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林處,結界已經結成完畢。”
“報告林處,所有來往交通全部阻斷,附近居民已經撤離!後援部隊還有十分鐘到達現場!”
“報告林處,一隊準備完畢。””
“二隊準備完畢!”
“三隊準備完畢!”
“出發!”
林啟蜇重回一線,帶著國屬特彆行動處精銳隊伍已經追蹤虞淵一周了,就在一個小時前,他們在附近接收到了巨大的能量波動,馬上就近裝備隊伍。
不料行至中途,一座山就在他們不遠處被夷為平地,林啟蜇馬上部署作戰方案,迅速定位到能量核心進行抓捕。
前方隊伍很快傳來了
消息,虞淵應該是和另一股力量發生了激戰,造成了山體炸裂。
隊伍埋伏在暗處,等到力量驟降,林啟蜇猜到是兩敗俱傷,才讓隊伍出動。
幾隊一線作戰警察向前推進,果然不久之後,他們就在能量點附近發現了虞淵的車,接著,又順著地上的痕跡,找到了重傷的虞淵。
虞淵閉眼躺在地上,身上的氣息已經很微弱了,他的胸口有一個巨大的洞,可是身下卻沒有血,倒是身上的肉線在不斷向洞口挪動,試圖彌補傷口。
“帶走他。”林啟蜇下令。
林啟蜇猜到虞淵的身體正在修複,若是他完全複原,恐怕他們手裡的武器是奈何不了他了。
以林啟蜇為首,三支隊伍包圍了虞淵,慢慢地靠近,周圍狙擊手在各處埋伏,空中還有直升機和無人機在待命。
包圍越來越小,林啟蜇的心跳也越來越快,就在這時,一道清亮的鳥叫聲從空中傳來,林啟蜇抬頭一看,一個白色的人影從一隻巨大的青鳥身上躍下,將包圍的隊伍向外衝開!
“虞淵?”
太啟在昆侖之巔收到騰蛇送來的青鳥,天道法則的化身捏碎了薛同的半枚神格,重傷了南正重和騰蛇,太啟決定親自出馬解決掉天道法則的化身。
卻沒想到他竟然在密林中,看到了奄奄一息的虞淵。
太啟在虞淵身上看到了第五元素的花紋,還看到了血盟印的標記,這不再是虞淵掌握的血盟印,也不是黑但丁拙劣模仿的第五元素,這是天道法則的挑釁——它讓這兩股力量複生,並將他們種到虞淵身上。
天道法則要利用虞淵的手,毀掉昆侖,毀掉自己!
“我應該殺了你的,我本應該殺了你的。”
五彩絲已經在太啟的袖中結成了劍,可他還是落在了虞淵的身邊,用袖子溫柔地擦去了虞淵嘴角的血。
虞淵吐出了一口血沫,虛弱地掙開了眼。
“太……太啟?”
一滴眼淚落在了虞淵的身上。
虞淵想抬起手替太啟擦去眼淚,卻看到了自己滿是血色花紋的手臂。
“我帶你走,我帶你離開。”太啟哽咽著想把虞淵從地上抱起來,身後卻傳來了林啟蜇的聲音。
他一轉身,看到幾十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自己。
“放下他。”
太啟冷淡地說:“不可能。”
林啟蜇觀察著眼前的太啟,他一身白衣,長發垂地,被一條領帶綁起來,並不像是現代人,倒符合之前DNA報告裡對另一個劫胎的描述。
這是一雙劫胎嗎?
林啟蜇在腦中迅速分析著,而太啟卻不管不顧,喚過青鳥,讓虞淵躺在了青鳥的背上,準備離開。
林啟蜇當機立斷,做手勢圍住了太啟和青鳥,同時下令。
——“攻擊!”
無人機在上空集結,一顆船型狙擊彈從暗處射/出,直擊青鳥的腦袋,接著,又有無數狙擊彈從各個方向射/出,太啟一揮長袖,把那顆即將射中青鳥腦袋的狙擊彈擊落,又衝著青鳥說道。
“後退!”
青鳥似是懂人語,雙翅反包,護住了背上的虞淵,太啟袖中五彩絲迸射,結成一個繭,將子彈擋在了外麵。
劈裡啪啦,無數狙擊彈應聲落地。
林啟蜇見狀,迅速按下外骨骼上的,持槍直擊太啟麵門。
林啟蜇招招逼近的槍法讓太啟怒了,他身形一閃,又避開了一顆子彈,卻沒想到一顆爆炸彈擊中了身後的五彩絲繭,被擊中的那塊五彩絲騰地燒了起來,雖然很快熄滅,卻被狙擊手抓住了機會,從薄弱處一槍射透,隻聽五彩絲中傳來一聲哀嚎,竟然是青鳥中槍了!
