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七十三行(1 / 2)

愛我請給我打錢 一字眉 27283 字 3個月前

第73章

表姐的電話在這時打過來,沒什麼新鮮事,依然是問人抓到沒。

她的貸款逾期未還,被對方催了好幾次,心裡著急,就等著騙子趕緊落網拿回自己的錢。

沈棉應付完她的電話,再跑過去看時,窗邊的兩個人已經不在那兒了。

她正四處探頭探腦,頭被敲了一下,江一行站在她身後問:“在看什麼?”

“我哥哥走了嗎?”沈棉問道,“你們剛才在聊什麼呀?”

“秘密。”江一行說。

沈灃以前把江一行當賊防,都沒給過什麼好臉色,突然來找他,沈棉想當然地覺得是工作。

不過,Future的事務都是她在和法務部對接,需要哥哥親自跑一趟的,難道是私人業務江一行擅長的是經濟糾紛,哥哥剛回國沒多久,是不是碰上什麼麻煩了?

沈棉不禁有點擔心。

“他有事情委托你嗎?”

江一行想了想,好整以暇道:“可以這麼說。”

沈棉想打聽詳情,但江一行顯然並不打算告訴她,沒等她開口,就岔開了話題。

“沈律師的案子進展如何了?”

一句沈律師把沈棉叫得飄飄然,雖然是義務幫表姐的忙,連勞務費都沒有,但這是她第一個獨立負責的案件,還是很認真的。

“還沒抓到人。”她皺著眉頭說,“胡天冰和表姐接觸期間使用的是假身份假信息,現在還不能確定他有沒有逃去其他地方,想找出他猶如大海撈針。”

江一行的指腹按上她眉心,將她擰著的眉毛一點一點撫平。

“根據他的作案手法和言行來看,這個人很囂張,不會躲藏得太深,換了身份並不能抹掉所有痕跡,不如從他以前的日常習慣入手試試。”

信息化時代,一個人無論以什麼方式生活,一定會留下痕跡的,尤其是時時刻刻離不開互聯網的年輕人……

沈棉不知想到什麼,眼睛一亮。一籌莫展半個多月,突然柳暗花明,有了新方向,連句話都顧不得跟江一行說,扭頭就跑了。

江一行看著她敏捷如兔子的背影,笑著收回視線。回到辦公室,撥了一通電話,跟警局的熟人打了個招呼。

每一個城市裡,每天都有詐騙案在發生,警察對待張婧的案件並不會比對其他案件更上心。

沈灃剛才來他,聊的就是這件事。

沈灃雖然表麵上對這件事不聞不問,背後其實出了不少力。

這是沈棉第一次獨立處理案件,也關乎著她和表姐舅媽之間的關係,他們都不希望最後以不了了之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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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棉重新找張婧了解關於胡天冰的詳細情況,張婧被打擊得猶如一個怨婦,羅裡吧嗦抱怨了半天,不過,沈棉捕捉到了中間的關鍵性信息。

張婧見過胡天冰玩王者榮耀的遊戲,好友列表有不少女性,她對此不爽,偷偷注冊賬號加了他,

不過因為太菜,胡天冰隻帶她打過一把。那一次的遊戲體驗並不好,張婧一氣之下又把軟件卸載了。

沈棉讓她重新把軟件下回來,發現胡天冰的遊戲id,最近登錄時間就在兩天前。

這個線索提供給警方之後,警方高度重視,不到一周,就用技術手段偵查到了胡天冰的位置——江一行猜得不錯,他果然猖狂,得手之後就離開本市跑到南邊一個城市,並未太費心隱藏自己的蹤跡,還交了一個新女朋友,繼續行騙。

案子取得突破性進展是件大好事,不過,胡天冰人雖然落了網,卻一分錢都拿不出來。

他的名下查不到任何資產,這種情況下法院沒有辦法追回,也就是說,張婧被騙的錢,很大幾率要不回來了。

沈棉每天都在忙著找證據,這天下班的時間晚了些,剛到家就接到舅媽的電話,哭喊著說:“救命啊,殺人啦。”

掛了電話沈棉趕忙告訴哥哥:“舅舅家裡出事了,高利貸的人堵在門口不走。”

沈灃皺了皺眉:“我過去一趟,你待在家裡。”

沈棉搖搖頭,自己跑過去換鞋:“我也去。”

兩人開車回到縣城,保安已經趕來將討債的人趕走,舅媽和張婧正在抹眼淚,舅舅眉頭深鎖。

沈灃去了物業辦公室,沈棉把門口七零八落的東西收拾好。

張婧抽著鼻子問:“怎麼樣了,還沒找到錢嗎?”

