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鎮山神有點尷尬,前幾天這娃出現在他們百花鎮時,著實引起了一陣子轟動。這娃頭幾日並沒有露麵,最開始是百花鎮裡接連幾座神廟的大梁倒了,然後有小偏神發現凡人供奉的瓜果被啃了,最後發現,就連神廟裡的功德箱都被踹在地上,鬨到驚動警察和旅遊局的人。
那天烏泱泱一群凡人來廟裡,查了半天說是遭了老鼠,鎮上便請建築公司把那幾座神廟圍起來修複,又請了生物防治公司的人來下了些老鼠的毒餌箱。
沒想到過了沒兩天,這些水泥毒餌箱竟然也被啃了,還有小偏神晚上睡覺,夢到一個小娃娃在神廟屋頂蹦躂,鬨出好大的動靜,百花鎮山神這才意識到,是不是又有個小偏神來了。
百花鎮這些年來收留過不少小偏神,隻要沒做過壞事,又能和其他小偏神以及凡人和諧相處的,百花鎮山神便設個牌位,這小偏神就算是留下來。
這一次來的小偏神明顯有點熊,百花鎮山神就和以前一樣,召集過百花鎮的小偏神們,讓他們在鎮上布下了重重陷阱,等這個小偏神捉到了教育一頓,就給他設個牌位。
然而讓百花鎮山神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小偏神”是自己跑到百花鎮山神廟去的,那天百花鎮山神一回六葫蘆街東街口,就發現門口的香火熊熊燃燒起來,他還以為是太啟又或是哪位昆侖正神來了,卻沒想到仔細一看,他廟裡的幾個小偏神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看到百花鎮山神後,戰戰兢兢地指著廟裡。
“他,他來了。”
百花鎮山神頓時有點生氣了——這小偏神也太不知好歹了嗎!
他拐杖一敲,當下就要進去把這熊孩子揍一頓,結果一進去,就看到一個光溜溜的娃坐在藏狐煤球的牌位上好奇地看著他。
百花鎮山神:“……”
他默默把手裡的拐杖收回去。
那小娃娃咿咿呀呀說了些什麼,百花鎮山神也沒聽懂,但他看到小娃娃這張熟悉的臉和身上縈繞的原生之神氣息,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你下來。”百花鎮山神咳了一聲,說,“我知道你爸爸是誰。”
百花鎮山神原本是想直接找虞淵的,後來一想,這事恐怕還是要把東君請來。於是他便把這娃娃從藏狐煤球的牌位上哄了下來,讓燈花娘娘去找了件黃表紙衣給他套上,又寫了封書信給太啟。
“這娃娃的來曆,就是這樣。”百花鎮山神吞吞吐吐地說,一邊說還不住地用手帕擦著汗,他也沒想到,有朝一日會成為老娘舅調解這種感情矛盾。
“東君,您先彆生氣,先坐會兒,我讓孩子們去給您倒茶。”百花鎮山神叫過躲在牆角看熱鬨的小偏神們,讓他們去給太啟泡茶,拿供奉的瓜果。
太啟冷著臉,說:“不用了,我叫虞淵來。”
他出了陰陽交界,給虞淵打了一通電話,就說了四個字“來百花鎮”,就把電話掛了。
接著太啟又回到了陰陽交界處,發現百花鎮山神親自給他泡茶去了,隻留下這個小娃娃,一臉好奇地看著他。
不多時,虞淵也到了,他踏入陰陽交界處,一說“老婆”還沒叫出口,就愣在了原地。
“這————”
他指著小娃娃問太啟:“這孩子是誰?”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太啟氣得不行,“他和你這麼像,你不知道他哪裡來的嗎?”
一向大事當前穩如泰山的虞淵也穩不住了;“我從沒見過這孩子!”
太啟斜睨他:“他身上是混沌的神格,你小號?你不是很多小號嗎?”
虞淵嘴角抽搐:“我就這一個號!”
太啟繼續問:“你弟弟?”
虞淵繃不住了:“你等等,我去問問我母親。”
他迅速拿著手機出了陰陽交界處,給白湖打過電話後又回來了。
“不是。”
看虞淵臉上的表情應該是被白湖說了一頓。
太啟說:“我倒是不懷疑你有私生子,但我懷疑你是不是擔心你當了太多年處男不太行,跑去醫院裡做檢查,結果被偷j子了,畢竟言情裡好多這麼寫的。”
百花鎮山神正端著茶水出來,一聽太啟說什麼“不行”,“處男”,嚇得連忙扔了手裡的杯盞,捂住了身邊小偏神們的耳朵。
虞淵:“……”
他一把摟過太啟的肩膀,走到牆角裡,壓低聲音好言好語地對太啟說。
“親愛的,咱們以前就說過,這種閨房私密不要在外麵說,而且我究竟是哪裡不行會讓你產生這種想法了??”
太啟說:“我這不是合理推斷的嗎?要不這孩子哪裡來的?他和你這麼像,一看就是你的娃,還有混沌的神格,你告訴我?哪裡來的——”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