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和他說的。”虞如琢果然冰雪聰明,虞淵很滿意,“下周五有沒有課?”
虞如琢說;“沒課呢,最近都在忙畢業。”
虞淵說;“下周五到公司來,有個項目要談,你過來學習學習。”
虞如琢問:“是不是三姨媽兒子之前弄的那個項目?”
虞淵說:“對,就是他,不過後來沒
讓他負責了。”
虞如琢撇撇嘴;“他和他老婆就指望著把許瑞竹介紹給你,然後飛升呢。”
虞淵問;“你覺得我是個任人唯親的老板嗎?”
虞如琢說:“當然不是,但是我不喜歡彆人利用你的婚姻,你就應該和你喜歡的人在一起。”
“會的。”虞淵揉了揉虞如琢的腦袋,“到時候把嫂子帶回來,第一個就給你們看。”
虞如琢三人在虞淵家裡玩了一天,那本虞巧巧也沒看完,說是太甜了,她還是喜歡狗血一點的,便又把書留在了虞淵這裡。
虞淵當晚便問了私助,之前采購時有沒有買過這本書,私助很快便去查了,回複虞淵說,並沒有這本。
私助跟了虞淵多年,虞淵對他很信任,他的賬目也很乾淨,犯不著在這本書上說謊。
虞淵便順手在網上查了一下,發現沒有查到這本書的出版信息,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了他家的書房裡。
當然,這些天怪事太多,虞淵也沒有空去查這本書的來曆,他隻是在睡前讀了兩頁,後來又放到了車裡,在上下班的路上讀上兩頁。
就和虞巧巧說的一樣,這本書就是一本講婚後甜蜜日常的愛情。然而不知為何,虞淵卻有種這本書分量很重的感覺,他讀得很細,像是要在這本中挖掘出什麼有效的信息一樣,然而書已經看了一小半,依然沒品出特彆的味道。
很快就到了周五,虞如琢一早就來到公司,幫下午即將談判的工作處理一些簡單的工作,中午吃飯的時候,虞如琢小聲對虞淵說:“淵哥,我剛剛在樓下看到許瑞竹了。”
虞淵一挑眉:“哦?”
虞如琢說;“我賭十杯奶茶,他下午會借這個項目進公司,還會約你吃飯,你賭不賭。”
虞淵說;“賭,但我隻賭後麵那個,前麵這個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
虞如琢說:“那他下午來找你,難道就在你麵前晃一晃?我不信。”
虞淵說;“他既然要來,肯定不是一個人來,背後有介紹人支持著,他也要看介紹人臉色。至於介紹人——”
虞淵笑了笑:“他可不敢在我麵前提,安排我晚上去哪裡吃飯。”
就和虞淵所預料的那樣,下午許瑞竹果然進公司了,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介紹他和虞淵相親的那對夫婦,三人名義上都是談判組的成員,那對夫婦沒入場,隻安排了許瑞竹負責一些服務性工作。
談判持續了一個下午,許瑞竹一直沒和虞淵說話,但也沒少在虞淵麵前刷存在感,虞淵隻當是沒看見。
臨近談判中段的時候,秘書在茶水間準備了咖啡,準備一起端出去。
“我來幫忙吧。”許瑞竹很主動,他見秘書忙不過來,便幫著秘書在咖啡裡加糖,“我記得虞總不喝加糖的咖啡吧?”
秘書忙得手腳不沾地,見許瑞竹做事主動又利索,便放心把手頭的工作分給了他:“對,你手上這杯就送給虞總吧。”
“好的。”許瑞竹輕鬆地把送咖啡的任務攬到了自己手裡,在秘書離開茶水間後,他轉過身,在監控的死角處,把一滴液體滴在了虞淵的咖啡杯裡。
這是黑但丁和白帝給他的東西,許瑞竹很信任他們,這兩人並不是外麵算命的騙子,他們隻看了許瑞竹一眼,便算到了許瑞竹的心事和基本信息。這讓許瑞竹對他們分外信任。白帝和黑但丁給許瑞竹算過,說虞淵並不是對他沒有感情,隻是身邊有小人讒言,所以這滴液體,便是庇佑虞淵避開小人麵對自己的真心的東西。
因為這個東西很珍貴,白帝和黑但丁隻給了許瑞竹兩滴,說是如果兩滴都不成功,便再去找他們。
這滴東西要怎麼讓虞淵喝下去是件麻煩事,它看起來像是血,許
瑞竹擔心放到水裡會有很重的痕跡,沒想到第一次便很順利,棕色的咖啡液很快便吞沒了這滴液體,完全看不出任何痕跡。
許瑞竹把咖啡送出去,放在了虞淵的邊上,然後站在一邊,忐忑地等待著虞淵喝下這杯咖啡。
談判暫停,雙方都起身休息,虞淵拿出手機察看郵件,順手端起了身邊的咖啡,他的腦海裡忽然閃現過什麼,咖啡即將入口時,忽然停了下來,問一邊的秘書說:“咖啡你送的嗎?”