“還沒有,”沈棉說,“我還在查。”

胡天冰很有可能將錢轉移到了彆的地方或者彆的人,但騙子自有一套轉移贓款的手段,想要查到錢的去向並沒那麼容易。

舅媽邊哭邊罵罵咧咧地,等到沈灃回來,她馬上開始哭訴。

“小灃,你得救救我們啊,人家要債的都找上門來了,就堵在家門口,凶神惡煞的,把差點要了我這條命!人家說了,要是還還不上,以後就天天來守著。你舅舅身體又不好,氣得一晚上沒睡著。我現在是沒臉見人了,現在錢要不回來,欠了一屁股債,你說說以後這日子還怎麼過啊!”

舅舅皺著眉道:“行了,你彆嚷嚷了。小灃,你舅媽也是太著急了才叫你過來的,沒打擾你工作吧?”

“沒事,應該的。”沈灃道。

“這件事你看還有什麼辦法嗎?錢真的就要不回來了?”

“警察都沒辦法,我們能有這麼辦法?”舅媽抱怨,“現在這個家我都待不下去了,提心吊膽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又來人了。”

沈灃坐在對麵的沙發上,挺冷靜的樣子:“還沒開庭,一切都未可知。”

都到這時候了,舅媽早就對追回錢不抱希望,家裡的存款被張婧掏得一乾二淨,她就是想讓沈灃幫她解決欠的那些債,見沈灃完全沒有救他們的意思,抓著張婧狠狠打了幾巴掌,開始哭天搶地。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玩意兒,一大把年級還要被人追著討債,差點心臟病就犯了!哎喲我的老天爺啊,讓我死了算了,</我不想活了!”

張婧被她打得直哭,舅舅低喝一聲:“夠了!你看看你撒潑像什麼樣子?”

舅媽扯著嗓子哭喊:“我撒潑怎麼了?你當我願意這樣嗎?還不是你們倆連累的!一個個跟廢物一樣,你要是有能耐有錢,我用得著找小灃嗎?你以為我想丟人現眼啊。”

舅舅嘴笨不會吵架,被她氣得臉色鐵青。

舅媽哭罵:“我幫他們沈家白養了這麼多年孩子,現在我落難,問他要點錢怎麼了!早知道都是白眼狼,我才不管他們,讓沈棉餓死算了!”

站在一旁的沈棉:“……”

啪——一聲,舅舅狠狠甩了舅媽一個耳光。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沈棉被嚇了一跳。

舅舅一輩子好脾氣,被舅媽怎麼打罵都沒紅過臉,一句都沒還過嘴,彆說動手了。

舅媽一下被打蒙了,坐在地上好一會兒都沒反應過來,大哭起來:“你竟然敢打我?你竟然打我?”

舅舅忍了這麼多年,全在今天爆發了。

“小灃和棉棉是我的親外甥,我是他們唯一的親人,姐夫沒了,我這個做舅舅的照顧他們不應該嗎?你是我老婆,我知道拖累了你,這麼多年從來都忍著你讓著你,但是你也要有個限度!棉棉在我們家,你就沒疼過她一天,她一考上大學就搬出去住,你自己不清楚為什麼嗎?我都愧對我姐和姐夫,但是小灃和棉棉沒有說過你一句不好,又是給我們買房子,又是每個月打生活費,這些年給我們家的錢,早就夠還我們照顧棉棉的情分了,你貪得無厭一點不知足,現在自己的女兒闖禍,還問他要錢,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今天我把話放在這兒,這件事小灃和棉棉幫我們的已經夠多了,錢我們自己想辦法還。從今天開始,你再問小灃要一分錢,我就跟你離婚!”

