淵是同父同母的兄弟關係。
結果一出,虞淵鬆了口氣的同時,也第一次感受到了來自虞豪這位大伯的“關愛”。
虞豪和蘇琴兩人把他接到了家裡,對他噓寒問暖,一口一個大伯大伯母,蘇琴還紅著眼眶握著虞淵的手,說他過去吃苦了,今後有大伯母照顧他,沒人會欺負他。
她看到虞淵身上的舊T恤和破牛仔褲,更是哭得停不住,大晚上把虞淵拉出去,給他狂買鞋子衣服。
你們這戲演得太過了。
虞淵宛如一個工具人,麵無表情地被虞豪兩夫妻架著去買衣服鞋子手機電腦,路邊看到了那家熟悉的奶茶店,虞淵突然後悔,自己找太啟碰瓷碰得不夠徹底了。
早知道他就該多喝幾杯太啟給買的奶茶,齁是齁了點,但太啟肯定是真心給他買的,不像他的大伯大伯母,把他當成了奇跡暖暖的紙片人。
買完衣服回家,蘇琴還特意讓家裡的傭人給他收拾了一個房間,讓他繼續感受親情的溫暖。
趁著收拾房間的空檔,蘇琴讓虞淵先去洗澡,換乾淨的衣服。
“這是浴缸,你肯定沒見過吧,泡澡可舒服了,還有這泡澡精油,一萬多這麼一小瓶,一萬多換做以前夠你花三年了吧。”
虞淵:“……”
還真是無處不在的傲慢。
蘇琴出去後,虞淵打開淋浴頭,簡單地洗了一個澡,換上了乾淨的衣服。
他離開沐浴間時特意留了個心眼,沒有關燈,浴缸的按摩器也開著,然後從客廳的超大陽台走到他那個房間的陽台門外,躲在了側邊。
蘇琴和虞豪在房間裡指揮著傭人打掃。
虞豪說:“老二說了,這孩子就先在我們這裡住下,先入為主的印象,他會親我們。”
蘇琴說:“是的,他這種鄉下來的,哪裡見過什麼世麵,買點衣服鞋子手機電腦,高興的和什麼似得。”
虞豪又說:“鄉下娃好哄,我就怕到時候老三老五想搶這根獨苗苗,哎,柳嬸,你這丟的這個紅袋子是什麼。”
房間裡傳來塑料紙折疊的聲音,應該是打掃完了,在收垃圾。
虞淵向後退了一步,打算從客廳回去了。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雲婆婆”三個字。
“彆丟。”蘇琴攔住了傭人丟垃圾的動作,“快把那個紅袋子拿出來,那是雲婆婆給我的。”
“什麼玩意兒?”虞豪問。
聽起來,蘇琴把那個布袋拿到手了,還拍了拍灰。
“之前我不是給你說過我睡不好嗎,雲婆婆就給了我這個東西,讓我壓在枕頭下,你可彆說,睡眠質量真的好多了。”
虞豪一聽,連聲調都變了。
“趕緊給我扔了!”
“啪”的一聲,東西被扔回了垃圾簍裡。
“乾嘛啊。”蘇琴又想去撿。
“你彆撿,也不嫌晦氣。”虞豪說,“你忘了雲婆婆怎麼死的嗎?還留著她這些玩意兒,萬一沾上點東西怎麼辦。”
“不要緊,老三媳婦兒也拿了——”
“我說不準拿就不準拿!老三老五天天在外麵和一些不知道哪裡來的神婆道士鬼混,指不定虞淵這次就是被他們下蠱施咒害的,他們不怕這東西,我怕,扔了扔了。”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