秘書說:“不是的,虞總。”
“有些涼了,倒掉吧。”虞淵把咖啡放回桌麵上,“倒杯溫熱的白開水來吧。”
“好的,虞總。”
一邊的許瑞竹頓時慌了,他看著秘書端著咖啡遠去,心想,難道虞淵看出來什麼了嗎?
巨大的慌亂讓許瑞竹惴惴不安,他想萬一虞淵知道了怎麼辦,萬一虞淵身邊的小人又給虞淵說些不好聽的怎麼辦。
他等不到再去找白帝和黑但丁了,等秘書重新端著一杯水走過來時,許瑞竹裝作要去拿東西,重重撞在了秘書的胳膊上。
秘書整個上半身向前傾倒,手一翻,手裡的水翻在了虞淵的手上和桌麵上。
“怎麼回事?”虞淵眼疾手快地拿開桌上的文件,怒道。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問題。”許瑞竹連忙走過來,慌亂地挪開桌上被打濕的文件,為虞淵擦去手上和西裝上的水。
那滴液體,就在一片兵荒馬亂之中,滲入了虞淵的皮膚之中。
沒有人會在在意這個細節,就連虞淵本人都沒在意,畢竟所有人都在關注桌麵上那份被打濕的價值九位數的合作協議。
“好了,出去吧。”虞淵讓秘書把虞如琢把所有不想乾的人都請了出去,隻留下了談判雙方核心人物。
虞如琢又去打印了一份協議,回來的時候,才注意到虞淵的襯衫袖口有一點紅色的汙漬。
談判結束後,虞如琢問虞淵:“淵哥,你是不是被剛剛潑水的杯子傷到了,怎麼袖口有血?”
虞淵抬起手腕看了一眼那塊紅色的汙漬已經很淡了,看起來更像是咖啡漬。
“咖啡吧。”虞淵說,“杯子沒碎,不可能傷到人。”
“那就好。”虞如琢埋怨道,“那個許瑞竹怎麼冒冒失失的,就這還想當你老婆呢。”
“這次就算了。”虞淵不想在這點小事上計較,但是以後他絕對會明令禁止非核心人物進入商務場合,“你怎麼回去,要不要我送你?”
虞如琢說:“不用了,我去看外婆。”
“行,那你早點回去。”
虞淵手裡還有些工作,處理完之後已經是晚上九點了,他才讓司機過來送他回家。
司機問:“虞總,還是走那條街嗎?”
這些天裡,虞淵的車每天都會繞路經過那條街,他還是沒有放棄,期盼著有一天,太啟能重新出現在路邊的座椅上。
今天的時間稍微晚了一點,但是更接近之前太啟出現的時間。
路邊的小攤們正是最紅火時候,虞淵坐在車窗邊,聽著另一邊傳來的熱鬨的人聲,看向另一邊寂靜的人行道。
前方的路邊出現了一個人影,因為站在樹影下,虞淵看不太清。
“車速慢點。”
虞淵坐直身體,司機應聲慢了些,車緩緩從那個人影前駛過,虞淵看了過去,那個人影也抬起頭來,正對著虞淵,慢慢扯起嘴角。
一張潰爛的大臉從虞淵眼前一閃而過,虞淵手腕處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他重重錘了一下椅背,大聲道:“停下!”
司機連忙踩了一腳刹車,虞淵推開車門就下了車,隻見剛剛看到鬼影的地方空無一物,隻有旁邊的槐樹沙沙地晃著,在地
麵上投下不安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