舅媽以前也是仗著他的忍讓作威作福,被他這一頓發作嚇住,拍著大腿哇哇地哭:“我不活了,讓我死了吧……”

沈灃沉默不語,舅舅胸口起伏著,轉過頭來說:“小灃,舅舅實在是沒臉麵對你,沒把棉棉照顧好。”

沈棉被他一番話說得眼睛都有點酸,過去拉了拉他的手:“舅舅,你彆這麼說。”

舅舅拍了拍她的肩膀:“彆把你舅媽的話放在心上,她嘴一直這樣。你們快回去吧,天都黑了,今天家裡太亂了,就不留你們吃飯了。”

沈灃起身,這才道:“那筆錢我已經替表妹還了,你們放心吧。”

張婧震驚地看著他,張了張嘴,也不敢說話。

舅媽聽見了,哭聲小了些。

舅舅深深歎了口氣,扭開頭抹了下眼睛。

“物業那邊已經承諾以後會加強管理,不會隨便放人進來,舅媽要是住在家裡不安心,我另外幫你們安排住處。”

舅媽沒說話,也沒動,坐在地上跟沒了靈魂似的

雖然小時候受過委屈,這會兒看她這樣子,沈棉也有點不忍心,過去把她扶

了起來。

“我會把你們的錢追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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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棉給自己立了一個巨大的fg,為了實踐自己的承諾,每天起早貪黑地到處想辦法找線索,忙成了一個陀螺。

但直到開庭之前,進展還是微乎其微。

她跑了一天回到辦公室,往辦公椅上一癱,長長吐了一口氣。

姚明薇知道她最近忙,沒打擾她,把一個按摩器掛到她脖子上,然後指了指她桌子上的一個,硫酸紙信封。

沈棉拿起來,信封上是江一行的筆跡,她看得多了已經能認出來,秀麗疏朗、收放有度。

鋼筆寫著四個字:【錦囊妙計】

這個錦囊出現的時機太巧了吧,難道知道她遇到瓶頸了,要給她指點迷津?

沈棉迫不及待地拆了信封,打開信紙,上麵還是四個字:【過來找我】

“……”

這難道不是一個短信就能解決的事情嗎?

搞得這麼隆重……

“噗。”姚明薇看到內容笑出聲,一拱拳道,“還是你們會玩。”

雖然是一個並沒有妙計的錦囊,沈棉還是把信紙按照折痕重新疊好,裝進信封,好好收在抽屜裡。

她走到江一行的辦公室門外,秘書笑著跟她說了句:“現在沒人,快進去吧。”

沈棉趴在玻璃上往裡瞅了瞅,看到江一行坐在辦公桌後,跟守株待兔似的,剛好捉到她偷窺的目光。

他勾了勾手指。

沈棉打開門走進去,江一行把桌子上倒好的水遞給她,沈棉接過來喝了一口。

是蜂蜜水,溫度已經放到剛剛好,她正好渴了,捧著杯子一口氣喝光。

江一行看著她喝完水,才慢悠悠問:“遇到困難了?”

沈棉愁眉苦臉的:“胡天冰說不出來錢的去向,也沒查到他的消費記錄,錢應該沒花掉,但是不知道他把錢轉移到哪裡去了。你給我的錦囊裡沒有妙計呀。”

“來找我不是妙計嗎?”江一行笑著說。

這顯然是有對策的意思。

沈棉精神一振,馬上前傾著身體問:“你有辦法嗎?”

江一行把一個文件袋拿過來,放在桌子上。

沈棉伸手要拿,他的兩根手指輕輕壓住了文件袋,挑了挑眉:“有償服務。”

害,果然還是同樣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沈棉問:“你想要什麼?”

“看沈律師打算給我什麼。”江一行氣定神閒。

沈棉想了想,回頭往外麵看了一眼,繞過桌子快步走到他旁邊,往他唇上親了一口。

親完眼睛亮亮地問:“夠不夠?”

不夠就再親幾口。

江一行笑著捏了捏她的臉,把文件袋給她:“不急,等你忙完,慢慢還。”

文件袋裡是一個女人的資料,在一個有名的會所工作,說白了,就是真正的風塵行業。

不過從籍貫和經曆上來講,找不到這個人和胡天冰的關聯。

“這是胡天冰的女朋友嗎?”沈棉奇怪。

如果真的是女朋友,按照胡天冰的供詞,他騙過的錢不少,完全夠兩個人生活,怎麼還會讓女朋友做這種工作?

