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同說“東君昭告三界,和虞王大婚,大婚後,虞王可再次封神,也有了正當的名義上昆侖。”
太啟“……”
說了半天,薛同竟然是在催婚?
雖然和虞淵在凡間世界提過幾次結婚的事情,被外人催婚倒是頭一次,太啟不知為何有些不好意思,他咳了一聲,說“目前要緊的事情還是昆侖西部——”
“但是既然有了打算,也應準備了,昆侖神殿本是東君一人所住,大婚之後必然要擴建,請三界匠人設計,開采雲母、良木、礦石,冶煉金屬,都需要時間。”
“各種禮數也不能少,可以依據凡間世界下三聘六禮,正好虞王在凡間世界頗有財富,三聘六禮可以作為凡間世界給東君的供養。。”
“還有……”
太啟又開始頭疼了,這薛同話怎麼這麼多!
“什麼大婚小婚。”太啟站起來,打算開溜,“我要和虞淵離婚!”
薛同震驚“什麼??”
太啟說;“就是要離婚,他不肯把天子劍給我,我說行,要是被我看到他再誅神,我就和他離婚。”
薛同問“那沒看到他誅神呢?”
太啟說“誅神會有血月,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薛同說“可那天虞淵誅神,血月很快就消失了,證明他有能力掩蓋血月。”
“他敢。”太啟不想再和薛同囉嗦了,“他要真的敢誅神,我就和他離婚。”
薛同心想,這虞淵膽大包天,怎麼就不敢了?可看東君的表情,分明就是極其信任他。
這完了,東君被這臭小子吃得死死的。
薛同還想再多進幾句諫言,太啟卻已經跑了,他在後麵連連跺腳,氣得在心裡大罵虞淵這小子給東君下**陣。
這股怨氣一直蔓延到了凡間世界,虞淵連打幾個噴嚏,懷特夫人抽出幾張紙巾遞過去,擔心地問道“是不是感冒了?”
虞淵接過紙巾擦了擦鼻子“您彆擔心,我不會感冒。”
懷特夫人問“那是怎麼回事?”
虞淵說“估計是有神在罵我吧。”
他不用細想就知道是誰,不是太啟,就是薛同。
其他神可不敢罵他,不管是昆侖正神還是遊走在三界邊緣的偏神,甚至是輪回世界的冥神,一說混沌兩個字,就足以讓這些神心裡抖上三抖。
“你就這麼把他留在昆侖了,你自己舍得嗎?”懷特夫人問道。
虞淵已經從昆侖回來幾天了,這幾天不是外出和國屬特彆行動處開會,便是來懷特夫人這裡請她幫忙查找黑但丁的資料,似乎是想要用工作擠滿一天二十四小時。
“不舍得也得強迫自己舍得,再說了,我已經習慣了。”虞淵坐下來,翻開麵前的複印件,這上麵是幾封當年黑但丁還叫安東尼時和一些煉金術師的書信,是懷特夫人從一個私人收藏家那裡拿到的。
懷特夫人知道,虞淵說的習慣,並不是習慣了沒有太啟的日子,而是他已經習慣了思念。她不敢去想虞淵這一千年到底是如何度過的,他對那些香火神狠,他對自己更狠,這些年來,虞淵巨細無靡地謀劃每一步棋局,在凡間世界重生一次又一次,甚至抽了自己的血,封印了自己的記憶,將太啟所有的危機轉嫁到自己身上。
太啟殺不了那些香火神,如果萬不得已走到最後一步,懷特夫人猜,虞淵也有辦法。
懷特夫人坐在一邊,靜靜地看著認真解讀這些書信的虞淵。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神到底是欣慰還是悲傷,人生一世,能和摯愛相守是如此幸運,可是不能白頭到老,又是何其悲傷。
虞淵似乎察覺到了懷特夫人的目光,他抬起頭來,看到懷特夫人眼中含著淚。
虞淵頓了一下,放下了手裡的複印件。
“您也感覺到了嗎?”
虞淵問。
懷特夫人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她是大巫,即便是失去了天眼和所有的靈力,也有凡人無法比肩的預感。
懷特夫人猜,虞淵也應該有了預感,否則他不會把太啟留在昆侖上。
“身為母親,我應該阻止你。”懷特夫人的眼淚終究是掉了下來,“不過,哪怕有萬一之一的機會呢?萬分之一的機會,跳出天道法則,我也想幫你努力地去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