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對太啟直接下手,這種象牙塔裡長大的小公子,輿論就夠弄死了,所以他讓老婆婆用了點小手段,成功了,再讓虞泉得點病,接著借口太啟照顧不了虞泉,把虞泉弄到家裡來。
沒想到第一步就被太啟直接化解了,他把那棵樹的事情說給了老婆婆聽,問:“是不是他們也請了人。”
“這個不好說。”老婆婆搖頭,繼續蠱惑著虞隆,“要不,把扔出去的那個娃娃撿回來吧,就用采生魂的辦法,我把這學生妹的眉心骨放上麵,這絕對保險,一次成——”
老婆婆話還沒說完,門突然被踹開了。
虞豪站在門口,看到眼前的情景,氣得七竅生煙:“好啊,老二,你也開始搞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了,你想乾啥啊?用妖法害死虞泉啊!”
“你怎麼進來了!”虞隆又驚又惱,從地上爬了起來,那個老婆婆見狀,連忙閉上眼,念了幾句咒,再睜眼時,眼睛成了豎瞳,撲過去就用手臂絞暈了虞豪。
“夜長夢多啊,老板。”請神上身似乎花去了老婆婆不少的力氣,她喘氣道,“你再耽誤下去,這些神仙也等不起了。”
“他們沒香火了。”
*
虞淵是在早上發現自己不對勁的,他腦袋昏沉得厲害,耳朵不斷傳來有人用指甲刮黑板的聲音。
他一向身體好,還以為是這幾天事情多,上著課還要操心家裡的事情,中午眯了會兒,感覺好了些,到了下午放學的時候,整個人開始發熱,有些撐不住了。
司機就在校門口等他,虞淵走著走著,耳朵裡指甲刮黑板的聲音更大了,他知道事情有變,撐著剩下的意識坐進車裡,給太啟發了信息。
“輪到我了。”
說完,他便閉上眼暈了過去。
司機專心開車,並沒有注意到虞淵的異樣,十幾分鐘後停在彆墅區的大門口,看到穿著睡袍衝過來拉開車後門的太啟,才發現虞淵暈在了後座。
司機一下子慌了:“夏先生,這,要不要去醫院,怎麼、怎麼了?”
“回家!”太啟拉開車門坐上了後座,手探上小叔子的額頭,“把醫生叫到家裡來。”
“哦,好。”司機一下子慌了神,也沒發現太啟這要求不太合常理。
車很快停在了彆墅門口,司機幫忙把虞淵扶到了臥室裡。
太啟說;“你去門口等醫生。”
“好!”
司機跑了出去,藏狐煤球溜進來,順便關上門,跳到了床上。
看到虞淵渾身滾燙地躺在床上,呼吸微弱到幾乎聽不見,它兩爪抱臉驚呼:“我的乖乖啊,恩公怎麼了?”
“彆出聲!”
太啟麵沉如水,手拂過虞淵的麵頰。
“哦,好。”
藏狐煤球的心剛提起來了,便聽太啟咬著牙,一字一頓說道。
“采、生、妖、術。”
下一秒,太啟影子一晃,倏然就從房間裡消失了,藏狐煤球一撲,隻撕下來太啟的一片衣角。
“完蛋了!”
藏狐煤球捧著臉。
“怎麼辦,怎麼辦,恩公交代過我,如果他生病或者出事,也要先按兵不動,按照他的計劃來的。”
“怎麼辦,要怎麼辦!”
藏狐煤球急得團團轉:“人都走了,留我一隻狐狸怎麼辦,我要去找太啟啊,但這裡不能沒人啊。”
蒼天大地啊,為什麼要留這樣一個難題給它一隻狐狸?
就在這時,麒麟擠開門走了進來,衝著床上喵喵叫。
該到梳毛的時間了。
藏狐煤球腦子裡靈光一閃,雙爪合十,朝麒麟拜了一拜。
“上古小神獸,原諒我冒犯一次啊,我真的要去攔住太啟,但是這裡真的不能沒人,就隻有你了。”
藏狐煤球從身上拔了幾根毛,又把剛剛從太啟衣服上撕下的衣角撕下一半,揉成一團,在麒麟身上一陣塗抹。
房間裡的貓不見了,一個穿著睡袍的美人,蒙圈的低頭看著自己。
“這樣不行。”
藏狐煤球又拔了幾根毛,吹進了麒麟的眼裡,麒麟馬上變得眼淚汪汪起來。
“這才是小叔子生病無計可施隻能嚶嚶嚶的嫂子嘛。”
藏狐煤球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然後叼著那片布料,從窗口一躍而下。
城郊。
穿著睡袍的美人踩著柔軟的室內拖鞋行走在黑暗之中,如果不是此刻狂風獵獵,美人的表情冷若冰霜,會有人誤以為這是個和情人出來幽會的美人。
城郊樹多林深,太啟穿了近路,無數樹枝剮蹭在身上,卻沒有碰到他絲毫。
他所過之處,蟲獸屏息,烏雲蔽月,來自原生之神的慍怒和美貌,震撼了整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