“林啟蜇,我不想對你翻
臉的!”
太啟怒急攻心,他並不想和林啟蜇對峙,所以並沒有釋放多少力量,卻沒想到林啟蜇竟然是要對虞淵和他下狠手!
他收了五彩絲,讓青鳥先離開,五彩絲在手中結成長弓,朝林啟蜇及周圍三人各射了一箭!
林啟蜇險險避開了這一箭,而他身邊的兩個隊員卻應聲倒地。
“結人工結界!”
“上防爆盾!”
林啟蜇大聲衝身後喊道,他看出來太啟的箭狠,但並不是對付凡人的箭,他們身上還加持了凡間世界的官方力量。
一聲令下,身後隊員手持刻滿公文的防爆盾上前來,擋住了箭雨,接著,人工結界粉末噴出,將太啟的視野暫時屏蔽起來。
“支撐住!”
林啟蜇這才有機會和另一個隊員扶住了兩名中箭的隊員,醫療組上前來,為他們做簡單處理,林啟蜇則在人工結界粉末的掩飾下,轉守為攻,向太啟發起另一輪攻擊。
雙方剛纏鬥上,太啟突然聽到山下傳來了青鳥的哀鳴聲,心下一沉,收回了五彩絲。
“不打了。”
他張開雙袖,像是一隻鳥一樣像山下飛去,而林啟蜇則帶人追了上去。
剛追到半路,忽而見到眼前空間扭轉,太啟,青鳥,還有那輛車,一起消失在了眼前。
“怎麼回事?”林啟蜇身後的隊員以為自己眼花了,“進結界了嗎?”
“不是結界。”
扭曲的空間在漸漸還原,林啟蜇看著空無一物的路邊,說:“他們進入異維空間了。”
*
虞淵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那是一個充滿血霧的夢,他在裡麵不受控製地向前走,路上有很多阻礙他前行的東西,他毫不留情的解決掉它們,然後繼續往前走。
那是一條沒有儘頭的路,虞淵有時候會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他就那樣無聲地站在那裡,隻是一道身影,都能讓虞淵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終於能控製住了。
他追隨著那個身影,可是那個身影消失地很快,隻有這一次,他抓住了,終於醒來了。
“咳咳咳——”
他劇烈地咳嗽起來,一隻柔軟的手扶住了他,給他喂了兩口水。
“幸好我把你的車也帶下來了,車的後備箱有水。”
虞淵的視野有些模糊,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受到過重創的原因,尤其是看向自己的身體時,根本就看不清。
“彆動,你胸口的洞還沒長好。”
太啟又讓虞淵躺下,把水擰好。
虞淵以為他要走,連忙抓住了他的手。
太啟輕聲說:“我不走。”
他把水放在一邊,在虞淵的身邊躺下,和虞淵五指交纏。
虞淵試圖翻身摟住太啟,太啟又靠近了些,避開了虞淵的傷口,靠在了他的懷裡。
兩人靜靜享受著重逢的一刻。
過了一會兒,虞淵才問道:“這是哪裡。”
太啟頓了頓,才說:“這裡是昆侖西部深淵。”
虞淵又問:“我們來這裡多久了?”
“十幾天吧。”太啟低下頭開始玩自己頭發上係著的領帶,“不記得了。”
虞淵不知道太啟是真不記得還是假不記得,但潛意識告訴他,事情有些不對勁。
他們現在就躺在車裡,車頂上有一顆夜明珠,是所有的光源了,而車裡所有能反光的東西,都被太啟用五彩絲包裹了起來,就連車窗也是。
虞淵看不到車窗外是什麼樣子,不過想來不會太好,畢竟他在這裡屠了那麼多神,不知道那些血月還在不在。
但是這一刻,虞淵感受到久違的幸福。
他摟住太啟
的腰把他抱進懷裡,卻察覺到太啟一聲輕微的痛呼。
“你受傷了?”
太啟現在是神體的樣子,應該是傷在了神體上。
“沒注意,撞到了吧。”太啟問,“你要不要再睡一會兒?我也想休息一下。”
“好。”虞淵閉上眼,太啟躺在他身邊,聽到他呼吸變勻,才起身推開了車門。
車外,漫天的血月像是眼睛一樣盯著這輛荒地上的越野車,而就在不遠的地方,一陣腥臭的風飄散而來。
太啟在身後的車邊落下結界,從袖中抽出長弓。
“又來了。”他冷笑,“就派你們這幾個小嘍囉來,白帝和黑但丁不親自來送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