“準確來說,胡天冰是她的愛慕者。”江一行點到即止,“她最近買了一套房子,全款三百萬一次付清。”

沈棉領會了。

這個女人如果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平常的客戶都是大老板,看不上胡天冰也很正常。以她的工作來說,有三百萬買房雖然不算稀奇,但也絕對不平常;購房的時間這麼巧,說不定有玄機。

“你好厲害啊!”沈棉驚歎。

江一行笑了下,剛要說什麼,她拿著資料一溜煙地跑了、

-

+杰米哒.

江一行的“妙計”起到了大用處,沈棉趕在開庭的最後關頭,終於找到了胡天冰轉移財產的證據。

從張婧那裡騙來的一百五十萬他一分沒花,繞了好幾道程序,將錢轉到了那個女人的賬戶,被她用來買房。

這個證據在審理時起到了關鍵性作用,除了胡天冰被判十二年有期徒刑之外,這筆錢也被要求強製歸還。

舅舅陪著張婧來聽審,庭審結束張婧又痛哭了一場,最後一把抱住沈棉。

沈棉嚇了一跳,還挺不習慣的。

“棉棉,這次真的謝謝你。”

張婧被舅媽慣得有些刁蠻,經曆過這次的事,她整個人都變得收斂許多,沒有以前張牙舞爪的感覺了。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沈棉非常官方地說。

她這次這麼儘心儘力,很大程度上是為了舅舅。

雖然她和表姐舅媽的關係不好,但舅舅是親舅舅。他自己很節省,也勤奮工作,辛苦一輩子攢下的錢,說沒就沒了,她不可能袖手旁觀。

不過這段時間,表姐拜托她幫忙,對她的態度好了不少,也算是意外的收獲吧。

舅舅鬆了一口氣,對他們倆實在歉疚得很,又怕他們拒絕,有些局促地說:“你舅媽說今天做了很多菜,讓你們來家裡吃頓飯,感謝你們幫了這麼大的忙。”

這邊剛出結果,舅媽還沒知道呢,怎麼會邀請他們吃飯?

不過沈棉知道舅舅的好心,看哥哥沒有拒絕的意思,就點點頭:“好。”

家的路上,張婧主動挽住了沈棉的手。沈棉扭頭看她,她衝沈棉笑了笑。

是示好的意思。

“我以前不懂事,就是嫉妒你總有好東西,我沒有,所以就喜歡搶你的。”張婧訕訕道,“對不起啊。我知道你大人有大量,這次還幫我這麼多,我以後不會了。”

表姐在跟她道歉?

沈棉覺得有點玄幻,偷偷掐了掐自己的臉。

挺疼的。

他們回到家時,舅媽已

經做好了一桌子菜。

自從上次被舅舅打了一巴掌,她一直都沉默寡言的,話都不說了,沈棉叫她她也沒什麼反應。

舅舅張羅著請他們坐下,給沈灃倒了杯酒,舉起杯子感慨地說:“這一次,真是多虧了你們倆。舅舅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你舅媽和婧婧做了很多混賬事,你們都沒記恨,我……我嘴笨,不會表達,都在這杯酒裡了。”

他說完便乾了,沈灃也不是話多的人,說了句:“您和舅媽撫養棉棉的恩情,我銘記於心。”也一飲而儘。

沈棉連忙也跟著乾了一杯酒:“謝謝舅舅、舅媽。”

當時她和哥哥舉目無親,隻有舅舅可以依靠,又是哥哥拿到留學名額的重要時刻,如果不是舅舅把她接來照顧,哥哥就隻能為了她留在國內。

總之,她能好好地長大,哥哥能有現在的成就,舅舅和舅媽是有很大功勞的。

所以沈棉跟舅媽不親歸不親,從來沒有真的記恨過她。

也沒想到出了這麼大一件事,經曆一場鬨劇,最後大家反而能坐在一起說心裡話。

她放下杯子,剛拿起筷子,舅媽往她碗裡夾了一塊帶魚。

沈棉愣了下。

這杯酒喝得有點快,她看看魚,又看看舅媽,有點懷疑自己才喝一杯就醉是不是有點過於快了。

舅媽沒看她,沒什麼表情地說:“吃吧,你不是愛吃魚。”

她的神色有點彆扭,比沈棉還不自在。

沈棉眨巴眨巴眼睛,扭頭看向沈灃,悄悄問:“哥哥,我喝醉了嗎?”

