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案子本來是不需要明星團隊出麵的,問題就在於,這位粉絲發瘋的事情已經在網絡上發酵了,趙天端本身又是極其愛惜羽毛的人,便親自出麵配合警方調查這位粉絲是否存在被惡意誘導或者被騙的情況。
趙天端一說要去見警方,玄女馬上站出來反對他了。
“你竟然主動去見警方,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麼身份?”
玄女當了幾千年的神,自然知道警察這類凡間世界正義力量的威懾力,他們在凡間做的是不光彩的生意,既然不光彩,那麼天生就對公檢法畏懼,也就隻有趙天端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趙天端說“我知道啊,我是你的被寄生者,你在凡間世界的合夥人,你在凡間世界身份的老板。”
“人?你還想當人?”玄女被氣笑了,“我給你說,你可千萬彆把自己當人,你以為警察是開玩笑的嗎?隻要你有一點心虛,你就會在這些凡間世界最強大的力量前露出破綻,你以為那個什麼國屬特彆行動處是吃素的嗎?他們竟然敢查我們,就證明他有辦法對付我們,就算他們查不到我們,那批我們經手賣給凡人的老物件和巫術靈物你怎麼解釋來源?這些買賣都是違法的啊,你說是神賣給凡人的,警察們會信嗎?一件古玉就得判個大五年小六年的,你還敢去見警察,你刑,你真刑。”
趙天端收拾完,打算出發了“我又不是過去主動投案的,我隻是配合警察調查一下這個粉絲有沒有什麼異常行為。”
“不行。”玄女還是不同意,“萬一呢?”
“沒有萬一,相信我的演技。”趙天端拍拍玄女的肩膀,“我走了。”
“等等,我也去。”玄女沒辦法勸住,隻有跟了上去,她畏懼凡間世界的力量,便打算在保姆車上等趙天端,讓趙天端和其他助理去見警察。
兩人上了保姆車,趙天端坐在臨窗的單人座上,玄女則坐在他旁邊。
保姆車開始發動。
趙天端閉上眼開始休息。
玄女看了他一會兒,突然開口問道“其實你想見的,是他吧。”
“說什麼呢。”
玄女說“彆忘了我們的寄生的關係——這五年,你總是很關注穿製服的年輕帥哥,你想找他,對嗎?”
趙天端說“怎麼可能,不是給你說了嗎,他已經上交給國家了。”
玄女坐直身體“說起來我很好奇,他到底考的哪個部門?”
“不太清楚,可能是某種特殊身份的警察,也有可能是安全部,反正是保密部門。”
玄女念叨著“那就更要遠離一點了,哎,如果他就是個普通打工人,我也不會攔住你們見麵了,但是你知道,我們做這個,真的不能直麵這些——”
“我知道。”趙天端平靜地說,“我在他身邊不可能毫無破綻做寄生和買賣的生意,他也不可能包庇我的,一旦他發現,他肯定會把我送進監獄的。”
玄女做了個爆炸的手勢“然後我們就都完了,你完了,我也完了,連你的小男友也完蛋了,指不定當時要收你小男友魂魄的鬼差也要完蛋。”
玄女繼續碎碎念“所以說,當什麼警察,你當年勸他去乾點彆的,現在指不定我們又多一個幫手了,你兩也不用像現在這樣了。”
“他做不來這個的。”趙天端看向窗外,平靜地說,“他從小就想當警察,他注定要屬於國家。”
不見就不見吧。
趙天端心想,反正都五年了,再忍五十年,還完了香火債,等過了奈何橋,可能就會把這一切都忘了吧。
他已經長大了,不會像年少時那樣,隻是趴在課桌上相互對視的一個眼神,心臟就會忍不住悸動了。
保姆車很快就接近了事發地。
事發地是在一個小區裡,一進小區大門,趙天端和玄女就發現了不對勁。
他們是做寄生中介的,對於香火和香火神的存在尤其敏感,越接近目的地,殘留的香火味道就更濃,玄女連忙讓司機先停了下來。
“情況不對,我離魂去附近看看。”
“行。”
玄女去外麵轉了一圈,很快又回來,表情變得十分難看“我們被人下套了。”
趙天端問“你那些拉下限的豬隊友?”
玄女說;“對。”
“媽的,我就知道有這麼一天的,他們拉攏不了我們加入他們的組織,就想搞死我們。”玄女咬牙切齒地說,“故意讓力量強大的神寄生在一個沒有寄生價值的粉絲身上,還是你的粉絲,露這麼大一個破綻,就是要把禍水往你身上引!今天肯定有特彆行動處的人在現場!”
玄女收了腹語,對司機說“我們回去,老吳。”
“不,不行。”趙天端說,“既然按照你所說,我更要去見特彆行動處的人。反正他們看不出來我是否被寄生,我的信仰充足,也不需要用香火供奉,身上沒有香火味。隻要你不去,他們從我身上發現不了什麼,反而能洗清嫌疑。”
玄女說“你這是什麼反向思維,你在冒險,你知道嗎?”
趙天端說;“我不去,下一步就是特彆行動處和你那些豬隊友組織的兩麵夾擊,我要去了,還能和特彆行動處的同誌們交個朋友,打個交道,然後找個時間,抓到你那些豬隊友組織的把柄,把他們給檢舉了,到時候將功補過,說不定就沒事了——”
玄女目瞪口呆地看著趙天端。
“你,你這膽子真肥啊。”
“我膽子不肥,能和你逆天重置時間嗎,行了行了,比這麼看著我,我開玩笑的——總之,你先下車吧,就說你要去買水,先回辦公室。你剛離魂時沒靠近事發地吧?”
“我哪裡敢,萬一條子在那裡呢?”
趙天端說;“行,我去露個麵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