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啟死活不說。
虞淵估計激將他:“哦,我懂了,你膽小,要見婆婆害怕了,所以跑了,結果跑了又後悔,偷偷摸摸想過來,結果我母親把門關了你進不來。”
“根本不是這個原因好嗎。”太啟果然上當了,“我是想給你母親留下一個好印象,才過來先摸底的好嗎?”
虞淵沒聽懂:“?什麼摸底?”
太啟說;“我又沒當過人,不知道要怎麼和你母親相處,也不知道她到時候會問我什麼問題,或者向我要什麼允諾,我先過來偷偷看看,提前準備一下。”
虞淵被逗笑了:“然後呢?”
太啟抱怨道:“我什麼都沒聽到,她一直在問自己今天的妝容好不好看,還問幾點了,還說要送我一塊玉。”
虞淵說:“所以你死活不告訴我到底去做什麼,結果什麼都沒聽到,還被抓了個正著?”
太啟錘了虞淵一下:“我已經夠倒黴了,你還笑我?你知不知道我忍得多辛苦,那豬腳湯真的太香了!”
逗老婆實在太好玩,虞淵樂此不彼。
“好了,現在看來,豬腳湯是喝不到了,你看你一臉高冷地來‘摸底’,誰還敢把你當兒媳婦。”
太啟也知道自己的計劃是徹底失敗了,一步錯步步錯,到了最後,都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
“那怎麼辦。”太啟催虞淵,“你想想想辦法啊,怎麼才能告訴她,我就是她兒媳。”
虞淵想了會兒,說:“也不是沒辦法——”
太啟一聽有戲,連忙說:“你想辦法,我配合你。”
虞淵說:“那先叫聲老公來聽聽?”
太啟:“……老公。”
虞淵很滿足:“好乖。”
虞淵有的是花招,太啟心思單純,根本就不是虞淵的對手,兩人窩在樓梯的角落裡一會兒咬著耳朵,一會兒打打鬨鬨,太啟手沒收住,又差點打了虞淵的臉,被虞淵強製摁在牆角“懲罰”。
一分鐘前剛準備上樓的懷特夫人,對此沒有絲毫察覺。
她把點心盒折好,花園裡剛剛剪下的鮮花用純淨水洗乾淨,放在外麵的套盒裡,才把鮮花餅放了進去,放進去後又覺得太素了點,打算上樓從保險箱裡拿幾顆寶石出來裝飾。
羅莎問:“這是不是有點……買櫝還珠?那個成語是這麼說的嗎?盒子和裝飾太美,顯得這鮮花餅不起眼了。”
懷特夫人小心翼翼地把盒子先蓋上,說:“這可是東君啊,三界供奉給東君的,都是最好的東西,我那幾顆寶石,東君說不定還看不上呢。”
她摘下手套,準備上二樓。
“今天也是新奇體驗了,我竟然給東君供奉食物。”
羅莎跟在懷特夫人的身後:“我看您好像也沒有很震驚的樣子。”
“那是當然了,我活了三千多年,當過大巫,也洗過盤子,見證了一個王朝又一個王朝的盛興和衰落,還有什麼事情能讓我震——震、震——”
懷特夫人走到樓梯口,整個人就像是壞掉的發條玩具一樣卡住了,一個震字,半天都沒說出口。
羅莎再仔細一看,懷特夫人全身顫抖,幾乎都要站不穩了。
“怎麼了?”
她連忙上前去扶住了懷特夫人,就聽懷特夫人提著一口氣,虛弱地說;“快,快去餐廳裡拿,拿一支人參過來。”
“哦,好。”
羅莎讓懷特夫人扶住牆,飛快地跑到餐廳裡去翻人參,就在這時,樓梯角落的虞淵和太啟也發現了樓下的動靜,發現懷特夫人幾乎癱倒在了地上,兩神臉色都變了,直接從樓梯轉角跳了下來。
太啟比虞淵動作還快,一把就將懷特夫人扶住,關切地問:“媽媽,你怎麼了?”
懷特夫人瞳孔都大了:“東君叫我什麼?”
太啟說:“媽媽啊。”
懷特夫人幾乎快暈了過去。
“羅莎,我需要兩根,兩根人參——不,三根,不不,全拿來好了。”
合家歡再一次變成了兵荒馬亂狗血劇,懷特夫人嚼了好幾根人參,才勉強吊住了一口氣。
她已經聽不清虞淵在說什麼了。
滿腦子都是太啟那聲“媽媽”。
虞淵把他和太啟的事情簡單向懷特夫人講了一遍,可惜懷特夫人聽不進去,太啟打算親自來了。
“其實虞淵作為大巫後人侍奉我,和現在與我結婚也沒什麼很大的差彆,我在凡間世界也需要生活,花的是他的錢,住的是他的彆墅,所以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一種供奉。”
懷特夫人喃喃道;“那能一樣嗎。”
太啟說:“我知道你說的什麼意思,但是其實也差不多,肉身侍奉,不也是侍——”
虞淵一聽不對勁,馬上把太啟的嘴捂住了。
太啟還嫌虞淵礙著自己了。
虞淵對懷特夫人說:“您如果接受不了,可以慢慢來,日子還長。”
懷特夫人宛如雕像,一動也不動。
虞淵叫了一聲媽,太啟也跟著叫了一聲。
虞淵看了太啟一眼。
太啟馬上改口,叫了一聲“白阿姨”。
就見懷特夫人的眼珠子終於動了兩下。
“我要,我要出去吹吹風,冷靜一下。你們先吃飯吧。”
羅莎連忙站起來:“我去陪您。”
羅莎陪著懷特夫人去花園吹風了,太啟一顆心本來懸著,聽到“你們先吃飯吧”,馬上就轉移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