舅媽聽到了,有點老羞成怒:“我不就給你夾個菜,有那麼誇張嗎,跟我以前虐待你似的,你不吃我做的飯能長這麼大?”

沈棉縮了縮脖子,小聲道:“這才是舅媽的感覺。”

“……”

“你那麼凶乾什麼。”舅舅說了一句,但他好像挺高興的,笑嗬嗬地,“棉棉多吃點。”

這頓飯有一種在溫馨和尷尬之間遊離的迷之氣氛,但不知道為什麼,沈棉心情還挺好的。

沈灃沒說幾句話,但看得出來心情也不錯,沈棉給舅舅講找證據的過程時,他靠在椅子上,摸了摸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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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顧著吃飯,也沒看手機,等到要走時,沈棉才發現來自鴨鴨的未接電話,還有幾個小時之前他發來的信息。+杰米哒.

【恭喜江律師,

晚上一起吃飯,我來接你。】

沒收到沈棉的回複,隔了一個小時之後他問:【在做什麼?】

又過半個小時:【情人節結束之前,希望沈律師能在百忙之中抽空理一下你的情人。】

今天情人節嗎!

沈棉一拍腦瓜子,忙得都把這一茬忘記了。

她趕緊給江一行撥了一通電話,接通後,他慢悠悠的語調傳過來:“沈律師忙完了?”

“我來舅舅家吃飯了,

沒看到手機。”沈棉解釋。

“這樣。”江一行說。

電話裡安靜了一陣,車窗外路邊的燈連成金色的線,莫名有一種安寧之感。

因為這個案子,沈棉已經好久沒和鴨鴨進行貼肉肉的哲學探討了,聽著彼端他清淺的呼吸聲,突然很想見他。

也許是心有靈犀,這時江一行問:“過來嗎?”

低沉的嗓音,簡潔又平淡的三個字,把沈棉心裡的癢癢蟲喚醒了。

要去嗎?

她偏頭瞅了瞅哥哥。

沈灃餘光裡發現她的偷瞥,不動聲色。

“今天有東西給你。”江一行說,“過時不候。”

那必須去!

沈棉又瞅了沈灃一眼,試探地問:“哥哥,我可以出去玩一下嗎?”

“太晚了。”沈灃把不可以表達得很委婉,但不容置疑。

接受了他們兩人戀愛,不代表他能放任所有。

這個時間把人送出去,今晚回不回來都是一個問題。

“我想去。”沈棉眼巴巴地說。

“明天上班就可以見到,不在於這幾個小時。”沈灃說。

“可是今天是情人節……”

沈灃瞥了她一眼。

沈棉睜著兩隻哀求的大眼睛望著他,左眼寫著“求求你”,右眼寫著“我要去”。

沈灃不為所動:“我不認為情人節和其他的日子有什麼特殊。”

“那你以前情人節還千裡迢迢跑去見……”沈棉小聲嘟囔。

沈灃轉頭:“你說什麼?”

“沒什麼。”沈棉馬上認慫。

“……”

“太晚了,我哥哥不讓我出去。”沈棉惆悵地說。

“沒事。”江一行道。

沈棉惆悵地掛斷電話,後半程她和沈灃都沒有說話。直到抵達鹿興園,遠遠看到夜色裡倚在車邊的江一行。

沈棉驚喜地打開窗戶衝他揮手,一邊喊著沈灃停車。

沈灃將車停下,沈棉準備開車門時鎖著,她扭頭扯了扯沈灃的袖子,撒嬌:“哥哥……”

沈灃沉默了很久,才解了鎖,沒什麼表情地道:“十二點前回來。”

“嗯嗯!”雖然現在已經快十點了,沈棉還是想也沒想就應承,飛快地下車跑向江一行。

江一行很自然地伸手抱住她,沈棉抱著他的腰,黏糊得跟502似的。

江一行遙遙衝沈灃微

笑點了點頭,沈灃發動車子,越過他們駛入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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